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水知道現在不是與對方纏斗的時候,于是拿起警,對準星夜的頭部就丟了出去,當對方抬手打掉丟來的武時,卻發現慕容水早已跑向了徐天南的方向。
慕容水此時左臂吃痛使不上力,但眼中卻看見徐天南已被三名警員團團圍住,于是立刻朝著對方飛奔而去,順勢跳起后將整個橫在了空中,以全的力量一前一后踢出了兩腳。
這兩腳同時踢出而且灌注了全的力量,一前一后兩名警員瞬間也中招倒在了地上,然而慕容水就在即將落下的一瞬間,出右臂勾在了最后一名警員的脖子上,以下落的速度拉扯著對方一起狠狠砸在了瀝青路面上。
這一下摔得慕容水幾乎岔氣,然而還未等自己恢復,眼中便看見星夜沖了過來,將自己雙手死死地扭在了后。
趁著這個空檔,徐天南也沒時間顧及慕容水的傷勢,找準了機會便從星夜后沖了過去。
鄭江虎實在不明白對方幾人到底來搞什麼破壞,當即也大怒道:“你們幾個有完沒……”
話沒說完,鄭江虎卻覺腰部被徐天南狠狠踹了一腳,而他怎麼也沒料到對方敢對自己手,于是一個腳步不穩,手中拉扯著那名保鏢就向后方栽倒了過去。
幾乎在同一時間,只聽一聲金屬撞擊巨響,幾人旁的那輛奔馳車也在瞬間被了一堆廢鐵,這種巨大重砸落下來帶來的迫也使得遠看熱鬧的人群發出陣陣尖。
煙塵過后,鄭江虎幾乎愣在了原地,怔怔地看著自己剛才所的位置已變了巨大的一捆鋼筋,而踢走自己的徐天南,此時卻被在那捆鋼筋之中,只有兩條在外面。
雖然鄭江虎并不怎麼喜歡徐天南,但他看著昔日的同伴被在鋼筋之下,這種鮮活生命瞬間消逝在自己眼前的震懾力也使得他整個腦袋變得如木頭一般,一冷氣從腳心往上直沖,沖得他腦殼嗡嗡直響。
“救……救人!”
慕容水死命從星夜手中掙,艱難地爬起沖了過來,用僅能活的右手一點點穿進鋼筋的隙之中,瘦小的卻頑強地對抗著十幾噸的重,話語嘶啞地大喊道:“快來……快來救人啊!”
“姓,姓徐的!”鄭江虎終于從震驚中回過了神,他大喊一聲后,幾乎是以連滾帶爬的架勢沖了過來,就連說話也幾近變得瘋狂,“你!你他媽的在干什麼!快!快給老子出來!快點!快點啊!”
鄭江虎從警生涯數十載,雖然他是一個不干凈還有臭脾氣的支隊長,但他早已經歷過失去戰友的痛苦,這種令人仿佛心頭被刺穿般的苦楚,這輩子他也絕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天,天南……”
文四寶被拉得遠離了人群,不知道這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一點點走向事發地,此時整個腦袋都是懵的,本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其余組員此時才終于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并且到了支隊長的言語染,所有人才終于從震驚中回過了神來,所有人在瞬間跑來,以自己的之軀扛在巨大的重之下。
鄭江虎肩膀頂在整捆鋼筋下方,渾發力時的聲音幾乎喊破了嗓子,而眼前重卻紋不,就在他停歇下氣時,突然覺有人在抓著自己。低頭看去,鋼筋的隙之中出了半只手臂,指尖正在一點點揪著自己。
“姓徐的……他還活著!”
鄭江虎急忙趴在地上,握住了對方的手,但雜無章的鋼筋部黑乎乎一團什麼都看不清,唯一能看見的,便是大片的漬從部流了出來。
“姓徐的!你說話!快說話啊!”鄭江虎此時恨不得將整個腦袋都塞進隙里,他急切地盼對方安全的消息,但從部流出的如此多的漬來看,想必也是兇多吉。
“老……老鄭!”
微弱的聲音從部傳出,鄭江虎聽到后大聲回應道:“我在!我在!我在這里!姓徐的你別!我馬上把你救出來!”
片刻后,只聽對方道:“老鄭……我可能不行了……”
“閉!”鄭江虎大聲喊著對方名字道:“你住!你他媽要是敢死,老子非了你的皮!”
徐天南的咳嗽聲傳來,半晌后再次道:“我……我想和你說件事。”
鄭江虎大聲道:“好好好!你說,我在聽!”
片刻后,徐天南道:“你以后能不能……別他媽在白襯里面穿紅背心……一下雨……整個背心都印出來了!”
鄭江虎低頭看去,此時天空正下著大雨,自己的那件白襯被雨水淋后,赫然印出了里面紅背心的,而紅背心口印著的四個字“中國青年”也無比清晰地與襯粘在一起。
此時鄭江虎眼中止不住的酸意涌出,說話時也變了一副哭腔道:“我改!我一定改!姓徐的你說啥我改啥!你千萬要住啊!”
徐天南與鄭江虎二人這段毫無意義的對話在同僚們看來無比心酸,有的人已悄悄落下了眼淚,而他此時也仿佛在用著生命中最后的一力量,與對方做著告別。(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