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這老嬤嬤不太興趣, 但這個事還是蹊蹺的。
燕姝便跟系統打聽起來,【這又是什麼況?為什麼莊嬤嬤會跟承恩公那老流氓搞到一起?】
卻聽系統道,【這得從差不多三十年前說起了, 眾所周知,那周家是個世家大族, 承恩公一直被生慣養, 從小就是個好之徒, 還沒到親的年紀,就把邊的丫鬟差不多都給那啥了, 完了這還不過癮,他又把主意打到了他姐姐,也就是太后房里。畢竟太后會□□人, 邊的丫鬟都周正的。】
【但是太后又豈能容他胡來?發現他這個苗頭之后立時嚴辭告誡, 還稟報了爹娘把他給訓了一頓。然而承恩公表面老實了, 實際卻起了逆反之心,姐姐越不讓他干, 他就越要到手,于是某個午后趁府里人,就把這莊嬤嬤給那啥了。】
燕姝有點意外,【也就是說,莊嬤嬤是不愿意被迫的?那有沒有告訴太后?】
系統, 【告訴啥啊告訴,本來那兩天太后察覺有點不對,還特意問來著, 然而極力替那小流氓掩飾, 把這事兒給蓋了過去。從那以后還上了那個承恩公以至于不能自拔。】
燕姝, 【???這是個什麼路子?傳說中的斯德哥爾癥?】
系統, 【差不多吧。】
燕姝直覺一片凌,又問道,【可是那承恩公可是從小到老的,一路這麼多人,這莊嬤嬤竟然沒有因生恨過?】
系統,【如你所見,并沒有。事到如今還殫竭慮的為那老流氓著想,企圖拿自己的斯德哥爾癥綁架太后呢。】
燕姝,【……看來這老嬤嬤的病還是比較嚴重型的。】
但問題是,自己非要承恩公,要為那老流氓奉獻也就罷了,這并不關別人的事啊!
太后難道沒為娘家爭取過麼?
皇帝難道沒給承恩公府留過面子麼?
陪著皇帝去祭拜皇帝的生母有什麼不對嗎?值得這嬤嬤恨這樣麼?
不過話說回來,莊嬤嬤又是怎麼知道今日陪皇帝去拜惠太妃了?
系統,【你猜?】
燕姝,【……NND這嬤嬤莫不是安排了眼線跟蹤我跟皇帝?】
系統,【也沒別的可能了。】
燕姝簡直要吐了。
娘的這老嬤嬤莫不是走火魔了?竟然連這種事都能干的出來???
這一個兩個的,真是白瞎太后這麼好的主子,若不是有吃瓜系統,這不得誤會到榜一大佬的頭上了?
心間實在有些氣憤,便端起手邊的茶盞,想要喝口茶。
哪知正在此時,卻聽系統響起警鈴來,【那杯沿上了蓖麻油,孕婦喝了恐怕會引起不適哈。】
啥???
燕姝嚇了一跳,立時停住作。
大抵是這作有些太過突然,太后看在眼中,不由奇怪道,“怎麼了?”
燕姝靈機一,立時手捂裝作要嘔吐的樣子道,“不知怎麼,臣妾忽然有點犯惡心……”
太后忙關懷道,“不是都滿三個月了,怎麼還犯惡心?太醫可有每日去請平安脈?”
沒等燕姝說話,一旁的忍冬連忙點頭道,“啟稟娘娘,姜太醫每日都有過去給主子請平安脈,這不主子昨日才剛有了胎,姜太醫還說一切正常呢。”
太后點了點頭,卻仍然不解,“那今日這是怎麼回事?”
話音落下,燕姝也裝作平復的模樣,著口一臉歉意道,“臣妾也不知道怎麼,就是方才這茶送在邊,忽然覺得氣味有些不太對……大約是臣妾太矯了,娘娘見笑了。”
氣味不對?
