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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愛妃只想吃瓜》 第31章 第 31 章

 眼看已是夜幕降臨, 宇文瀾踏進甘殿,卻見燕姝正在桌前筆疾書。

 專注得連他進殿都不知道。

 還是忍冬開口提醒,“主子, 陛下來了。”

 燕姝這才抬頭看見他, 忙從桌前起行禮,“臣妾參見陛下。”

 說著又瞅了瞅窗外, 一臉驚訝道, “什麼時辰了?”

 “戌正了,”宇文瀾答, 又有些驚奇, “寫話本子寫的忘了時間?”

 燕姝點了點頭, 道, “臣妾想快點寫完, 一時便沒有留神。”

 “哦?”

 宇文瀾又好奇起來,“這次又是什麼樣的故事?”

 左右也已經寫到了結尾, 燕姝便清了清嗓,于道,“臣妾今日寫的是忘恩負義最終得到報應的故事。”

 宇文瀾已經坐在了一旁,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說來聽聽。”

 燕姝便繼續道,“許多年前, 有一名書生, 因為家境貧寒,自食, 生活得很是不如意, 于是他便立志努力讀書, 將來出人頭地。”

 “這書生也的確有幾分天資, 一路過了縣試鄉試,要京參加春闈了,而就在其進京趕考途中,遇到了另一位考生。這位考生家境優渥,行事大方,也喜歡結朋友,聽聞該書生頗有才華,便與他結伴同行,一路不僅請他吃飯,還與他一同乘船乘車,幫他出路費,可謂對他多有照顧。”

 “但這名書生心狹隘,嫉妒心強,竟然趁其不備,了人家的盤纏自己先跑了。”

 嗯?

 宇文瀾不由挑眉,“后來呢?”

 說實話,他聽到現在,也還未判斷出此人的份,心里不有些懷疑,莫非這只是個虛構的故事?

 不過依照常理,此種恩將仇報之人,應該沒什麼好下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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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聽道,“后來,卻沒想到這書生竟然高中了,被他了盤纏的那位卻不幸落榜。”

 宇文瀾嘶了一聲,“同伴竟沒告他竊?”

 燕姝一副看小白的模樣看他,“這書生其實早就打算要人家銀子,所以一開始就給對方報了個假名兒,對方便是想去告他,也本找不到人,也更不知他高中的事。”

 宇文瀾凝眉,“此人心機竟然如此之深?那后來呢?”

 燕姝道,“后來此人便順利了仕途,那位同伴則失意回了家鄉,后來再考,竟被此人利用份悄悄使壞,他屢次都不中,而這書生自己卻越爬越高,后來還了朝廷要員。”

 朝廷要員?

 宇文瀾一愣,難道并非虛構?

 對方竟是朝中員?

 那又是誰如此狼心狗肺,他竟然不知道?

 又不好明著問,于是他道,“那后來呢?”

 只聽道,“后來,那位同伴因為屢試不中,終于心灰意冷,索改行經商去了,不過,因為其生豁達喜歡結朋友,生意做得倒還不錯。”

 “這個書生因為攻于心計,擅長鉆營,一開始路也很坦,但后來,便開始尋花問柳,最后得花柳病死了。”,

 宇文瀾,“……”

 好吧,這個結局……

 他知道是誰了。

 只不過,他還有些不明白,為何要給謝培又寫了這樣一個故事?

 難不這竟也是謝培之前的經歷?

 他試著道,“朕聽著,此人與前日那個尋花問柳的商人有些相像。”

 燕姝點頭,“確實是有些像,陛下可以理解那個商人的第二種人生,反正一樣都尋花問柳。”

 【不必懷疑就是他,你的西南通政史謝培!史上第一狼心狗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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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瀾,“……”

 還真是謝培。

 此人年輕時竟然還做過這等惡事?

