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周一, 正好是七月一號,唐亦寧坐班車來到廠里,參加業務部例會時不再是助理份, 而是初級業務員。
老總在例會上宣布了這個消息, 小何幾天前就知道了,小聲說:“小唐, 恭喜你呀, 要請吃飯哦。”
唐亦寧說:“沒問題。”
彭玉的新助理也到崗了, 是個姓申的孩, 剛大學畢業。唐亦寧做起了師父,計劃用一、兩個月的時間帶。
周二下午, 第一次跟著彭玉去跑客戶。
客戶的工廠在外地, 公司卻是在錢塘市區,彭玉平時不用坐班,為了帶唐亦寧,專門開車到廠里接。
去客戶公司的路上,彭玉說:“小唐, 要不是因為你要和小申接,我都想你住回家里去。七月就算了, 我辛苦點來接你,八月你就不要住在廠里了, 小申差不多也能上手,到時候你就住回文興橋, 我接你方便。以后你自己跑客戶, 也不用天天去廠里報到。”
唐亦寧心里過意不去, 道過謝, 又遲疑著問彭玉:“彭姐, 咱們公司的業務員,家都是在哪兒的呀?有住城西的嗎?
“城西?”彭玉把廠里二十多個業務員都排了一遍,搖頭道,“還真沒有,住城東的最多,北邊也有,還有些老錢塘就像我一樣住老城區。”
唐亦寧不敢告訴彭玉自己將來可能會住去云遙,對鎧勛面料廠的人來說,云遙幾乎等同于另一個城市。
彭玉帶著唐亦寧來到客戶單位,見到對方采購部的職員,唐亦寧從頭到尾沒說話,就跟在彭玉后聽怎麼和客戶通。
在服裝行業的面輔料采購業務中,最重要的因素,并不是價格,甚至不是質量,因為面料生產不是什麼高科技行業,A廠能做的料子,BCD廠一樣能做,價格差異也不會太大。唐亦寧做了兩年助理,清楚地知道,一個單子的簽訂,最重要的是各部門配合下承諾出的貨周期。
服裝行業中,外銷還好一點,客戶有比較強的計劃,春季進的料子可能是秋冬款才用,對期不會太苛刻。銷就不一樣了,做銷的廠家一個比一個急,當某款服裝賣得特別好時,會立刻加量,恨不得今天告訴你要多貨,明天你就發給我。
鎧勛的生產力有上限,都是按計劃進行,一個業務員手上的客戶就有很多,二十幾個業務員湊在一起,這邊要加,那邊要盡快,生產部就算二十四小時開工都滿足不了。管生產的領導被急了就會罵業務員,客戶著急也只會找業務員,所以業務員在接單時最敏的就是貨時間的問題,需要和兩邊不停地通協調。
一個優秀的業務員不是接單越多越好,而是要做到,盡可能滿足客戶的需求,又能評估出自家工廠的生產力,讓生產部重視自己的客戶,甚至愿意為潛力巨大的客戶開綠通道,承諾在某個周期貨。
逾期貨后果很嚴重,賠償違約金是小事,失去客戶的信任、讓對方轉投別的廠家,那才是真糟糕。
彭玉能拿下婭仕玫,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在貨周期上,強地拉到了生產部的支持,給了婭仕玫很理想的貨期承諾。
老業務員的話真的很玄妙,唐亦寧只在邊上聽,思路就會被彭玉帶著跑。
設想如果是自己單獨跑客戶,客戶提出各種苛刻的要求,能不能像彭玉那樣腦子轉得飛快,給出又準確又合理的答復,話還講得特別漂亮,把客戶說得心服口服。
結論是,目前的還做不到。
結束拜訪,唐亦寧跟著彭玉離開客戶公司,彭玉實在不想再跑一趟鎧勛,就問唐亦寧,能不能把送回文興橋,讓第二天一早搭班車去廠里。
唐亦寧很糾結,因為這天晚上,江刻要去家。
江刻是個行力很強的人,唐亦寧周日深夜和他說完事,他周一就聯系唐磊峰,約好周二晚上登門拜訪,真是一天都沒拖。
唐亦寧自然不敢再麻煩彭玉,就說自己坐地鐵回家,彭玉也沒和客氣,把帶到最近的地鐵站后,開車離開了。
唐亦寧坐地鐵回到文興橋,找了家肯德基坐下,點好晚餐,從下午五點一直坐到晚上九點。
江刻說見完面會給打電話,不知道爸爸會和江刻說什麼,不想回家去打擾他們。
唐亦寧信任爸爸,在這種人生大事上,也希爸爸能幫把把關。
如果他們聊完后,爸爸不同意和江刻結婚,怎麼辦?
