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一眾警員在園大排查時,漠北市南郊某廢棄工廠。
金局長與杜永支二人手持武,悄悄翻越到了廠區。
杜永支小聲道:“金局,你確定就我們倆人進去嗎?”
金局笑著問道:“你害怕?”
杜永支嘖了一聲,“瞧你這話說的!”
金局解釋道:“你也知道,錢老大現在肯定非常記恨我和他翻臉的事,所以也很難保證這家伙在被營救的途中不講話。畢竟我老婆后天就要帶小妹去北京手了,這兩天最好不要出什麼差錯。
說到這里,金局長的目又黯淡了下來,緩緩道:“你就當做,這是我下這警服之前的最后一個任務吧。”
杜永支拍了拍對方肩膀,安道:“我說你這人,別總是一開口就搞得和生離死別一樣。”
“不!老杜你聽我說。”金局長解釋道:“我知道事到如今,錢老大那人狗急跳墻,為了活命到時在警察面前什麼話都會往外說,我也絕沒有把你拖下水的意思,但你能不能答應我,若我們抓了錢老大以后,你把他在預審室先關兩天,只要兩天!等月的手完以后,我主和你一起去檢察院!”
杜永支目黯淡了下來,點點頭,“放心吧老領導,這件事我答應你,而且我覺得就算到時我們一起去了檢察院,組織也會念在你這次沒有造社會危害,反而清掃賭場有功的份上,怎麼著也會網開一面的。”
“但愿如此吧!”金局長苦笑道:“那就不廢話了,趕走吧,今天把事辦完,還能給我留一天寫點回憶錄啥的!”
二人一路沿著院墻走了幾百米,穿過了幾座廢棄的廠房,最終來到了加工車間門外。
杜永支彎腰查看門鎖,發現這是那種老式彈簧鎖,于是從上出份證,小心翼翼地塞彈簧鎖的隙中,繼而輕輕拉門把手晃了幾下,塞門里的份證也覺突然頂開了什麼東西,門鎖便隨之被打開。
二人將手槍子彈上膛,背靠背進了房間。
早些年,在這家工廠搬遷時,就已帶走了廠區的大部分設備,因此這間碩大的彩鋼頂加工間非常寬敞,四周也沒有可供藏人的地方。
二人一路穿過數間小房間,最終來到了廊道盡頭的一扇門外。
此時,門非常安靜,杜永支仔細聽了聽,發覺里面并沒有講話的聲音,于是指了指頭頂窗戶,又用食指與中指分別指向了自己的眼睛。
金局長意會,對方這是要爬上去查看。于是他單膝跪地,以雙手支撐在膝蓋上,利用起的力量托舉著對方攀了上去。
杜永支過半個腦袋小心查看一番,朝金局長做出了一個掐脖子的手勢,隨后又做出一個倒“八”字形后叉雙臂。
金局長立刻從對方戰手語中明白,錢老大正是被關在這里,并且房間沒有敵人。
二人倒數五秒,踹開小門沖了進去。
這個四方形的房間并不大,經過快速搜索,二人在確定安全后便收起配槍,來到錢老大邊。
錢老大蜷躺在地上,渾是,斷指的傷口已用橡皮筋勒住,因長時間無法流通,使得傷口部位變了紫黑,就算人站在旁邊,也能聞到傷口因化膿腐爛后發出的惡臭。
“醒醒!喂!快醒醒!”
金局長推搡著對方,沒一會,對方便醒了過來,當看見來者時,突然眼神詫異道:“你……怎麼是你!你怎麼找到這里的”
“閉上,跟我走!”
金局長懶得和對方解釋,手查看著對方脖子的那個金屬項圈,項圈與一條鐵鏈相連接,另一頭被嵌了墻。
錢老大也終于從迷糊中醒了過來,“你們……你們是不是看了這幫人迫我拍的錄像?”
金局與杜永支對視一眼,沉聲道:“先跟我們離開這里再說!”
“不!”錢老大一把推開對方,驚恐地道:“你們肯定是看了那個認罪的錄像,你們是來抓我的!我不跟你們走!”
杜永支厲聲道:“姓錢的你不要不知好歹!你做的那些事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行刑者那幫人隨時會要你命!跟我們走才是唯一的出路!”
自己的那段錄像帶被流出,錢老大早已知道自己現在不管是落在行刑者手上,還是落在警方手上都是死路一條,于是他看了眼二人后,發現并沒有其他的警員,于是在求生的本能下,竟開始公然賄賂面前二人。
“金局,杜支隊……求求你們放了我!今天這事咱們都別說出去,只要你倆把我放了,價錢隨便開!一百萬……不!三百萬行嗎?要多都給你們!”
杜永支冷哼一聲,“你也太小看人了,我們今天冒著風險過來,可不是為了貪圖你那點臭錢!”