 他想了想,又道,“看來此人果真是人品不好,今次的結局比上次還要狠些。”

 燕姝哼道,“壞人必須要有惡報,否則天下人不都去做壞事了?反正不管現實如何,臣妾故事里的壞人都必須得到應有的下場。”

 【哼,我要冤枉他我就封筆不寫了!竟然還敢去告狀?這就他知道跟老娘斗的下場!】

 宇文瀾,“……”

 好吧,他就說,怎麼好端端又把謝培寫死一回?

 原來是知道了今早朝堂上的事。

 他頷首道,“這故事甚好,朕覺得,該天下廣而傳之,令世人明白惡有惡報的道理。”

 燕姝眼睛一亮,忙點頭道,“臣妾也是這樣想的,不如請陛下明早帶去給鄒學士,書商趕出了吧。”

 宇文瀾挑眉,“何須明早?現在人送去就好。”

 說著便吩咐富海,“找人將宜嬪的紙稿送去翰林學士府上。”

 富海應是,便出去找侍衛了。

 燕姝,“???”

 這人怎麼比還急?

 卻見他又看向,道,“對了,你寫完了嗎?”

 燕姝回神,忙道,“還差兩句話。”

 說著便趕去了桌前,刷刷幾筆將結尾寫完。

 也對,報仇當然是越快越好。

 先不管別的了,待富海將侍衛找到,便把剛剛墨干的紙稿了過去。

 嘖,現在就等那個狼心狗肺西南通政史的反應了。

 還期待的。

 宇文瀾,“……”

 這是……吵架上癮?

 ~~

 一夜過去。

 第二日一早,燕姝正慢悠悠著早膳,便聽系統來了消息。

 【你的新話本已經被書商連夜印出,今早書坊甫一營業就賣出去了上百本。】

 上百本?

 燕姝眼睛一亮,【原來我的話本已經如此暢銷了嗎?】

 一早就賣出上百本,算一算,這波能拿多銀子?

 系統,【喂,現在重點是銀子嗎?】

 燕姝,【……也是,那個狗屁西南通政史看到了麼?】

 系統,【此人才剛下朝回家路上就車夫買了一本,現在正躲在家里看呢。】

 嘖嘖,燕姝十分想知道這人是什麼表

 尤其看到他自己得花柳病死的時候。

 咬了一口牛燒餅,不忘跟系統道,【記得跟我轉播他看完的模樣。】

 系統,【歐了。】

 燕姝便愜意的味來了。

 唔,這牛餡一咬一包水,燒餅外,可真是太好吃了!

 眼看一個牛燒餅將要吃完之際,系統終于又來了消息,【諾,那人已經看完了,氣得把書扔進炭爐燒了,還大發雷霆說要想辦法抓你。】

 燕姝挑眉,【居然還打算抓我?看來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好吧,等再喝一碗金瓜粥,就仔細寫一寫這人是如何與各煙花子大戰的。

 哦對了,還不能用“大戰”這個詞兒。

 就憑他那點本事,得用“秒戰”來形容。

 如此,等吃飽肚子,就準備開整了。

 哪知才拿起筆,又聽系統叮的一聲,【皇帝剛剛頒布了兩條詔令。】

 燕姝,【詔令?皇帝每天不都在下旨嗎?有什麼特別的?】

 系統,【一是嚴顧煙花之地;二是嚴查朝廷員生活作風,但凡曾涉及盜,搶劫,拘等罪行者,不論何時發生,一律罷免職并嚴加追責。】

 【你品,你細品。】

 “……”

 燕姝,【emmm這詔令該不會是從我的話本子里得來的靈吧?】

 不然怎麼來的如此巧妙,且還如此有針對

 不過,也有點替皇帝擔心,畢竟據所吃到的瓜,現如今朝中那幫子大臣,尤其那幾個上了年紀的,基本沒有干凈的。

 這詔令一旦下來,他恐怕得折不人手。

 系統,【你以為皇帝傻?那些個年紀大的,不是先皇的人就是太后的人,皇帝趁此時一一摘除掉,再換自己的人不香嗎?】

 原來如此。

 燕姝這才恍然。

 嘖,皇帝聰明能干,長得還好看,要是沒那個病就好了。

 不過無論如何,現在倒是不必再寫什麼“秒戰”了,等著吃瓜就好。

 嘖嘖,這兩道詔令如此有針對,也不知那位通政史大人有沒有嚇得屁滾尿流?

