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差不多兩個月沒回來了,現在回來了蘇毅龍自然是高興,大手一揮就道:“走,今天爸請你下館子,陪我喝兩杯。”
應思齊立刻是一皺眉,很是不滿的道:“喝什麼喝?就知道喝?你自己什麼樣子心里沒點數嗎?年紀越大越不要臉了。”
當著兒子的面被老婆這麼罵,蘇毅龍這臉有些掛不住了,立刻嚷嚷道:“老子喝酒還到你來管了?你去不去,不去我倆去。”
父母這一吵,到是沖淡了蘇一凡心里不對父母的愧疚。
蘇一凡可不想自己剛到家父母就吵起來,趕道:“爸媽,停,停,我有事說。”
蘇毅龍先是瞪了一眼應思齊,突然一瞪眼道:“兔崽子你不會是在外邊又惹事了?我特麼的死你個不人的玩意,你多大了?”說到這蘇毅龍就開始尋常趁手的家伙式。
也難怪蘇毅龍反應這麼大,實在是以前蘇一凡太能惹事,打上初中開始就不消停,什麼單挑,群架不知道參與了多次,蘇毅龍早就有心里影了,一聽兒子說有事說,下意識就認為蘇一凡這不的玩意又惹事了。
蘇一凡這個郁悶,但郁悶歸郁悶,還是轉就跑,沒辦法他老子都已經把鐵锨給抄起來了。
蘇一凡家有兩個院子,后院會種一些時鮮蔬菜,前院自然會放一些鐵锨、鎬頭之類的工,這當是方便蘇毅龍了。
應思齊看著丈夫抄著鐵锨追著兒子滿院子跑,立刻喊道:“你大爺的蘇毅龍有什麼話不能慢慢說嗎?你們老蘇家就這一獨苗,三代單傳啊,你給打死了,你爹非得死你不可。”
蘇毅龍著氣,舉著鐵锨道:“說,你又惹什麼事了?”
蘇一凡此時是哭笑不得,自己老子這暴脾氣歲數大了也沒改,是一言不合就手,能不跟你吵吵就不跟你吵吵,嫌費皮子。
蘇一凡苦笑道:“爸,親爸,你先把鐵锨放下來,我沒惹事,好事,好事。”
自己兒子什麼德行蘇毅龍能不知道?不夸張的說,蘇一凡一撅屁,要拉什麼屎他都知道。
今天看兒子這表還有這狀態,還真不像是惹事的,但蘇毅龍還是狐疑的道:“真沒惹事?是好事?”同時鐵锨放了下來。
蘇一凡覺頭有些疼,自己小時候實在是太不人,不然自己這麼大了,也參加工作了,一說有事,自己父親也不會就認為自己在外邊惹事生非了。
蘇一凡點點頭,然后打開自己的包從里邊拿出自己的牌,還有一份合同,把這些一塊遞給了蘇毅龍。
蘇毅龍掃了一眼突然就大聲道:“把我老花鏡拿來,快點。”
蘇毅龍年紀并不是很大,還不到五十,但常年勞,晚上還得持燒烤店的生意,要烤,要串,這眼睛也就逐漸不好了。
聽到父親的話,蘇一凡又是覺眼睛發酸,要不是自己當年不爭氣,總是惹事生非,最后父親去給自己屁去,賠了不錢,父親的眼睛跟也不會這樣。
蘇一凡暗暗心里發誓,后半輩子一定讓給父母過得比誰都好。
應思齊趕把老花鏡拿了出來遞給蘇毅龍,同時也湊過去看。
就見蘇毅龍看了幾眼,手就抖的舉著那份合同,有些結,有些不敢置信的道:“兒、兒子,你、你轉、轉正了?”
應思齊也是瞪圓了眼睛,突然一把搶過蘇毅龍手里的合同仔細的看了起來。
打蘇一凡去縣醫院上班那天開始,兩口子就日夜為兒子轉正的事犯愁,不轉正兒子就是個臨時工,隨時都可能被開除,并且沒有任何保險,工資還得可憐,每個月就四百塊。
可為了能讓蘇一凡去縣醫院上班,蘇毅龍兩口子不但拿出了全部的積蓄,并且還把能借到的錢都借到了,實在是沒錢在去送了。
蘇毅龍兩口子兩個月愁得是唉聲嘆氣的,一直就琢磨著去跟誰在借點錢,但誰想今天蘇一凡今天回來給他們這麼大一個驚喜。
蘇一凡點點頭笑道:“轉正了,前兩天轉的,我們院長看我表現不錯,就給我轉了。”
蘇一凡自然不會傻到去跟父母說,自己能轉正還多虧了張春雷、張馨月父倆,一是這事解釋起來太過麻煩,二是說了父母也不大會信,索也就不說了。
應思齊此時眼淚落了下來,自家總算是撥開烏云見明月了。
蘇毅龍又看看牌,這縣醫院的牌正式職工跟臨時工是不同的,正式職工上邊有照片、名字以及所在的科室,臨時工就一個名字,別的就沒了。
這些況蘇毅龍自然都知道,看看兒子的牌蘇毅龍眼圈就紅了。
作為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老爺們蘇毅龍自然不會讓自己老婆孩子看到自己落淚,于是三兩步進了屋,一進去蘇毅龍就出手連連抹眼淚。
兒子終于是出息了,不惹事了,知道上進了,蘇家列祖列宗保佑。
蘇毅龍一邊心里念叨這些,一邊連連對著空氣作揖。
應思齊眼淚,拉住兒子的手道;“兒子你總算是給咱家爭臉了,好好干,早點結婚,爸媽幫你看孩子。”
蘇一凡則是哭笑不得,這都說那去了?但還是道:“媽,你就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干,不會在跟以前似的了給你們惹事。”
應思齊一聽這話眼淚又下來了,兒子終于是長大了,終于是懂事了,在不是那個整天就知道惹是生非的混賬小子了。
蘇一凡遞給母親紙巾道:“媽你別哭了。”
蘇一凡話音一路,房間里傳來蘇毅龍的聲音:“廢特麼什麼話?跟老子上飯店喝酒去,不去,信不信老子這就上你家把你家鍋砸了?”
應思齊笑道:“你爸這準時又給你孫叔打電話那,你看他這土匪脾氣,多大年紀了,還不知道收斂,真是沒招。”
其實蘇一凡以前喜歡惹事,也跟他老子有一定的關系,他老子就是暴脾氣,點火就著,蘇一凡也算是到了一定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