唐亦寧吸著可樂,心想,和江刻簽的只是購房意向合同,過戶手續、結婚登記手續都還沒辦,爸爸要是真的不同意,那江刻只能一個人去買那套房,其實也沒什麼關系,無非就是一切回復原樣。
對于這樁婚姻,唐亦寧心中很矛盾,結,可以,不結,也沒啥。現在咄咄人的是江刻,唐亦寧甚至希爸爸能提出一些過分的要求,把江刻嚇退,這樣,悔婚的鍋就不是由來背。
反正,斷都斷過一次了,唐亦寧相信自己能走出來。
至于江刻……哎呦,擔心他干啥?他就是個打不死的小強。唐亦寧在心里做好決定,如果爸爸不同意這樁婚事,就把七萬塊借給江刻,讓他能順利買房,也算仁至義盡了。
胡思想了半天,近九點半時,唐亦寧手機都快沒電了,終于接到江刻的電話。
他說:“我搞定你爸了,你看看周四、周五能不能請個假,我們挑一天去登記,你爸把戶口本都準備好了。”
唐亦寧:“……”
老爸!你居然這麼不給力?
事已至此,唐亦寧也不再和江刻廢話:“明天可以嗎?”
不想周四、周五再從廠里回來一趟。
江刻一愣:“明天?禮拜三?”
唐亦寧:“對。”
“也行。”江刻說,“明天的話,只能下午,我明早要回去拿下戶口本。”
唐亦寧說:“好,我明天中午在家等你。”
掛掉電話,坐在肯德基窗邊的長條桌旁,眼睛看著外面的路。一會兒后,那輛悉的黑朗逸從窗外疾馳而過,天很黑,距離又遠,唐亦寧看不清駕駛座里的那個人。
離開肯德基,慢悠悠地走回家。
唐磊峰和韋冬穎還沒睡,看到兒進門,兩人都很驚訝。
唐亦寧說下午跟著彭玉在跑客戶,又撒了個謊,說和彭玉一起吃的晚飯。
父母都沒起疑,韋冬穎問:“你見著小江了嗎?他剛走。”
“沒有。”唐亦寧看到邊柜上的幾樣禮,一箱紅酒,兩盒保健品,一盒人參,一盒護品,還是大牌,都是江刻帶來的,葛朗臺·江真是大出了。
唐亦寧看向唐磊峰,閑聊似的問:“爸,你和他聊了些什麼呀?”
唐磊峰說:“問我干嗎?你可以去問江刻。”
唐亦寧努努:“我才不去問他。”
“我就是問了他幾個問題。”唐磊峰說,“他回答得還算讓我滿意。我和你媽媽警告過他,我們會一直考察他,他要是敢對你不好,就算我子不方便,照樣饒不了他。”
唐亦寧沉默片刻,說:“爸,我和江刻約了明天下午去登記。”
“哦。”唐磊峰指指餐桌上的戶口本,“已經準備好了,你放包里吧。”
唐亦寧眼眶一熱:“爸,你就這樣把我嫁了呀?”
唐磊峰心中不舍,角卻浮起一個笑:“不是你自己答應他的嗎?”
唐亦寧說:“你之前還說我草率!”
