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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做昏君》 第六六九章 中興名臣傳

坤寧宮裡,張皇后和朱由校兩人相對而坐,中間擺放了一張桌子,桌子上是幾個菜,一壺酒。

並沒有多麼大的場面,只是尋常的家常菜。

朱由校端起酒壺倒了一杯酒,又給張皇后倒了一杯說道:“陪朕喝一杯。”

“好,陛下。”張皇后笑逐開。

夫妻二人對視著,一起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夫妻這麼多年了,張皇后很瞭解朱由校,也知道陛下這幾天的心非常不好。

要知道,平常的晚上,陛下基本不喝酒。

今天晚上的酒也不是什麼好酒,只是普通百姓的尋常家酒。桌子上的菜也不是什麼好菜,沒有什麼山珍海味,只是尋常百姓家的普通飯菜,尤其是在一旁的碗裡,居然還有一個啃了一半的鹹菜。

張皇后不知道陛下爲什麼要把這顆鹹菜放在這,但是知道這裡面必有深意。

最近老大臣死得實在是太多了,別說是陛下了,即便是張皇后也是有些消沉,朝堂之上都瀰漫著一悲傷的氣氛。

“知道爲什麼朕拿一個鹹菜出來嗎?”朱由校拿起鹹菜咬了一口。然後端起了酒杯抿了一口酒,臉上的表頓時彩極了。

所有的五都彷彿聚在了一起,隨後舒服的舒了一口氣。

“妾不知道。”張皇后笑著說道:“陛下可以和妾說說。”

朱由校點了點頭,笑著說道:“那是朕第一次見張衝。可能在朕的這些員裡面,每個人都很突出,名揚天下的人也不,但是讓朕印象深刻的就是張衝。”

“那個時候,他只是戶部的一個管庫,每天領著微薄的俸祿,過著貧苦的日子。即便是那樣,他也沒有貪污戶部一分錢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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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朕和他上朋友之後,他請朕喝了一次酒。那一頓酒,兩道菜,一道是眼前的這種鹹菜,另外一道便是這個,煮蛋。”

“當時朕還笑著問他,你這麼請人吃飯,難道不覺得沒面子嗎?”

“當時張沖和我說,我做的是大明的,領的是皇帝的俸祿,一一毫皆是民脂民膏。我現在能吃飽穿暖,已經好過天下的百姓了。偶爾還能喝頓酒,這已經是超過很多人的了。喝窮酒也別有一番滋味,想當年我喝不上酒的時候,只能看著別人喝。現在每日濁酒一杯,我知足了。”

“這麼多年了,朕一直記得他說的話、他喝酒的樣子。”

看著眼圈有些發紅的朱由校,張皇后沉默了。

張衝這個人,張皇后知道,前幾天過去的。

章衝家裡麪人口不多,做的也不大,到死了也只不過是百工院的一個總管,管著百工院的材料。

“這個鹹菜是朕從張衝家要來的。他的兒子說,他現在也還是那麼喝酒,一個鹹菜,一顆煮蛋。每次他都很高興,不像以前一樣。”

“張衝的兒子說父親以前喝的是悶酒,現在每次喝的都是喜酒。”

“雖然他的俸祿多,日子好過了,可是這個習慣他一直沒扔。用他的話說,現在大明好了,日子好過了,他高興,所以每頓都是喜酒。”

“張衝的兒子說父親經常提起當年他請陛下喝酒的時候,用的就是這兩個下酒菜。”

看著語氣平和、眼圈發紅的朱由校,張皇后出手直接握住了朱由校的手。

能夠覺到陛下的手在抖,甚至都在抖。

“當年跟著朕出來的人還有不,這些人沒有高厚祿,一直勤儉節約,甚至很刻薄。可正是因爲有了他們,大明纔有今天。現在,他們都離朕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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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妾在、大明在,心懷天下、心懷陛下、心懷大明的臣子們也都在,大明會越來越好,天下百姓也會過得越來越好。”張皇后拉著朱由校輕聲安道。

“朕想建一個陵園。”朱由校看著張皇后輕聲說道。

“陛下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張皇后看著朱由校,笑著說道:“無論陛下做什麼,妾都支持陛下。”

“朕想爲這些人建造一座陵園,把他們埋進去,就建在朕的皇陵旁邊。等到朕百年以後,和他們睡在一起。”

聽了這話之後,張皇后笑著說道:“好啊!”