“臭錢?”錢老大見賄賂對方失敗,索拉下臉面道。
——“你問問站在你邊的老領導,他敢不敢對我說這種話?沒有他從我那里拿的臭錢,他的兒能活命?”
——“姓金的!你他媽就是個騙子!你拿了老子一百萬,結果到頭來還掃了老子的賭場!我告訴你,這筆賬早晚要找你算!”
眼看對方還是不理會自己,錢老大又一次威脅道:“放了我!只要今天你放了我,之前的事一筆勾銷,否則一旦老子進了局子,老子什麼話都敢往外講,到時全世界的人都會知道你堂堂一個副局長,還要從我這里騙錢去給兒湊手費的事!”
面對威脅,金局長始終無于衷,面無表地道:“說夠了嗎?說夠了就跟我們走。我和你不一樣不像,我自己犯下的錯我自己會認,不需要你去警察那邊說。”
“老子不跟你們走!”錢老大頓時像瘋了一樣,撕扯著脖子上的金屬項圈,“跟你們走也是死路一條!不如想辦法自己跑……啊!這,這是……”
金局長二人驚訝地發現,連接在錢老大脖子項圈上的鐵鎖鏈竟開始收,拖拽著對方就拉了過去,而鎖鏈另一頭應該穿過了墻壁,此時磚墻對面也響起了機械的轟鳴聲。
“快!快救人!”金局長大一聲,帶著杜永支就上前拉鎖鏈,但這拇指細的鎖鏈外加上機械齒的攪,本不是這二人可以抗衡的力量。
片刻后,隨著鎖鏈幾乎被全部收進了墻壁,金局長二人只得松開手,眼看著錢老大即將首異,卻無意撞在了背后的墻上,只聽“嘩”的一聲,他的竟突然把墻壁撞出了一個大,而墻另一頭收鐵鎖鏈的機也隨之停止了運轉。
“啊?我……我沒死嗎?”
錢老大著氣,看向后墻壁方向,發現原來這里早已被人挖出了一個,而口卻是用很脆的三合板堵住,表面被人刷上了與墻面一樣的白膠漆。也許是時間過了很久,亦或是膠漆表面刻意被人做舊理,因此之前的這片墻面與周圍也融為了一,使得自己早先本沒有發現。
“這……這是?”
錢老大看見,就在后的口,竟有一把手槍,這把手槍使用圓形鋼制作而了槍管,下方包裹著木質手柄,一看就是民間自制的土槍。
雖然對這件事到疑,但錢老大立刻就明白這把土槍是行刑者留給自己的,時間顧不得他去考慮,抬手便舉槍對準了金局長。
在場沒人能預料到會有這樣的變故,杜永支飛快地拔出了槍,而金局長卻已被對方猛然拽到了前,為了人質。
錢老大以土槍死死抵在金局長太上,威脅道:“別!不想讓他死的話就別他媽!”
“你不要來!”杜永支大聲勸解道:“我告訴你,趁著事態還沒惡化之前放下槍,有什麼事都可以商量!”
錢老大雖然脖子上還被套著項圈,但他卻將整個腦袋都藏在了金局長頭后面,命令道:“我要你去給我找工!把我脖子上這玩意打開!快點!”
“老錢。”金局長終于開口了,“不要一錯再錯下去了,難道你不覺得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是行刑者他們安排好的嗎?他們想見到我們這樣自相殘殺的場面,我們都被耍了!所以你聽我的,放下槍跟我一起回去……”
“住口!”錢老大大聲喝斥道:“走到今天這幅局面,落在這幫人手里是死,和你們回去也是死,我不如賭一把逃出漠北市!今天誰再敢攔我,老子就要他一起陪葬!”
“好好好,你別沖,別沖!”杜永支攤開手,槍口朝上,勸阻對方道:“我現在就去找工。”
“等一下!”錢老大一只手拿槍對準了金局長,另一只手突然又從對方腰上取下槍,對準了杜永支道:“把你的槍也丟過來!”
現在對方的手中已有兩把槍,若再把自己的槍丟過去,一切的主權必然就在錢老大的手里,而正當杜永支猶豫時,金局長突然開口道:“老杜。”
杜永支:“怎麼?”
只聽金局長回應道:“你走。”
杜永支不可置信地問道:“你……你在說什麼啊?”
金局長:“他絕不敢殺你,你現在就走出這里,然后帶人過來,就算這小子手里有槍,他殺了我自己也跑不掉。”
“我怎麼能把你一個人丟在這里!”
金局長搖搖頭道:“現在這樣做,是最好的辦法,錢老大這人手中數不清有多條人命,我今天就算死在這里,也絕不可能放跑他!”
“你閉!”