“是草率,你自己也知道。”唐磊峰瘸著腳走到唐亦寧面前,抬起左手的腦袋,溫和地說,“可是寧寧,江刻已經把他所有的東西都拿出來了,再讓他拿,他也沒有了。除非你換個人嫁,要不然,你和他結婚,現階段就只能這樣。這是你自己的選擇,爸爸媽媽會答應,兩個原因,第一,他買房愿意寫你的名,第二,他承諾,現在沒有的東西,比如婚宴,等到條件允許,一定補上,期限是兩年。”
韋冬穎拉起唐亦寧的手:“寧寧,我們不是那種難弄的家長,錢塘房價那麼高,小江能買房,已經很不容易。他收還不錯,再過幾年,你們的日子就會越過越好。你爸和我說,你喜歡小江,既然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眼下又要買房,爸爸媽媽就覺得,婚宴晚兩年辦也沒關系。你們還年輕,不急著要孩子,兩個人一起多存點錢,到時候做什麼都寬裕。”
他們真是一對最樸實、最寬容的家長,唐亦寧淚眼迷蒙地看著他們,展開雙臂,與爸爸媽媽擁抱在一起。
唐磊峰和韋冬穎沒有告訴唐亦寧,其實,他們還問了江刻一個問題,很關鍵,就是——他和家里的關系為何會不好。
兩位家長都是過來人,知道是兩個人的事,結婚卻關系到兩家人。
江刻的父母不喜歡他,總有一個原因。唐亦寧說這是江刻的私,他不想讓別人知道,還說江刻什麼都沒做錯,錯的就是他父母。
私是針對外人,現如今,唐磊峰和韋冬穎作為江刻的準丈人、丈母娘,他們必須要知道這些事。只有知道了,他們才能分析出問題究竟出在誰上,如果江刻的家庭關系復雜難解,或是他的父母有什麼難以示人的過往,這婚真是不能隨便結。
江刻沒瞞,如實地講述了自己的長經歷,講的時候緒鎮定,語調平緩,仿佛在說一個故事。唐磊峰和韋冬穎聽完后,都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唐亦寧說得對,江刻真的什麼都沒做錯,錯的就是他爸媽,但最后,苦的只有他一個。
面對這樣的一個小伙子,唐磊峰很難再開口刁難,他和妻子只有兩個選擇,第一,不答應這樁婚事,讓江刻哪兒涼快滾哪兒去。第二,同意這樁婚事,婚宴過兩年再辦。
當時,唐磊峰看著江刻的眼睛,問:“你能保證,一輩子對寧寧好嗎?”
江刻說:“能。”
就沖這個“能”字,唐磊峰同意了兒和江刻結婚。
——
這一晚,每個人都輾轉難眠,唐亦寧向彭玉請假一天,不敢說結婚,只說家里有點事要理,彭玉爽快地給了假。
周三下午,江刻來接唐亦寧。
他的左肩好了很多,沒再吊著左臂,穿一件白襯衫,熨燙得一褶皺都沒有,頭發梳得極為整齊,整個人修長俊,神抖擻。別的不提,這認真的態度還算讓唐亦寧的父母滿意。
唐亦寧穿著一條白連,化了淡妝,明眸皓齒,恬靜可人,唐磊峰看著這對外形般配的年輕人,心里涌起陣陣心酸。
他是真的沒想過,兒就這麼出嫁了。
希他和妻子沒看走眼,江刻會是一只潛力。
“你倆證件都帶好了吧?”韋冬穎不停地叮囑著,“份證,戶口本,都帶著吧?一會兒拍照要笑啊,尤其是小江,這結婚照一輩子才拍一次,一定要好好拍。”
江刻說:“阿姨,放心吧。”
“登記完回家來,我給你們做好吃的。”韋冬穎有點想哭,本來都想跟去的,被丈夫給勸住了,看著唐亦寧和江刻,說,“結了婚就要好好地過日子,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
一家人——江刻聽到這個詞,覺很陌生,但他還是點了點頭,說:“我知道,阿姨。”
韋冬穎笑起來:“等你們回來,就不能再‘阿姨’啦。”
江刻:“……”
——
七月不是結婚高峰月,周三下午的民政局人不多,江刻和唐亦寧走進婚姻登記,取了號,在大廳等待。
唐亦寧問:“你早上去拿戶口本,你媽怎麼說?”