太后聞言頓了頓,上雖沒說什麼,心里卻起了疑。
【這茶怎麼會氣味不對?莫不是被人了手腳?】
燕姝悄悄聽在耳中,心間一定。
卻聽太后對道,“你今日出來時候也不早了,快回去歇一歇吧。”
便應是,忍冬扶著起,向太后行了個禮,便告退出了慈安宮。
——給茶杯上手腳的人是誰,不必猜便能知道。
而踏出殿門的瞬間,還能聽見莊嬤嬤在心間急道,【這小蹄子是真的不舒服還是假的?不過拿指尖在杯沿上了一點,這也能聞出來?】
燕姝默默聽著,心里只想呵呵。
這老婆子這般作死,自是斷不可留在宮中。照理來說,若是當場將事鬧大,皇帝治這老婆子的死罪也是綽綽有余。
但只可惜,又是太后的人。
一旦鬧大,只怕會連累太后。
所以只能如此提醒,太后自查了。
而此時,待踏出殿門,莊嬤嬤立時要喚人來收拾燕姝才用過的杯盞。
哪知卻被太后一攔。
太后不喜怒道,“茶水房的人進來。”
莊嬤嬤一頓,只好應是前去。
沒過多久,茶水房的兩個宮,梅雪與丹霜便都到了殿中。
二人行過禮,只聽太后問道,“今日是誰煮的茶?”
梅雪立時道,“啟稟娘娘,是奴婢煮的茶。”
太后不異,只是又問,“你給宜妃煮的什麼茶?”
梅雪忙道,“奴婢給宜妃娘娘煮的六安瓜片,是宜妃娘娘常喝的那種。”
丹霜也在旁點頭應是,神看來都是一片坦。
太后便又抬了抬下,給二人示意方才燕姝坐過的位置,道,“去看看,那盞茶可有什麼不妥?”
二人應是,便一道過去,端起那茶盞仔細查看一番。
卻見梅雪忽然道,“娘娘,這杯沿上似乎有油。”
丹霜已經將那油脂在了手上,仔細查看過后也點頭道,“應該就是油。”
太后神一冷,又問,“那這杯茶方才都經過誰人之手?”
梅雪忙又跪地道,“啟稟娘娘,方才奴婢二人親手將茶送到殿門口,是莊嬤嬤端進來的,除此之外,再無經過旁人之手。”
太后也還記得這一幕,聞言立時就看向莊嬤嬤。
那一瞬間,目冷的像刀。
莊嬤嬤一頓,忙跪地道,“奴婢冤枉啊。”
太后卻只冷笑一聲,道,“當初哀家沒有直接攆你出去就是最大的錯。今日這殿里頭,哀家相信誰,都不能相信你。”
話音落下,莊嬤嬤立時流淚道,“娘娘這話真是冤枉奴婢了,奴婢從來都是為了娘娘啊!娘娘可知,昨日陛下又去了永福宮祭拜惠太妃,且宜妃還是一路相隨?娘娘對宜妃這麼好,可縱使懷著孕也要陪陛下去,心里哪里有您?”
太后皺眉道,“就因為此,你便要置皇嗣于不顧?你是如何下得去手的?”
卻見莊嬤嬤使勁搖頭道,“不,請娘娘明鑒,奴婢只是在那杯沿上抹了一點蓖麻油,就算宜妃娘娘喝到口中,也只有微乎其微的一點,最多只是拉一下肚子,本不會影響到皇嗣的。”
什麼?
只是一點蓖麻油?
太后聞言立時就怒了,“如今是雙子,經不起一點不小心,你居然能輕飄飄說出此話?你究竟是為何要這樣做?”
莊嬤嬤又哭道,“奴婢只是想宜妃娘娘知道,那地方去不得,想要今后對您真心實意,不敢起異心而已。”
太后簡直不知說什麼好了,閉眼嘆了口氣,道,“這難道不是人之常?惠太妃是陛下生母,若陛下連生母都不念,難道會有真心孝敬哀家?陛下是宜妃的夫君,若不夫君,難不就和你的意了?你活了幾十年,到底是活了什麼?”