 ~~

 乾明宮。

 除過那兩道詔令,宇文瀾又下令增加都察院人手,命吏部改革員考察制度,用以加大對朝廷的督察,徹底肅正風氣。

 所以一整個白天,他都在忙碌中度過。

 眼看暮四合,殿中已經掌了燈。

 富海上前對仍在看折子的君王道,“陛下,該擺膳了。”

 宇文瀾嗯了一聲,卻是問道,“宜嬪今日都在做什麼?”

 富寶忙上前答,“啟稟陛下,宜嬪娘娘今日都在甘殿中,今日膳房送了許多瓜子餞之類的零,似乎心不錯。”

 心不錯?

 宇文瀾挑了挑眉。

 莫不是因為謝培看了新出的話本子害怕了?

 他索道,“把膳擺在甘殿,朕過去用。”

 富海忙應是。

 ~~~

 卻說甘殿中,燕姝吃了大半日的瓜,正準備吃飯之際,就見富海來了。

 后還跟了一長串的宮人,手里捧著各種碗碟食盒。

 富海笑瞇瞇道,“陛下今夜要在這里用膳,請娘娘稍候。”

 咦?

 燕姝立時眼睛一亮,又有膳可以蹭了?

 忙說好,便到一旁等著宮人們擺膳。

 不一會兒,各菜肴便如花兒一般綻放在了桌上。

 燕姝掃過一遍,只見有瓜燒里脊,麻辣肚魚片,花菇鴨掌,還有八寶,椒鹽金翅,鴛鴦魚扇,胡椒魚羹,另還有三道點心金雀,雙豆糕,如意卷。

 這其實是前陣子簡過的菜單,食材比起之前的海參鮑魚鹿筋雀舌已經頗為接地氣了,但廚水平高,做的香味俱全,頗為驚艷。

 此時,各種香味齊齊撲進燕姝鼻子里,直勾的肚子咕咕

 頭一回如此盼快點看見皇帝的影。

 好在沒過多久,宇文瀾便在熱氣期盼中現了

 燕姝眼睛一亮,忙領著人行禮,“臣妾參見陛下。”

 【終于來了!!!知道人家等你等的多苦嗎!!!】

 令宇文瀾暗自挑眉——

 這是……終于想他了?

 可真是難得。

 然而下一句,卻聽又道,【快上桌坐下別多廢話!!!不然椒鹽金翅金雀都不脆了!!!】

 宇文瀾,“……”

 好吧,原來還是為了吃。

 他只好道了聲免禮,去了桌邊。

 本還想再說句什麼,又怕被念叨,只好先吃了起來。

 而眼瞧他起了筷子,燕姝也趕忙跟著吃。

 唔,還好還好,椒鹽金翅外皮依然是的,里的卻是盈,不錯不錯。

 瓜燒里脊與魚片都清爽可口,花菇鴨掌綿香濃郁,八寶有乾坤,魚羹鮮辣可口。

 尤其是麻辣肚很是下飯,不知不覺間燕姝一碗飯便見了底。

 眼見悠哉悠哉吃著甜品喝著魚羹,心里還在嘆豆糕清甜,宇文瀾忍不住問道,“今日怎的胃口這麼好?”

 燕姝笑嘻嘻道,“因為臣妾今日心好。”

 宇文瀾挑眉,“為何心好?可是有什麼喜事?”

 燕姝隨口道,“也沒什麼,就是話本寫的順,心里就高興了。唔,陛下快嘗嘗這個金雀,的掉渣呢!”

 心里卻道,【這還用問?當然是看見對手倒霉了心里爽啊!】

 【自打今日收到那兩條詔令,那狗屁西南通政史立馬就慌了,仿佛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上廁所時還摔了一跤,差點掉馬桶里哈哈哈哈哈】

 一想起這個燕姝簡直要笑死。

 宇文瀾卻是暗角。

 什麼?謝培差點掉馬桶里?