“沒怎麼說。”江刻回答,“我和說我結婚用,沒找別的借口,要是敢不給,我當場就報警。”
唐亦寧:“……”
想了一會兒,問:“我真的不用去見見他們嗎?”
江刻轉頭看:“我恨不得永遠都不和他們見面,你去見他們有什麼意義?”
“畢竟……”唐亦寧說,“你和他們,現在還掛在一個戶口本上。”
江刻說:“等我們房子過好戶,就是你和我掛在一個戶口本上。”
唐亦寧:“……哦。”
顯示屏上跳出他們的號,江刻站起,牽住唐亦寧的手,去到柜臺前。
他們是本地人,證件齊全,結婚手續辦得很順利,填完表,兩人準備去拍結婚照,大廳里突然傳來一陣掌聲和喝彩聲。
江刻和唐亦寧轉頭看去,原來是一對新人在大廳搞一個小小的求婚儀式。準新郎單膝跪地,向準新娘獻上鮮花和鉆戒,年輕的孩答答地接過鮮花,把左手給男人,男人替戴好戒指,起后兩人就抱在了一起。
男人激得很,還吧唧吧唧親了孩好幾口,快樂地大:“我結婚啦!”
江刻都看傻了。
周圍是那對準新人的親友團,目測不下十人,有老有,一個個眉開眼笑。新人的雙方父母都在,親親熱熱地聊著天,一位中年大姐拎著一個袋子,給大廳里能見到的人挨個分發喜糖,很快就發到了江刻和唐亦寧面前。
江刻看著那兩包喜糖,沒接,還是唐亦寧接了過去,說:“謝謝,恭喜恭喜。”
大姐說:“也恭喜你們!你倆也是來結婚的吧?長得可真好看,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啊!”
江刻:大可不必。
他和唐亦寧走進攝影室排隊,唐亦寧拆開喜糖,挑了顆牛糖吃,又把費列羅給江刻:“要嗎?”
“不要。”江刻說,“萬一沾牙上,拍出來多難看。”
唐亦寧失笑:“你拍結婚照還牙呀?”
“不用嗎?”江刻問,“不是你媽說要笑得開心點?”
唐亦寧含著牛糖,說:“別牙,很傻的。”
江刻回憶著剛才的事,問:“不是每個人都要這麼做的吧?”
“做什麼?”唐亦寧沒懂。
江刻說:“就剛才那兩個人,我看只有他倆這麼做,別人都沒有。”
唐亦寧說:“那肯定啊,有幾個人會跑結婚登記來求婚?他們大概就是儀式比較強,你沒看親友團都來那麼多人。”
“哦。”江刻放心了,要是讓他做這種事,不如殺了他。
他給唐亦寧單膝下跪過,很多次,在拍婚紗照時。
當時他手里也拿著戒指,當然那是假的,是一枚巨大的玻璃戒指,江刻覺得傻了,但看之前那位準新娘的反應,像是很高興。
排了一會兒隊后,到江刻和唐亦寧拍照。
兩人在凳子上并肩坐下,男左,右,紅背景,白服,江刻幫唐亦寧把長發順到耳后,兩人看看彼此,確認一切妥當后,他們對著攝影師綻開笑。
“誒!很好,保持,再來一張!”攝影師拍完后,讓江刻和唐亦寧去看。照片上的兩個人笑得都很好看,唐亦寧是本出演,江刻是依賴富的拍照經驗,照片里的他就像一個大男孩,若是陌生人看到這照片,本想象不出他平日里的格。
掉照片后,又等了一會兒,兩本紅彤彤的結婚證新鮮出爐。
唐亦寧和江刻一人拿一本看,看也看不出花來,要說很激,并沒有,唐亦寧只覺得簡單,和江刻結婚了,是法律承認的關系。
江刻把結婚證丟進唐亦寧的包里,攬住的肩,說:“走吧。”
“你一會兒記住。”唐亦寧提醒他,“要管我爸媽,爸媽。”
江刻覺得別扭:“必須嗎?”
