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錢婆子就是以李香蘭是丫鬟的藉口,讓李香蘭不能上桌吃飯,以前,牛大力或許爲李香蘭爭取過,但每次都被錢婆子又哭又鬧的反駁回去。
後來,李香蘭生了大丫和二丫,古代一向重男輕,由於連生兩個丫頭,錢婆子以這個理由,不讓李香蘭母上桌吃飯。
隨著一次一次失敗,牛大力也逐漸默認了。
如今,他不是以前的牛大力了,他哪能忍李香蘭母三人忙前忙後,伺候牛家一大家子人?
“三弟媳,你說的話俺聽不懂,但俺知道香蘭是俺媳婦,不是什麼丫鬟?!三弟媳能坐在一塊吃飯,爲什麼香蘭不能?”牛大力表憨厚,給人一種老實人的覺。
這些年來,李香蘭在牛家一直被當丫鬟使喚,上連一件像樣的裳也沒有,而錢婆子,張氏頭戴銀簪,穿綢緞製的裳,本就不像是農婦。
“哪能一樣啊?!”張氏忍不住道。很想說,李香蘭就是一個給人使喚的狐子。
“哪裡不一樣了?三弟媳是牛家媳婦,李香蘭也是牛家媳婦!還有云茹也坐在一塊吃飯,爲什麼大丫,二丫不能?”
牛大力一個個聽起來憨厚很傻的問題拋出,問得張氏兩口無言。
張氏心裡嘀咕。
這還用得著問爲什麼?
三個下賤胚子,也敢拿來和他們比?
不過,這話很明顯是不能當著牛大力面前說的。
大丫和二丫面面相視,眼中有不解,但更多的是震驚欣喜。
要知道自懂事起,們就知道們不能同爹一起吃飯,儘管們心裡不明白爲什麼,但爹經常告訴們說,不喜歡和們坐在一起吃飯,所以,只能等吃完後,才能吃。
不管最後爹能不能說服,們心底已經很了。
起碼爹爲們爭取過了。
可一旁的牛雲茹氣憤了,大丫和二丫也配和相提並論,那和乞丐相比有什麼區別,這二伯該不會是病傻了吧?
“啪!”登時站起,雙手重重拍在桌上,“二伯,你今兒是怎麼回事?以前吃飯的時候,不都這樣嗎?爲什麼今兒一定要二嬸上桌吃飯?”
一個小輩也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前拍他桌子,可想他在牛家地位有多低了。
牛大力瞥了牛雲茹一眼,“就因爲是你二嬸!因爲桌上的菜是你二嬸做的,你一個當侄的怎麼能心安理得的坐在這裡吃飯!”
牛雲茹沒想到平時寡言語的傻二伯竟然衝,整個人不一呆。
“好了好了,二哥,雲茹年紀小,不懂事,你一個當大人的,何必和小孩子計較!”一直不做聲的牛大壯出聲道。
這話說得太有水平了!
明面說牛雲茹年紀小不懂事,其實是暗指他和一個小丫頭斤斤計較,沒有個長輩樣。
“三弟,俺沒讀過書,不懂得什麼大道理!但云茹當著爹的面拍桌子是不對的,已經十二歲了,到了議親的年紀,要是傳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爲咱們牛家的晚輩都不孝順長輩!”牛大力憨厚樸實的臉龐,出一副關切晚輩的模樣道。
張氏一臉不快,“二伯,你怎麼說的話,雲茹怎麼就不孝順長輩了?”
“俺沒說雲茹不孝順長輩,俺的意思是雲茹不能當著爹的面拍桌子!難道三弟媳覺得雲茹這樣做是對的?”牛大力反問道。
張氏嚨噎住了。
哪裡有說雲茹拍桌子是對的,這牛大力什麼時候會回了?
要是讓爹誤會了,那可了得!!
張氏登時用眼神瞥向牛老,此刻牛老“吧嗒嗒”的著旱菸,沉默不語,不知道在想什麼。
牛雲茹還想辯解,卻被張氏趕忙拉著坐下,“別說話!”
說著,張氏有意看向錢婆子,論誰最不願意李香蘭上桌吃飯,當然是錢婆子了。
不用出聲,這個婆婆就會教訓牛大力這一家賤胚子。
牛雲茹登時明白娘這是什麼意思,也看起好戲來。
“娘,二伯不是要故意氣你的,他是心疼媳婦,不願意見媳婦伺候娘您呢!”張氏避重就輕,立即轉移話題道。
牛大力不得不佩服張氏借題發揮的手段玩得真六,明明只是想讓李香蘭上桌吃飯,卻變了他心疼媳婦,不想讓媳婦幹活。
當然,他確實是心疼李香蘭的。
不過,此刻錢婆子臉都要氣炸了,登時指著牛大力,氣不打一出來,“你...你...是一定要李香蘭上桌吃飯了?”
李香蘭臉著急,不想牛大力爲了和錢婆子起衝突,趕忙拉住牛大力,“大力哥,別再說了!”
牛大力看了一眼,給了一個放心的眼神後,正打算說話時,一旁的牛永氣突然出聲道:“於於理,二嬸理當上桌吃飯的!”
一時間,包括錢婆子在的幾人都吃驚的看向牛永氣。
畢竟牛永氣在牛家可是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一般他開口說話,牛老和錢婆子都會默許。
牛大力也看了牛永氣一眼,他不清楚爲什麼牛永氣會出聲幫他,但他清楚無事獻殷勤,非即盜。
錢婆子見心疼的孫子都開口了,儘管心怒氣難消,但還是忍了下來。惡狠狠瞪了李香蘭母三人一眼,怒氣衝衝的坐回座位。
“永氣說的對!香蘭爲我牛家的媳婦於於理,理當上桌吃飯,而大丫和二丫也是我牛家的好孫兒,就讓們坐在一塊吃吧!”牛老了兩口煙,出聲道。
李香蘭母沒想到們還有上桌吃飯的一天,登時不停向牛老和錢婆子說著謝的話。
牛大力心裡那一個不是滋味。
明明這本是理所當然的事,卻變牛老給們的恩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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