莊嬤嬤卻哭道,“奴婢幾十年如一日,心里都只有娘娘和周家啊!”
太后卻搖頭道,“你心里若有哀家,絕不會做出這等事。”
語罷又長長嘆了口氣,道,“也罷,既然你這麼喜歡周家,就回去吧。”
莊嬤嬤一愣。
~~
當日傍晚,燕姝便聽到了系統的消息,道是太后以莊嬤嬤子不適為由,將人攆回了承恩公府。
挑了挑眉,心道看來是太后已經查出來了。
——雖說只是將那婆子攆回了周家,但也明白太后的難。
畢竟莊嬤嬤是太后邊頂要的人,若是忽然出了什麼大事,不知要引起多猜測。
不論如何,這人只要不在宮里惡心就好了。
至于其他……只能說這下好了,這位斯德哥爾癥患者自此以后可以天天看見這輩子唯一的老男人日摟著別的小妾外室花天酒地,心里也不知會是什麼。
嘖,總之就是,相當難以理解。
如此慨了一番,宮人們已經將晚膳擺好。
燕姝肚子正,便去凈了手,打算開吃。
瞧了一眼桌上,但見全是想吃的,諸如麻辣鯽魚,燒椒皮蛋,炒腰花,胡辣羊蹄等等。
自打孕吐消失后,就忽然上了重口味菜式,什麼酸辣麻辣腰花皮蛋,沒有點特殊味道的都不吃了。
此時正是胃口大開之際,正要拾筷開吃,卻聽殿門外忽然響起一聲通傳,“陛下駕到……”
嗯?竟然是皇帝來了?
燕姝只好擱下筷子起,先到門口迎接。
“臣妾恭迎陛下。”
宇文瀾唔了一聲,“不必拘禮。”
說著便將扶了一把,雙雙來到桌前。
燕姝心道,這下終于可以吃飯了,便趕忙拿起了筷子。
哪知皇帝并不著急吃,而是先著急問道,“太后方才送莊嬤嬤出了宮,可知是什麼事?”
燕姝只好又擱下筷子,趴在他耳邊,低聲將今日之事稟報了一遍。
卻見話音落下,宇文瀾立時就皺起了眉,“竟有此事?如此置,莫不是太輕了?”
然這話一出,兩人耳中卻立時涌來各種好奇的心聲——
【什麼事?到底是什麼事啊!陛下娘娘可不可以大聲一點,我們也聽聽啊!】
【我就說這莊嬤嬤一定是干了壞事才被攆出去的,嘖,就是不知道什麼壞事?娘娘快說啊!】
宇文瀾,“……”
燕姝,“……”
只能先揮手閑雜人等退下,一面在心里說抱歉并不是故意他們好奇的。
待到殿中沒了旁人,這才對宇文瀾道,“臣妾覺得一旦鬧大,會對太后十分不利,可畢竟太后娘娘是無辜的……”
宇文瀾嘆道,“難得你心思純善。”
也難得有這異能。
說著又忍不住手了的肚子。
話說回來,太后這邊都是些什麼人?
哪知正這麼想著,卻聽心里道,【咦,聽見了!方才他是在說‘太后邊這都是些什麼人’!】
宇文瀾嚇了一跳,下意識間趕忙查看,這才發現自己正著的肚子。
他慌忙松了手,試著再聽去。
卻聽心間道,【咦,怎麼又聽不見了?】
他悄悄松了口氣,心間暗自猜測,方才大概是因為了的肚子?
應該是的。
只是……為什麼會如此?
難不是因為里頭的小家伙?
這是他的孩子,興許是因為孩子也傳了他的讀心,所以才也忽然有了讀心?