唐亦寧:“對,必須。”
江刻咬咬牙:“行。”
兩人離開民政局,才下午三點多,江刻開著車,上了往北的高架橋,唐亦寧很疑,問:“去哪兒啊?不是回我家吃飯嗎?”
江刻說:“吃飯還早,先帶你去個地方。”
唐亦寧:“去哪兒?”
江刻說:“去了你就知道了。”
二十多分鐘后,車子開到城北的一個老小區,在路邊泊位停好車,唐亦寧被江刻牽著手,來到一家快遞驛站外。
驛站里,有幾個居民在找快遞,一個健壯的男人領著他們找貨架,另一個年輕人坐在小桌子旁用手機看連續劇,無人注意到江刻和唐亦寧。
倒是驛站門口的福寶顛顛地跑了過來,朝著江刻搖尾。
江刻吼了一嗓子:“尤達!”
“哎!”尤達探出腦袋,王小燦的眼睛也離開了手機。
尤達跑出來:“呦!刻子,今天你不上班……咦?這位是?”
他看到了江刻邊的唐亦寧,還看到他倆牽著的手,面驚疑,王小燦也八卦地跑了過來,好奇地打量唐亦寧。
江刻松開手,一把攬住唐亦寧的肩,說:“介紹一下,這是我老婆,唐亦寧,今天我倆剛登記。”
尤達:“……”
王小燦:“……”
唐亦寧:“……”
作者有話說:
謝在2022-06-30 12:00:00~2022-07-01 12:0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哦~
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鴕鳥先生、大柴康介QAQ、滿樹繁花、YQ子、吃飯嗎 1個;
謝灌溉營養的小天使:Ying、霸總文學狂熱好者 20瓶;aifei、老千千ian、小八、減中 10瓶;jojo 8瓶;封心鎖、突然有點小悲傷、路人甲、咸魚正修仙 5瓶;dandandandan 3瓶;泰勒斯的小可、王木木小朋友 2瓶;Bradypod、昵稱、哈哈、ning、看書的羊、番茄怪叔叔、匚匚、Soymilky、秋天的茉莉、Quan1743 1瓶;
非常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結婚六年,容姝如同一個保姆,失去自我。男人的一席話,讓她幡然醒悟,“漫音要回來,明天你搬出去。”“好,我們離婚。”容姝轉身離開。再見麵時,她在彆的男人懷中。傅景庭的臉陰沉而可怕。“剛離婚你就迫不及待找男人?”“這是我的事,好像和傅總無關。”女人笑靨如花。
四年前,海城一場商業大案,名門望族陸家一夜間不複存在。始作俑者卻是陸家三少陸薄川的新婚妻子,宋綰。四年後,宋家家道中落,陸薄川將她逼入絕境,人人都在看她笑話。聲名狼藉的宋綰卻搖身一變,再次成了人人豔羨的陸太太。海城多少人都在等著他們離婚。等來的卻是陸薄川將她抵在牆腳,徐徐逼問:“你知道這些年,你兒子到底有多難帶嗎?”――如果那個人是你,那我甘願臣服。微博:半城煙沙YS
為奶奶辦完喪事的當天。溫清瞳閃婚了毒舌相親男。明明說好協議婚姻,到時候好聚好散。結果到期后他卻不愿意散。直到有一天,她發現只是小有錢的毒舌老公居然是權勢滔天的財閥大佬她非常嚴肅地對他說:“我們協議期到了!”藺財閥一本正經地點頭道:“協議期內的義務你還沒有履行。”溫清瞳:“履行完義務就散。”結果她發現,義務永遠都履行不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