錢老大用槍托狠狠砸在對方頭上,金局長頓時被打得趴在了地上,一熱流過了眼睛,鮮也立刻流了下來。
此時的錢老大已喪心病狂,狠狠用槍指著金局長,厲聲道:“姓杜的,你他媽再磨蹭一下!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打死他!反正老子也活不了,臨死前拉個副局長墊背也不虧!”
“別沖!我給你,我給你!”
杜永支害怕對方真的魚死網破,于是將手槍輕輕放在地上,朝對方了過去。
然而就在手槍即將到錢老大腳下時,被打倒在地的金局長突然狠狠一腳踢在對方腳踝,錢老大痛得嗷一聲,整個也歪倒了下來,脖子上被拴著的項圈卻猛然勒住了自己。
趁著這一刻,金局長用盡渾力氣朝前方撲了過去,迎面撲向了地上過來的手槍。
就在金局長即將拿到槍時,中的手槍卻撞上了一顆小石子,“咔”的一聲,被彈的直接改變方向。
錢老大面通紅地站起,一手一個地舉起槍對準面前二人,怒喝道:“媽的!既然都不想讓我活!那你們先去死吧!”
此時,金局長與杜永支二人均暴在錢老大視線中,避無可避。
就在對方即將開槍那一刻,突然兩道亮從窗外襲來,如同兩道銀的閃電,準確無誤地打在了錢老大的手中。
隨著錢老大發出一聲慘,慕容水從窗戶上飛躍而,就在落地的瞬間以雙腳猛踏大地,頓時整個人的就如同白鳥般朝著錢老大飛去,在空中連續踢出兩腳,打飛了對方手中的武。
片刻后,錢老大痛苦地嚎著,他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慕容水,此時他的雙手已被鮮染紅,因為已被兩把錚亮的蝴蝶刀刺了手背,鮮不住地流落下來。
金局長拭了臉上漬,驚訝道:“慕容水姑娘,你……你怎麼知道這里的?”
慕容水得意地笑道:“老大早就知道你在今天的抓捕行中會悄悄離開,所以我們一直跟在你們后面。”
金局長不可置信地問道:“徐天南?他是怎麼知道的。”
慕容水道:“那你得問他了。”
房間,突然傳來了徐天南的聲音。
——“對不起,金局長,就在錢二死后的那次案討論會時,我就已開始懷疑你了。”
——“當時我曾告訴過你,行刑者對錢二用酷刑,是為了獲取錢莊與某些高之間勾結的證據,雖然你上什麼都沒說,但你的肢語言卻很誠實,我發現你抓住水杯的指甲被得泛白,就明白當時你的心是張的。”
——“但有那麼一瞬間,你一直垂下去的目看向了會議室中的警徽,直到這時你才恢復了平靜。”
——“所以自那時起,我就知道,你和錢莊公司肯定有某些不為人知的關系,但你的心中卻沒有忘記作為一個警察該有正義,所以你一定有什麼難言之。”
——“你第二次出馬腳,是在發現行刑者車輛的養場中,你在接到行刑者打來電話的那一刻,立刻就將墨鏡戴回到了眼睛上,看得出來,那時候的你聽到了一些令你張的話語,但你深知我會通過一個人臉上的微表來做出判斷,所以當時的你只能在我面前戴上墨鏡,以掩飾你心中的恐慌。”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行刑者當時和你說的第一句話,應該與你和錢老大之間的易有關。”
——“最后一次懷疑,也是我對你懷疑的鐵證,既然我們都是第一次去錢老大的別墅,那為什麼我在他家臺下面的花園里卻找到了3‘綠洲’牌的煙頭?在我印象中,你只去過臺一次,也只過一煙。”
——“那天在別墅的專案組員,只有4個是吸煙的,但4人中只有你這個牌子,而且那3‘綠洲’香煙的煙頭,被掐滅時的折痕卻基本一致,說明這3煙,都是由同一個人的。”
話音落下,徐天南終于出現在了窗外,他對著金局長解釋道。
——“這間廢棄工廠,曾是十年前你辦理過的一起兒失蹤案的案發場所,也正是因為金局你偵破的那起案子,之后你就升職為了副局長。我不相信你會連這里都不知道。”
——“同時,這家工廠有個特點,那就是所有朝南的房間在上午12點時,才可以折出遠那個燈塔的影子,而這個影子卻出現在了行刑者寄來的錄像帶中。”
——“因此當我們觀看錄像帶時,你三番五次地問我是否能從里面找到線索,我當時就知道,這是你對我的試探。”
金局長想不到從一開始就沒有騙過對方,于是一臉頹然的表。
徐天南以單手撐住窗框,以一個非常帥氣的姿勢飛翻越而過,整個作干凈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就像一個突然進戰場的大俠那般瀟灑。
然而就在落地時,卻聽到“撕拉”的一聲,風的后擺竟被碎玻璃劃了兩截,變了燕尾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