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熱,沒有風,知了在樹上給大家伴奏,尤達、王小燦和江刻都出了汗,唐亦寧也一樣,但不在乎,歪著子,把腦袋擱在江刻肩膀上,他摟住肩膀的手便了,在耳邊說:“完這煙,我們就回去。”
唐亦寧“嗯”了一聲,角掛起了笑。
很奇怪,在這樣一個接地氣的地方,依偎在江刻邊,竟是有了一種安心的覺。
小龍蝦、羊串和幾個小炒都吃完了,還剩一些鹵牛和白斬,江刻去買單,拿回一個打包盒,裝好牛和,說第二天中午可以下面條。
臨走時,尤達看到一張餐桌旁坐著一個老頭,點了三個菜和兩瓶啤酒,正自得其樂地吃喝著。尤達向他打招呼:“李叔,好久沒見你啦!”
李叔五、六十歲的年紀,頭發灰白,穿著翻領T恤和大衩,面容清瘦,眉眼溫和,氣質像是個文化人,笑呵呵地回應尤達:“我也好久沒見你了,呦!小刻兒也在。”
他看到江刻邊的唐亦寧,驚喜地問,“小刻兒找對象啦?”
江刻牽著唐亦寧,說:“李叔,這是我老婆,我結婚了。”
“哎呦,你都結婚啦?”李叔很高興,“恭喜恭喜,小達子,那你呢?你什麼時候結婚呀?”
王小燦在邊上郁悶地剝起指甲。
尤達泄氣地說:“李叔,您拆遷的房子給我一套,我立馬結婚您信不信?”
李叔哈哈大笑:“你又不是我兒子,我憑什麼給你房子?”
尤達說:“對啊,你又不是我老子,你憑什麼催我婚啊!”
——
回科創城的路上,唐亦寧開車,問江刻:“李叔是誰?”
“尤達的老街坊,拆遷戶,分了好多套房子,二十年前就搬走了。”江刻歪在副駕,懶洋洋地說,“他很喜歡吃鮮的鹵牛,有時候會回來吃一頓。”
唐亦寧問:“為什麼會一個人來吃?”
“我怎麼知道?”江刻說,“反正我每次見他都是一個人,孤老頭脾氣古怪吧,老了就沒什麼朋友。”
唐亦寧:“……”
很想告訴江先生,當他活到李叔那個年紀時,在別人眼里,估計也是個脾氣古怪的孤老頭。
畢竟他現在就是個脾氣古怪的小年輕。
唐亦寧沒有問江刻借錢給尤達的事,那是江刻的私事,他和尤達不淺,江刻那麼理智的一個人,愿意借錢給尤達,肯定是想明白了的。
車子開回公寓,兩人一起上樓,進門后,江刻把空調打低兩度,讓唐亦寧先去洗澡。
等他也洗去一臭汗,回到涼爽的房間,唐亦寧已經靠在床頭玩手機了,沒有霸占床中央,給江刻留出了位置。
江刻爬上床,向靠過去,抓著的手到自己腰上。
他去親的脖子,一會兒后又移到耳垂,唐亦寧沒反抗,江刻終于吻住的,唐亦寧小小地息著,很快,兩個香噴噴的人就滾到了一起。
呼吸錯間,唐亦寧說:“我今晚聽小詹的意思,你明天就要去首付款了?”
江刻大驚,又來?!
這一次他打死不和聊天,只顧埋頭干活。
唐亦寧等了一會兒,推他:“問你呢?”
“可不可以先不要說話。”江刻忍無可忍,“不許聊工作,不許聊買房,不許再把我踹下床。”
唐亦寧:“……”
“我特麼都要被你搞出心理影了!”江刻惡狠狠地抓住唐亦寧的手,讓去確認。
唐亦寧很害,卻敵不過他的力氣,最終還是確認功。
江刻撐在上,與四目相對:“我拜托你,正常一點,好不好?”
唐亦寧看著他黑沉沉的眼睛,小一癟:“……好。”
江刻滿意了,長出一口氣,又一次俯去親吻。
狹小的出租屋里影昏暗,不太結實的小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舊空調開足馬力吹涼風,床上的人還是被熱得渾冒汗。
漫漫長夜,這只是一個開始。
對唐亦寧來說,的婚姻,亦是如此。
婚姻是一門學問,唐亦寧知道,和江刻還需要不停地學習。他們有太多不足,有些不足能自省,有些可能連自己都不清楚。
沒關系,他們還年輕,有的是時間去磨合。
江刻沒有唐亦寧那麼深的悟,此時此刻,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讓人腦殼疼的房花燭夜,他可終于是補上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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