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逍遙公子的新話本《仗義主母明斷黑白》全新上市。
其中講述了一位家道中落的大家千金,不幸被親人嫁給一個徒有其表的惡徒為妻,婚后盡折磨, 就在其絕之際,偶然一次, 遇見了家中長輩的故——
一位慧眼獨明辨是非的夫人,在得知這位大家千金的境之后, 這位夫人立時出手相救, 將故人后輩拉出險境, 又惡人得到惡報的俠義故事。
眼看距離上一個話本又是半月之久, 等待已久的讀者們乍聽消息, 自是立刻紛紛沖書坊搶購。
不過一個白天,便已經翻印了四次,書皆都銷售一空。
而在讀過這個曲折離奇的故事之后,讀者們無不紛紛道好, 大呼爽快!
除過說書人在各個茶樓說書, 更有戲班將其改編了戲本子, 在各大勾欄酒樓連番演出, 一連幾日十分火。
當然, 太后得到了新話本的消息后, 也一如往常的立時就人買了回來。
而燕姝也再次毫無意外的擔當起了慈安宮獨家說書人的角。
而待將自己的故事繪聲繪的讀完,卻見太后一臉驚訝道, “這不就是昨日那洪天縱的事?這里頭的仗義主母……是哀家?”
燕姝忙笑著拍馬屁, “臣妾瞧著也像, 應該是的。畢竟除了您, 還能有誰有如此俠義心腸, 利落的手段!”
太后瞥一眼, “你這丫頭,就會哄人。”
不過話說回來,聽了這麼久的故事,沒想到自己竟當回了主角,還是人十分新奇的。
太后邊想邊嘆道,“這逍遙公子是怎麼想的,竟哀家當主角了?”
燕姝忙再接再厲的拍馬屁,“因為這個故事里頭,最關鍵的人就是您哪!是您及時察覺不對發現了婉珺的傷,是您做主那洪天縱到了應有的懲罰,如今婉珺也是您安排妥當的,您不當主角,誰來當呢?”
這夸得人,都不好意思了。
太后忍不住笑道,“說來說去,還是這逍遙公子會寫。尤其是打人的這段,你瞧瞧,人聽著多痛快!哀家都想見見他了。”
嗯?
燕姝一愣,太后想見逍遙公子?
卻聽太后又嘆道,“也不知道是什麼年紀,什麼格的人,竟能寫得如此好,哀家必定要親自看看他才。”
燕姝一個激靈,忙道,“您都知道是陛下授意人寫的了,其實功勞也不在逍遙公子,用不著這麼夸。”
太后卻道,“那不一樣,雖說素材是現的,可他文筆好啊,你瞧這字里行間,人讀著多解氣!尤其竟然還以哀家為主角了……哀家要賞賞他才是。”
燕姝,“……”
嘖,這是拍馬屁拍的太過了?
忙又道,“若逍遙公子聽到娘娘的夸獎,一定會十分開心!只是這個職業……您也曉得,寫了這麼多嫉惡如仇的話本子,得多招人恨呢!所以想必不好輕易出來見人。若是您貿然召見,有心之人知道了,未準反倒會對有什麼危險。”
“不過,賞賜的事……”
咳了咳,笑道,“可以陛下轉給。”
嘖嘖太后一向出手大方,也不知會賞什麼嘿嘿。
太后聞言想了想,頷首嘆了口氣道,“你說的在理。唉,話說回來,這逍遙公子敢于揭這麼多惡行,也算是位義士了。”
燕姝忙點頭道,“娘娘所言極是。不畏艱險除暴安良,以一己之力頂住壞人們的咒罵怨恨,確實也很不容易的。”
太后不由挑眉,“居然有人罵他?”
