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關雎沉默不言,祝琉芊有些急了。
眼眶通紅,「小雎,你這樣死守著一個本不你的男人又能怎麼樣呢?你以為這樣,你和顧顯就會有結果嗎?別做夢了!你們不會有結果的,永遠都不可能會有!你忘了還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顧宴哥了嗎?他到底是因為誰才變現在這樣的?是你啊,是你和顧顯啊!可你們,作為劊子手怎麼就可以像現在這樣,毫無愧疚心的勾搭在一起?關雎,你好歹還曾是顧顯的準嫂子!你們怎麼能這樣?你們對得起顧宴哥嗎?真的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祝琉芊的一番指控,讓關雎的痛苦無所遁形。
想要忽略的問題,如今再被祝琉芊一一提起。
本自私的不敢去想那個還躺在病床上的顧宴。
於而言,就是一種鞭撻,凌遲。
關雎渾直抖。
不知隔了多久……
「……好。」關雎的聲音慄,「我退出。」
說完,起,抓起背包,逃離了這個讓難以息的鬼地方。
關雎離開,祝琉芊手指在咖啡杯上來回挲著,盯著上面那層逐漸化開的拉花,冷一笑,「關雎,你以為你真的配當我祝琉芊的朋友?當年要不是想借你接近顧顯,誰又會稀罕跟你這種鄉佬朋友呢?你本給我提鞋都不配!」
祝琉芊說完,起,將手中那杯咖啡淋到了關雎的咖啡杯之中。
即便咖啡從杯中滿出來,也沒有停手。
彷彿,那一刻,在的眼中,被澆的不是這杯咖啡,而是這杯咖啡的主人,關雎!
直到咖啡淋盡,才氣恨的將咖啡杯摔在了地板上,砸得碎。
眼底,嫉妒的怒火,似隨時要噴薄而出。
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樣比不上關雎?
家世優秀,績出,長得還漂亮,怎麼就偏偏不了他顧顯的眼?
而關雎呢?站在祝琉芊面前,分明就是只上不了枱面的醜小鴨,可為何,偏偏就輕而易舉的虜獲了顧顯那顆心?
且,直到如今!
祝琉芊不甘心!
也絕對不可能會就此放棄!
顧顯是的,從來都是!
****
關雎獨自一人在公車站的站牌前,待了許久。
公車來了又走,走了又來。
夜幕降臨,城市的霓虹燈早已亮起,印關雎的眼中,七彩斑斕。
可心底,卻是從未有過的晦暗一片。
結束吧,關雎!
沉沉的閉上了眼。
下定了決心。
既然是錯誤,就該扼殺在搖籃里。
關雎是趕著末班車回顯槐軒的。
待回去,整個顯槐軒已經暗了燈。
想來,大家都已經睡下了。
也好!
關雎進門,換鞋,沒有開燈。
正準備回臥室,卻忽而,前方一道魁梧的長影,有如泰山頂般,攜著滿寒氣朝近過來。
關雎一怔。
腳步連連後退。
直到被進死角里,靠在了門板上,跟前的男人,方才停下腳步。
夜幕中,他單手抄兜,微俯,居高臨下的睥睨著死角里的關雎。
冷幽幽的視線,咄咄人。
「去哪了?」
他問。
盛氣凌人的態度里,夾著明顯的不悅。
關雎稍稍調整了一下呼吸。
即使看不清他的臉,卻也能猜到,他此時此刻,肯定是蹙著雙眉,綳著廓線,臉很臭,一副欠他幾百上千萬的樣子。
「加班。」
關雎隨口扯了個小謊。
不知為什麼,就是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因為他的新聞,而去見過了祝琉芊。
不想讓自己表現得太過在意他。
更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的在意。
這大概是關雎在他面前僅剩的一點點尊嚴了。
「那為什麼不接魏叔的電話?」
黑暗中,顧顯近。
「打過我電話嗎?不好意思,我沒聽到。」
關雎說的是實話。
確實沒有聽到。
夜幕中,顧顯目直直的盯著的眼睛,彷彿是在鑒定話里的真偽一般。
過了約莫十幾秒……
顧顯放緩了面,難得,連語氣也轉了些許,問關雎,「有什麼想要問我的嗎?」
「沒。」
關雎搖頭,忙道:「我困了,想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說完,就要走。
顧顯卻驀地手,攥住了的手腕,「你是不是看了今天的娛樂新聞?」
關雎心口一痛。
手腕被他攥住的地方,有些疼。
「什麼新聞?」
關雎裝傻,強行要把手從顧顯的大手中掙開來,「我今天太忙了,都沒顧上看,一會我再看看。」
然而,顧顯扣著的手,不但沒鬆開,反而還收力道,一把將強行拽了回去。
關雎踉蹌了一步,肩上的背包也順勢落而出,「砰——」一聲,重重的掉在了地板上。
藉著窗外的路燈,關雎瞥見,自己先前為顧顯買的那條領帶,竟然從背包里摔了出來。
一慌。
即刻蹲下,要把領帶盒收起來。
可哪知,一隻長臂卻搶在面前,先一步,將領帶盒從地上撿了起來。
關雎急了。
「那是我的東西,你快還給我!」
顧顯不但沒依,反而還自作主張的將禮盒拆了開來。
見到裏面躺著一條領帶,他微揚眉梢,「慌什麼?送給我的?」
顧顯說著,自顧拿到脖子下方,認真比了比。
「才不是!」
關雎眼疾手快,趁顧顯不備,一把將領帶從他的手裏奪了回來,背到後。
頰腮漲得通紅,「這是我的東西,你別來。」
被忽然搶過去,顧顯本就不悅,再聽關雎說這話,他峻的面龐頃刻間沉下來,「不是給我的?」
他再次找關雎確認。
「當然不是。」
關雎微抬下。
背靠在門板上,心「砰砰」跳,「你顧三爺隨便一領帶就是價值幾百萬,又怎麼會看得上我這種廉價東西呢?我這麼有自知之明的一個人,你覺得可能會幹出這種自取其辱的事來嗎?」
「給我!」
顧顯攤開手。
面容冷清,眉宇間沒有一溫度可言。
關雎把領帶藏,「我都說了不是給你的。」
「那是給誰的?」
顧顯如同一頭嗜猛,危險的近關雎,「我再問你一遍,領帶到底給誰的?」
他這架勢,彷彿只要關雎敢說錯一個字,他就會隨時咬斷的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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