所以方才他一,便能聽見了?
這樣一想,宇文瀾心間覺得得意又可,竟然有些忍不住想笑。
然而轉念一想,又有些憂愁——
難不往后還不能的肚子了?
這可怎麼?
正在苦惱間,卻聽也在心間琢磨,【怎麼只聽見一下呢?這什麼況?這還有信號不好一說嗎?】
宇文瀾一個激靈,趕忙岔開話題道,“菜都涼了,趕吃吧。”
說著忙主給夾了胡辣羊蹄。
燕姝唔了一聲,暫時摒棄雜念,專心吃了起來。
哇,羊蹄子香香辣辣口即化,果然很好吃,正是想吃的那口!
一還未吃完,卻見他又給自己夾了一塊腰花,道,“這個一定要趁熱,涼了味道就不好了。”
燕姝忙了手,趕拾筷吃了起來。
邊吃還邊點頭道,“嗯嗯,對的,這時候的腰花鮮脆爽,鮮辣可口,涼了可就有腥味了呢!陛下也嘗嘗啊!”
看來這是已經把方才那茬給忘了。
宇文瀾暗道了聲好險,這才也放心吃了起來。
~~
沒過兩日,燕姝又從系統那里得到了新消息,原來回到承恩公府后,莊嬤嬤又因為手府中之事,被承恩公夫人給趕了出去。
嘖,這個結局其實已在預料之中,燕姝沒有過多評價。
只是怕太后難過,沒忍心告訴太后。
一連失了兩個伺候的人,燕姝覺得太后必定會有些失落的,所以每日盡力去慈安宮陪伴著說說話,開解一下。
好在經過的觀察,發現慈安宮剩下的人暫時都是好的,對太后沒有異心。
如此,便也放心了些。
這一日,正陪著太后說話,卻見宮人向太后稟報道,“娘娘,武安將軍府邵夫人求見。”
武安將軍府的邵夫人?
這個名號,對于燕姝來說有些陌生。
武安將軍倒知道,那是一位先帝還在位時就十分有名的將軍,曾為朝廷□□匈戎,可謂戰功赫赫。
說起來,這位將軍如今也該有五六十歲了。
不過每回宮宴,只見過他府上的兒媳來過,這位“邵夫人”倒是頭一次聽見。
卻聽系統道,【這是武安將軍的妾室,沒有資格出席宮宴,所以你當然沒見過了。】
燕姝恍然,卻見太后也有些意外,問宮人道,“怎麼來求見本宮了?”
只聽宮人道,“這位夫人說,午安將軍病重,宮外尋不到良醫,想求娘娘的恩典,派太醫過去給將軍看病。”
卻見太后一愣,“什麼?武安將軍病重?哀家竟然沒聽說消息,快進來。”
宮人應是,便趕去傳人。
須臾,便見一位約莫四十多歲的婦人進了殿中。
向太后行過禮后,便道,“妾自知沒臉來見太后娘娘,只是如今將軍已經病了月余,宮外的大夫已經瞧遍,都沒有轉機,妾這才斗膽來請太后娘娘的旨意。”
太后嘆道,“這種時候了,還說這些話做什麼?武安將軍當初為國戰,哀家如今又豈能袖手旁觀?這就姜太醫隨你一道回府,有什麼消息,時刻派人來稟報哀家。”
說著便指了宮荷風帶去太醫院找人。
這位邵夫人連聲道謝,又給太后磕了頭,便跟著去了。
殿中暫時清凈下來,燕姝卻還有些好奇,忍不住問道,“不知這位夫人為何言語間如此自卑?”
卻聽太后嘆了聲氣道,“這子從前乃是青樓出,當年被武安將軍力排眾議贖回府中做了妾,外人一直對的出有所詬病,所以才會如此說。”
燕姝一頓。
青樓出的妾室?
嘶……
聽起來似乎是一段有點曲折離奇的故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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