 他都還沒收到消息,居然已經知道的如此清楚了?

 不過,想想那畫面……確實好笑的。

 宇文瀾拿了一只金雀來嘗。

 唔,外皮脆,里頭是酸甜的沙果醬,的確可口。

 大抵是了傳染,他一時無法住面,也翹起了角。

 吃過晚膳,時間還早,二人決定下棋消食。

 然而燕姝技不如人,連下三盤都被殺得片甲不留。

 正興趣索然間,卻見富海進殿對宇文瀾道,“陛下,錦衛有事稟報。”

 錦衛是皇帝心腹,通常稟報的都是不能為外人所知的事。

 燕姝眼珠一轉,忙道,“臣妾先去沐浴,不打擾陛下了。”

 娘的抱大真的很不容易,為了哄皇帝開心就憑這點棋藝實在忍得太艱難了。

 宇文瀾,“……”

 明明為了給留些面子他已經讓了很多了。

 也罷,看來此項活以后可以從兩人之間剔除了。

 他便先頷首,“也好。”

 起去了外殿。

 待見到他,錦衛立時稟報道,“陛下,自今日收到詔令,西南通政史謝培驚慌不已,傍晚時在家中摔了一跤,傷到了尾骨,現正臥床,估計明日上不了朝會。”

 宇文瀾挑眉,摔到了尾骨?

 看來,沒準真是如廁時摔的?

 卻聽錦衛又道,“微臣等逐一翻閱二十年前的科考檔案,發現有一涇考生,大約是陛下提及的那個人,此人名胡子昂,與謝培家鄉相鄰,極有同路的可能。且謝培高中當年,此人落第,此后連續進京六次,都以落第告終,后來其便開始做起生意,現如今在長安開了幾家綢布莊及茶莊,生意做得還不錯。”

 竟然還真有這樣一個人……

 宇文瀾道,“將他傳到京城,認一認謝培,如若真有當年之事,就提吏部及大理寺追查。”

 ——詔令既然已經下發,就要有所效,若不拉出一個實例,他們不會當回事。

 錦衛應是,便告退而出了。

 ~~

 鐘粹宮。

 周妃被降位后,皇帝顧全太后的臉面,依然在此居住,里的布置裝飾也并未撤走。

 只是看起來依舊富麗堂皇的宮殿,卻再無從前那般熱鬧。

 周妃今夜也是等了許久,才見安嬪帶著宮柳笛踏進門中。

 “嬪妾參見娘娘。”

 安嬪不不慢的行了個禮。

 周妃冷冷打量一遍,又冷笑道,“從前你沒事就往本宮這里湊,如今本宮想見你一面都難了?今晚本宮等了你半個時辰!”

 安嬪道,“請娘娘息怒,前兩日嬪妾病了,也是怕過病氣給您,所以沒敢前來,方才正好有醫替嬪妾診脈,所以耽誤了些功夫。”

 周妃知道對方已經看輕自己,毫不客氣的哼了一聲,“不要以為麗嬪進了冷宮,寧妃還沒完足,你就是后宮頭一份了,那李燕姝晉了嬪位,如今已經與你同級了。”

 安嬪豈會聽不出來話中刺激之意?

 所以只是繼續垂首道,“娘娘說的是,照這個速度,可能要不了多久,也能跟娘娘您同級了。”

 “你……”

 周妃氣得一噎。

 緩了緩,卻又故意笑道,“那你眼睜睜的看著那個鄉下出的小賤人與你平起平坐,不難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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