剩下的事賀千空與林姝蔓並未參與。
景帝下令一杯毒酒賜死淑妃,這個跟隨了他十多年的寵妃香消玉殞,來不及悲傷的六皇子與二公主也被景帝下令囚起來,永世不得出去。
同六皇子勾結的一乾朝臣也都抓的抓,殺的殺,流放的流放。
六皇子妃的孃家,孫大學士一家,儘數被抄家,孫氏聽了訊息當場暈了過去,禍不及出嫁,雖然冇事,但孃家一乾兄弟姐妹全都被殺。然而當悠悠轉醒時,卻聽到更壞的訊息—賀馳宇被查出與六皇子有關聯,被抓了起來,等待結果。
衛氏也並不好過,衛家之前投靠了李家、三皇子一脈,然而不想奪嫡之爭如此兇險,三皇子居然死,衛氏通過孫氏的關係,投靠了六皇子,又將衛家一家子拉上了六皇子的船,本以為這次穩勝券,卻不想還是功虧一簣,衛家儘數被關。
得知賀馳宇也被關進大牢,衛氏痛哭流涕,隻有這一個兒子,可不能再出事啊!
可如今孃家指不上,兒媳一家也被抄家,能救賀馳宇的隻有鎮國公。
所幸鎮國公也關心賀馳宇,這個小兒子一直養在膝下,鎮國公還是有很深的,為了賀馳宇,鎮國公進了宮,求見了景帝。他與景帝年輕時也曾並肩作戰,還算有幾分,如今為了賀馳宇,他隻得舍下麵子,厚著臉皮跟景帝求。
景帝這些日子波折不斷,青雲道士的丹藥中含有毒藥,他服用的時日久,雖太醫極力用藥挽救,然而毒素還是多了,如今景帝行走間都需要有人攙扶,頭髮已然變得花白,曾經銳利的雙眸變得渾濁不堪。
他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鎮國公,長歎一聲,“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鎮國公額間汗水涔涔,不敢說話。
看他這小心翼翼的模樣,景帝有些心,加之刑部查出賀馳宇參與不深,不算同謀。
景帝歎了口氣,給一旁的馮總管使了個眼。
馮總管心領神會,立時對地上的鎮國公道:“公爺快起來吧,這地上涼,可彆跪了。二爺定會平安回家的,隻是……他畢竟參與了其中,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二爺此生不能參加科考,不再被朝廷錄用。”
鎮國公老淚縱橫,磕了三個響頭,“多謝陛下,多謝陛下!”
景帝歎道:“你這二兒實在頑劣,遠不如世子心。如今你年紀也大了,有些事也該放下了,給年輕人,自己頤養天年。”
鎮國公子一,已經明白了什麼。當即道:“多謝陛下關心,臣近年也覺力不從心,正想……將爵位傳給世子。”
景帝欣然點頭:“擇日不如撞日,既然公爺有心,朕這便下旨。”
鎮國公滿苦,又磕了個頭:“多謝陛下。”
他已經全部明白,賀馳宇的命雖然能保住,但景帝還是怪他未能察覺賀馳宇的狼子野心,讓他出爵位,給賀千空來坐。既是救賀馳宇的代價,也是對他的懲罰。
從此以後,他再也不是聲名顯赫的鎮國公,而是……新任鎮國公的父親,從此以後,賀千空大權在握,再也不用看他臉。
賀慎之心中酸難忍,麵上卻不敢顯半分,此次賀千空立下大功,這也是景帝對賀千空的嘉賞。
不過半刻鐘,景帝便寫完了聖旨。
賀千空以二十二歲的年齡就了大周朝的鎮國公,站在權利的巔峰。而林姝蔓,已然是新出爐的國公夫人。
然而此時賀千空與林姝蔓並不知道此事,他們正在廣平候府中守著宋若靜生產。
宋若靜本應四月生產,然而林青峰突然去了邊關,一直提著一顆心,直到近日傳來邊關大吉的訊息,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下,也突然發起來。
所幸平日子康健,雖是頭胎也比較順利,不過兩個時辰便生下個男孩。
王氏聽了忙唸叨著“阿彌陀佛”,厚厚賞了接生婆和府上下人。丈夫、兒子平安,兒媳還生了個大胖小子,冇有比這更多的喜事了。
見到嫂子母子平安,林姝蔓也是放了心,又幫襯了些事務,得到傍晚就與賀千空一起歸了家。
回了府,兩人才得知這個訊息,景帝下了旨,不過半天訊息傳得全京都皆知。
林姝蔓有些意外,可這些日子心大起大落,這個訊息實在不能再波的心絃了,是以並無太多驚喜。賀千空更是沉穩,隻是聽到常四稟報鎮國公進宮時,角勾起一抹嘲諷笑意,其餘時候再看不出來多餘緒。
與京都眾人議論不同,這兩人對為鎮國公、國公夫人毫不驚喜。
賀千空對此本不放在心上,反倒是對有了孕的林姝蔓異常張。
林姝蔓懷孕頭三月時他在邊關,鞭長莫及,如今回來了,他總想著將之前的一一補回來,是以對林姝蔓特彆關心。
說來,林姝蔓也覺得奇怪,頭三個月害喜嚴重,吃什麼吐什麼,一點葷腥不能見,如今賀千空回來了,卻胃口大開,異常安穩,若不是微微隆起的小腹,林姝蔓有時都懷疑真的有孕麼。
他們兩個歲月靜好,朝中的風波卻仍在波及。景帝大約真是氣得狠了,狠狠清理了朝中六皇子一黨的勢力。
賀馳宇雖然保住一條命,可卻被貶為庶民,與孫氏灰溜溜離開了鎮國公府,拿著衛氏給的嫁妝找了個房子租賃。
可賀馳宇手無縛之力,又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不能做之後冇有任何生活技能,且他前半輩子錦玉食、大手大腳過慣了,如今由奢儉實在難。
是以不過短短半月,他就將衛氏給他的一百兩銀子統統花。冇了銀錢,孫氏又正好生產,經過一天掙紮,孫氏生了個兒,賀馳宇聽接生婆說了結果,當場撂下了臉,嘟囔兩句摔門而出,喝花酒去了。
孫氏接不了這個結果,之前大夫都說是個男孩,怎麼生出來居然是孩?!
可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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