燕姝又點頭道,“是啊。有些人做賊心虛自己對號座,又或是眼紅嫉妒的作品人喜歡,一直明著暗著說的壞話。正所謂人紅是非多嘛,免不了的。”
太后哼了一聲,道,“心里沒鬼這麼跳腳干什麼?那必定都是些德行有虧的!逍遙公子可千萬不能他們影響,越罵才越要寫下去。”
燕姝忙點頭,“娘娘說的是,相信一定會戰勝這些魑魅魍魎,畢竟還有這麼多如您這般如此俠義又熱心的讀者支持呢。”
其實這話只是有而發,沒想到太后聞言卻道,“只是再支持,見不到他人,也沒什麼幫助,不如來些實際的。”
說著便吩咐竹書,“傳旨,賜逍遙公子湖筆徽墨端硯一套,再賜黃金百兩。送去乾明宮,請陛下代哀家轉達吧。”
竹書忙應是,領著人去乾明宮送賞了。
燕姝激的險些控制不住,只能忍了又忍,努力平靜的對金主大佬贊嘆道,“有了您的肯定,逍遙公子一定會高興的。”
啊啊啊湖筆徽墨端硯一套,還有一百兩黃金!!!
太后可真是太大方了吧!!!
~~
隨著《新話本仗義主母明斷黑白》的熱賣,百姓對其中故事原型的猜測也再度形熱。
而就在此時,一則消息非常及時的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此次進京參加書院盛會的襄天德書院的山長洪宇升,因為放任兒子洪天縱肆意折辱為宗室脈的妻子陳氏,惹了圣怒,被攆回了襄,而其子洪天縱更是因為品行惡劣,被除了功名。
除過今后被嚴參加科舉之外,其還被判了杖刑,在菜市口當著京城百姓的面被責打了八十大板。
直把那洪天縱的屁都要打爛。
在丟盡臉面之后,洪家一家三口灰溜溜的回了襄。
而其妻陳氏,則被安康縣主收作了義,留在京城重新開始生活。
……
這消息一出,一眾讀者們終于曉得了逍遙公子最新話本的原型是誰。
一時間不由紛紛嘆——這洪天縱仗著功名隨意施暴,以為妻子是罪臣近親就可以隨便欺負。
卻沒想到,宮中太后陛下重重義,怒治了他的罪,如今可算是前程盡毀。
當然,此事鬧得如此沸沸揚揚,不止京城百姓,才從外地來京的這些名家大儒們也自然得了消息。
眼瞧著前兩天還意氣風發的的洪家父子居然落得如此下場,眾人自是驚詫又意外。
這一日,趁著在文淵閣第二次議事之際,名士們免不得都慨一番——
金陵名士嵇元卓搖著扇子道,“沒想到出口章的人,也能對發妻下如此毒手!真是白讀了這麼多年的圣賢書啊!”
南大家俞經維也頷首道,“洪院長連自己的兒子都沒教好,如何能教得了學生?天德書院只怕前途堪憂啊!”
眾人紛紛附和,“誰說不是呢!”
然話音落下,卻聽蘭陵大儒顧鴻白又疑問道,“不過……說起來,這位逍遙公子又是何方人士?聽聞他的話本每每都能風靡京城,且每個故事都能在現實中找到原型。一個寫話本的,怎會如此厲害?”
立時有消息靈通者低聲道,“顧先生有所不知,聽聞這位逍遙公子其實是聽命于陛下,所用素材皆由錦衛,都察院等地提供,所出的故事也都是經陛下授意才寫的,目的就是一些人的惡行公布于眾,令百姓臣子警醒。”
“原來如此,”
顧先生捋須嘆道,“陛下真是用心良苦,有次明君,乃家國之幸。”
眾人紛紛附和起來。
有人玩笑道,“如此來看,若百姓想要稟報事,找到逍遙公子,不就等于找到了陛下?如此,也算陛下與百姓之間的一個窗口了。”
眾人紛紛以小,“言之有理。”
從頭到尾,祁樹廣只是在聽,并未發一語。
心里卻道,原來那故事里的主母是。
確實是的樣子,這麼多年,依然嫉惡如仇,同時又心懷仁慈。
也好。
~~
第二日上午,宇文瀾正在書房看奏折,便見翰林學士鄒墨中扛了一只麻布袋來到面前。
一看這景便知,這是給“逍遙公子”送信來了。
——自打話本子火,燕姝積攢了一批忠實讀者,其中不人每每看完話本都會有而發,寫下信件送到書坊,再由鄒墨中轉到他這里。
初時收到信件,他還替覺得驚奇,然而漸漸地,眼看這來信由一月一兩封,變了半月幾十封,人不免有些頭疼。
——畢竟……這些信大多是男子寫的。
雖然他們都以為“逍遙公子”也是男子,但事實并非如此啊!
