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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探花多嬌媚》 第八百四十五章美人如玉(番外)

 我突然想到了葉筠芷說過的那句話——

 山就是山,不會因為風刮過,霜打過,就變土包。他還是他,不會因為落魄了,就與我將就。

 不得不說,那丫頭的選擇是聰明的。

 “我說看況,并非因為。”

 徐青山聲音低低響起來,“而是我這份。”

 “你份怎麼了?”

 我冷笑:“你對得起任何人。”

 徐青山抬頭看了看夜空,然后沖我一笑,“人,不說這些了,我們喝酒。”

 男人的沉默大概分兩種:一種是什麼都知道的睿智,一種是什麼都無的沉寂。

 顧長平是前者;

 徐青山是后者。

 徐家;

 徐家軍;

 那驚天一降;

 那些在戰場上死了的,活下來的……都是他無沉寂中的碎片。

 我想著那些兵書,心里一陣陣難

 “青山,你對得起任何人!”我喃喃又重復一遍。

 “給你看樣東西!”

 徐青山不接我的話茬,從懷里掏出一封信。

 我一看那筆字,心中微驚。

 “能看嗎?”

 “拿出來就是給你看的!”

 我展開信。

 青山:

 見字如面。

 昨日上街,一群監生在我面前經過,見他們意氣紛發,朝氣,談天論地,我不由又想到了你。

 你此刻在何

 子可好?

 你們看過了多的山川大海?

 山川大海可有寬到你的心?

 那日從長白山下來,看你騎馬在雪中奔行,形漸行漸遠,我淚目了。

 淚目不是因為你獨自一人,而是你奔行的樣子,與那次我在邊沙看過的樣子一般無二。

 依然矯健,依然英勇。

 你這家伙沒有披著那盔甲,也是一個將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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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人江海別,幾度隔山川。

 世上的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緣,也有自己的孽,誰也替不了誰,誰也代表不了誰。

 半年前,我曾想過,若顧長平戰死了,我該如何?

 悲痛之余,我的故事還會前行;

 若我先他一步而去,他的故事也會繼續。

 你看,只要有勇氣,哪怕失去的再多,我依舊是我,他依舊是他。

 而你……

 也從來都是你!

 所以,請你一定好好活著,好好的替那些死在這場戰爭中的你的兄弟們看看這山川大海,嘗嘗這世間味,活出些做人的煙火氣來。

 如果累了,那就回家。

 我、人,三一,秦生的家,都是你的家。

 回家時,你若能展一笑,便是這世上最麗的風景。

 你永遠的好兄弟:娘娘腔敬上!

 我看完信,又有些淚目。

 靖七這王八蛋,我以為沉浸在籌辦婚事的喜悅中,早就無暇顧及我們幾個,卻不曾想……

 “這信是如何送到你手中的?”

 “你定想不到!”

 徐青山道:“猜到我不會往北和往西走,便讓史明史亮兩兄弟一個往東,一個往南。這兩兄弟每到一個州府,就打出探花郎的旗號。”

 我頓時明白過來。

 大秦朝只有一個探花郎是扮男裝,世人好熱鬧,很快就一傳十、十傳百的傳開了。

 徐青山只要一聽探花郎這三個字,肯定按捺不住要尋過去。

 我把信小心折好,遞完給他,“這便是我對恨不起來的原因。”

 所有的關心都明磊落的放在筆尖,不帶一曖昧和風,如那個人一般,明,坦誠。

 “用這種方法,已經給我寄了兩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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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青山道:“不知道為什麼,看到的信后,好像那些不甘和怨懟,也就淡了些,再加上我娘……”

 他沉默了一會,又道:“所以老天爺是公平的,拿掉你一些,補給你一些。只是我夜里做夢,總夢到那些與我一道出生死的兄弟。”

 我看著他,心一揪。

 “他們都死在北府軍手下,我是他們的將軍,當為他們報仇,可我……”

 徐青山猛灌了一口酒,“人,之事易放下,生死兄弟難忘記,我開門降敵,最對不起的便是他們。”

 我心又一揪,咬了咬,道:“青山,你別忘了,你也救下了很多人。”

 “道理我都懂。”

 徐青山捶了一下心口:“過這一關很難,或許還沒到時候。”

 我替他把酒盅倒滿,“那就再走走,再看看,咱們不急,慢慢來,有一輩子的時間呢!”

 “我也是這麼想的。”

 徐青山咧一笑,牙齒白得如同海上的月亮,“所以,你不用開導我,不用替我難過,別總想著我從前是個將軍。”

 我啞然。

 “將軍殺得了敵,也能打得了生死拳,更能下海捕魚撈蟹。”

 徐青山端起酒盅,“我可不想頂著個將軍的虛名,活一輩子,那樣,你才要真正的擔心我。”

 我:“……”

 “娘娘腔說了,等手邊的事慢慢理好,等顧長平子再調養的好一些,也會出來走走看看。”

 徐青山神突然放得很,眼睛也亮了起來。

 “說,如果有一天,我們在哪山水中重聚,當痛飲八百杯,大醉一場。”

 我心澎湃,險些握不住酒盅。

 “是不是覺得這小王八蛋太會蠱人心?”

 徐青山無奈搖頭:“有更蠱的話,你沒聽見。說,有些人這輩子遇見,就已經是到了上上簽。你自己說,我的上上簽有幾?”

 “這麼算來……”

 我用力把眼淚進去,“你的上上簽可比我多多了!”

 “那是!”

 徐青山得意一笑,彎腰把兩壇子酒都打開,“一盅一盅的喝不過癮,咱們用這個干!”

 “徐青山,你是打算讓我醉死在這里。”

 “我娘說了,不醉的都不是男人!”

 “,干就干,誰怕誰!”

 “等下!”

 他站起來,“我先去干件正事。”

 “什麼事?”

 “撒尿!”

 “一起!”

 他看著我,角勾起,“走,帶你去好地方撒!”

 所謂好地方,是塊突出的大石。

 石下,便是大海。

 徐青山袍,掏出家伙,笑道:“這尿能撒出天地都在你腳下的豪氣來!”

 我試了一試,還真有。

 這時,那小子突然把腰,那尿齜多遠的。

 我一看,這不是挑釁嗎,也把腰,還故意刺他,“你說,要是七爺看到這一幕,會如何?”

 徐青山認真的想了想,“……會說:你們這幫無聊頂的臭男人!”

 我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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