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
蕊兒拼命撲到侯玉容邊,這時也清楚問題是出在哪里了,連忙道:“娘娘,這是幽蘭,是幽蘭啊,不是秋香,您仔細看看,是幽蘭。”
“幽……幽蘭?”
侯玉容驚魂甫定,看向面前,只見幽蘭狠一笑,旋即面一變,關切道:“側妃是怎麼了?我是幽蘭啊,您看清楚,你是不是把我當我妹子了?”
說到“妹子”二字,侯玉容忍不住又打了個哆嗦,但總算神智恢復過來,咽了口口水,扶著蕊兒的手臂站起,忽然一掌就往幽蘭臉上扇去,一邊怒吼道:“賤人,你竟敢害我。”
卻不知是不是驚嚇過后心神不穩,導致出手慢了些,竟被幽蘭一把抓住手腕,只見毫不懼,淡淡笑道:“側妃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跑這里撒野來了,你以為這是容閣嗎?我們王妃的規矩,是不許無故拿奴才出氣的。”
話音剛落,忽聽院門外有人稟報道:“王爺,王妃,老爺和太太過來了。”
幽蘭立刻將手放下,沈元熙和蘇挽秋也站起,一屋子人都接了出去,只剩下侯玉容站在屋里,猶自憤憤念叨著:“賤人,這個賤人,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蕊兒眼著卓申和田氏走進院子,著急道:“姑娘,且先別在意這個,趕出去迎接二老吧,王爺都出去了。”
“王爺……王爺……”
侯玉容忽地滿面惶急,險些流下淚來,更咽問蕊兒道:“王爺說沒說什麼?他……他親眼看著我辱,竟是……竟是連句公道話也沒有嗎?”
“姑娘,現在別管這個了……”
蕊兒幾乎是拖著侯玉容來到門前,然而已經晚了,卓申和田氏被沈元熙蘇挽秋一左一右簇擁進來,看見站在丫頭們的后面,形容也不對,田氏眉頭一皺,淡淡問道:“這是怎麼了?大節下的,怎麼是這副形容?”
不問還好,這一問,當真是萬般委屈涌上心頭。
想到王爺王妃先前看著自己出洋相,一句話沒有,簡直無至極,侯玉容只覺一恨怒從心頭升起,直沖天靈,忍不住咬牙道:“婆婆問我做什麼?你怎麼不問問王妃?問問的好丫頭,都做了什麼好事?”
“王妃的丫頭?”
田氏往旁邊掃了一眼,看見幽蘭等人的打扮,心里便明白了。
也不以為意,偌大后宅中,爭奇斗艷都是各憑本事,你被幾個丫頭比下去,也是你不如人,王妃都不介意被丫頭搶風頭,你倒惡人先告狀起來,越發顯得小肚腸。
要麼說先為主很重要呢。若不是侯玉容早前在田氏面前暴了驕縱臉,以田氏當日對蘇挽秋的不喜,還是有幾分勝算的。
可惜一著不慎,便是滿盤皆輸,田氏現在怎麼看都不順眼,連帶著對蘇挽秋的印象都好了不。
“中秋佳節,丫頭們也都是豆蔻年華,想要打扮一下人之常,王妃都沒說什麼,你怎麼倒抱怨上了?”
田氏邁步向前,一邊淡淡說了句,差點兒沒把侯玉容噎死當場。
“我……我哪里是抱怨們打扮?那個幽蘭……”
說到這里,侯玉容忽然醒悟過來,這要是將幽蘭攀扯上,那必須得說理由,而這個理由……是萬萬不能說的。
知道的道理,誰還不懂?甚至可以說,幽蘭等的就是這句話,聞言都不給反應的機會,連忙來到田氏面前跪下,聲道:“回稟太太,奴婢……奴婢也不知怎麼回事,側妃進門看見我,就害怕大起來,許是把我認了我妹子。”
“你妹子?”
果然,田氏沉著臉問了一句。蘇挽秋忙道:“從前幽蘭的妹子就是在承平侯府服侍,后來忽然就暴斃死了,許是側妃認錯人,才會怕這樣。”
短短幾句話,有多未盡之言在其中。田氏可是從后宮里出來的,都不用費勁琢磨,其中關竅就已經理解的了。
堂堂侯府千金,認錯個丫頭就嚇這樣,有什麼好怕?幽蘭又沒扮鬼嚇你,只怕是你不知做了什麼心虛事,才會疑心生暗鬼吧。
侯玉容已經吃了言多必失的苦頭,這會兒再不敢多說,垂著頭跟在田氏和蘇挽秋后。
知道,自己的后半輩子基本算是代了,這曾經給無限希的王府,從此后就是的牢籠,再不要妄想能取代蘇挽秋的王妃地位。
待下人們收拾好桌子,田氏方看向幽蘭,嗔怪道:“好好大節下,穿這麼一,也難怪嚇了側妃一跳,你該不會是故意打扮你妹子的模樣吧?”
幽蘭忙跪下道:“太太明鑒,奴婢素日里都喜歡穿白的,今兒大節下,看姐妹們都穿得鮮艷,我想著我這件是米白,倒也素凈,何況我不過是個丫頭,想來無礙,誰知會驚嚇到側妃。若說是故意打扮妹子模樣,當真沒有,說句實話,這麼些年,我連我妹子長什麼模樣……都已經模糊了……”
說到這里,不由潸然淚下。蘇挽秋忙在旁邊道:“太太,這事是我和夫君的疏忽,當時我們說話正在興頭上,忘了讓丫頭們點燈,黃昏時分,屋子里線昏暗,們親姐妹,自然會有些相像,許是側妃就看錯了。”
“嗯。”田氏點點頭,算是接了蘇挽秋的解釋,末了看向幽蘭,說了一句:“年輕的丫頭,還是不要穿這麼素凈得好。”
一念及此,不由心都灰了,復又恨怒滔天,想著若不是蘇挽秋和幽蘭有意設下圈套害,怎會到這個凄慘地步?好,自己這輩子登高無,們也別想好過,不就是害人嗎?誰還沒害過怎的。
這個念頭在心里剛一滋生出來,便不可遏止。侯玉容勉強陪眾人用了晚飯,便以不適為由離席,回容閣鼓搗壞主意去了。
侯玉容雖不在,但有沈元熙和蘇挽秋,氣氛很快熱烈起來。夫妻倆陪著養父母去后園賞月,直到夜深,田氏也覺困了,又用了些月餅點心,吃過各水果,喝了茶水,這才興盡方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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