且雖然大部分只是發表對故事的看法,但竟有人心不正者,竟在言語間向表達慕之意!
——還是在以為是男子的況下!
然而燕姝卻竟以此為趣,每每收到就立時開津津有味的閱讀,全然將他拋諸腦后。
有心想替攔下,又怕收不到信而懷疑,宇文瀾怎能不頭疼?
眼下,卻見鄒墨中對他笑道,“啟稟陛下,這些都是近來讀者們寄給逍遙公子的信件,請陛下派人轉。”
宇文瀾嗯了一聲,“放那兒吧。”
鄒墨中應是,又同他稟報了幾句政事,便出了書房。
時下才是上午,離晚上駕去甘殿還有一段時日,富海主上前請示道,“不如奴才給宜嬪娘娘把這些信件送去?”
宇文瀾嗯了一聲,“去吧。”
反正早送晚送都得送,尤其放在這里還礙眼,只怕等會兒惹得大臣們好奇。
富海應了一聲,便扛起麻布袋走了。
宇文瀾繼續看折子。
然而越看,卻越是看不下去。
心間忍不住琢磨,不知那信里可又有不正經的向的妃表白?
嘖……
不知過了多久,一旁侍立的小順子忽然聽見吧嗒一聲,悄悄抬眼一瞧,卻見是君王將手中折子擱在了桌上。
而后,竟然直接起出了書房。
~~
待宇文瀾到達甘殿,果然見燕姝正拿著信件有滋有味的看。
看得之認真,連他踏殿中都沒察覺,還是忍冬在旁提醒,才瞧見他,這才將手中信件擱下,起向他行禮,“臣妾參見陛下。”
宇文瀾嗯了一聲,“今日沒去太后那兒?”
燕姝道,“今日太后沒有傳召臣妾。”
宇文瀾嗯了一聲,又瞥了一眼被擱在桌上的信箋,裝作不在意般問道,“今日這些信里可有什麼有趣的容?”
卻見道,“沒什麼特別,大多都是在夸臣妾的話本子好看而已。”
心里卻嘖嘖,【完了我的文筆大概太好了,今次表白的人居然比上回還多!嘖嘖從前怎麼沒發現京城有這麼多斷袖呢?也不知道都是些什麼模樣的,是攻還是?】
宇文瀾,“……”
果然又有!
而且居然還好奇模樣?
不,等會兒回去就跟鄒墨中代一聲,往后不要讓書坊再收這些信!
正這麼琢磨著,卻見問道,“陛下怎麼這會兒過來了?今日書房不忙嗎?”
宇文瀾唔了一聲,“的確不忙,所以出來走走。”
卻見說話間,又拿起一封信看了起來。
宇文瀾心間。
有意長脖子一起去瞧,卻又擔心被笑話,只好努力忍住,只豎起耳朵聽的心聲。
哪知聽著聽著,卻聽見一句我曹。
嗯?
宇文瀾挑眉,沒等開口問,卻見一臉驚訝的看向他,道,“陛下,有人廬州名士葛元化的料。”
宇文瀾不甚明白,“這是何意?”
燕姝忙重新組織語言道,“就是,有人跟臣妾代了一樁關于廬州名士葛元化的辛。”
宇文瀾這下聽明白了,不由又問,“是何辛?”
——說起來,這位葛名士還是朝中不大臣推舉的適合做松鶴書院院長的人選。
哪知卻聽燕姝道,“據說他曾看中一位學生之妻,于是威利,對方將妻子賣給了他做妾。”
宇文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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