朱由校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朕要命人刻碑,把他們的事蹟都刻下來;還要找人修書,寫一本《中興臣子傳》,爲他們著書,讓他們流芳百世。”

“好好!”張皇后拍著朱由校的手笑著說道。

事實上,夫妻這麼多年了,張皇后還是第一次見到陛下的緒如此激

張皇后臉上一直帶著笑容,知道陛下一直以來都很累。

朝堂上臣子們的老去、不斷過世,實在是讓陛下的力有些大了。

這頓飯吃了很久,朱由校喝了兩壺酒,吃了那一個鹹菜、兩個煮蛋。最後,朱由校被張皇后攙扶到了牀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朱由校起了一個大早。

昨天晚上雖然喝了酒,但是睡得並不算晚。今天還有事,所以朱由校起得很早,在張皇后的伺候下換了服。

他穿得很正式,甚至穿上了冕服。

因爲今天早上,朱由校要上早朝了。

對於大明朝的皇帝和臣子們來說,皇帝上早朝本來應該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可是當今的皇帝卻不是這樣的,剛登基的幾年還上過幾次,後來就越來越了。最近幾年基本已經不上早朝了,早朝制度名存實亡。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皇帝居然突然要上早朝了?

這原本應該是稀鬆平常的事,可是在大明朝的這個時候卻了盛大的事

沒有人敢怠慢,誰也不知道皇帝上朝要說什麼。

一時之間,百張了起來。

換好服之後,朱由校沒有在坤寧宮過多的停留,直接朝著前邊去了。

整個人都顯得很神,爲了搭配,腰間還著一把長劍。

等到朱由校來到前邊的時候,臣子們早就已經等在這裡了。

每個人的表都很嚴肅,恭恭敬敬的站在那裡,沒有人說話。

所有人都在等待著皇帝的駕臨,等待著皇帝宣佈重要的事

朱由校一步一步走上臺階,最後坐在龍椅上。

所有臣子們一起跪下大禮參拜,同時口中高呼:“參見陛下,陛下萬歲!”

朱由校點了點頭說道:“諸位卿免禮。”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站到了一邊。

今天早上的早朝他們都參加了,卻沒有人準備題本,沒有人在這個時候討人嫌。

皇帝這麼久不上早朝,突然上了早朝,肯定是有事要宣佈,而且肯定是大事。

在這個時候,沒有眼力勁的去上奏,這得是多麼不會做人的才能幹得出來的事?

這麼幹了的話,估計這恐怕也當不久了。

掃過所有人,朱由校緩緩的說道:“自朕登基以來,已有十一年了。朝堂之上,臣子兢兢業業,朕與諸位卿相也頗爲相得。如今大明北掃蠻夷、安社稷,實乃諸位卿之功勞。”

“很多臣子陪朕一路走過來,風風雨雨、盡心盡力。這半年以來,朝堂上的臣子離朕而去的離朕而去,回鄉養老的回鄉養老,朕的心裡面深痛心。”

所有人聽著,臉上的表鬆懈了不

顯然,皇帝說這些,就不是有什麼事要懲罰大家。

這對大家來說都是一件好事,不過很多人還是心有慼慼焉。畢竟朝堂上站著的人,很多都已經老了。

朱由校的目掃過所有人,繼續說道:“你們爲大明做的事,朕都記著。今日朕要宣佈一件事。韓爌,這一次的聖旨由你來宣讀。”

這句話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包括韓爌自己。

顯然這一份聖旨肯定有不同尋常的地方,不然不會讓他來宣讀。

他在朝堂之上兢兢業業了這麼多年,這是陛下在酬勞他。

“是,陛下!”韓爌答應了一聲,連忙從旁邊的陳洪手裡面把聖旨接了過來。

把聖旨展開,韓爌清了清嗓子說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自三皇治世、五帝分倫,帝者以牧養生民爲社稷,當上上天好生之德,循加萬,君明則臣舉,朝野同心矣。”

“逖觀歷代之治,無右本朝之隆,充塞乎協氣之流,洋溢乎頌聲之作。朕無一日不舉皇綱,無一事不親聖覽,宵旰食,焦思勞神。禹跡混同,方致太平之運;堯心未倦,俄興不豫之災。”

這下面的臣子臉都有一些怪異。

這是一份什麼聖旨?

前面說得都是好的,這後面怎麼就話鋒一轉吹捧起自己來了?

現在誰都知道大明是中興盛世,當今陛下是中興聖主。這事早有定論。

平常大家拍皇帝馬屁的時候也都這麼說,比這噁心的話都說得出來。可是誰能想到皇帝自己說?

你說縱觀歷史,無右本朝之隆,這沒人反駁。

當今大明之興盛,百姓之富足,縱觀歷史,的確是沒有。在這方面吹捧一下自己,也算得上是理所當然,不算什麼太過分的事。

可是你看看,你後面說的是什麼?

旰食、思勞神,這話誰信呢?

可是沒辦法,皇帝這麼說,那你就只能這麼聽著。

衆人都面容嚴肅的低著頭,甚至有人還開始點頭了,一副“就是如此”的模樣。

朱由校看到大臣們的反應,臉上的表倒是沒有什麼變化。

他就是故意這麼說的。這些日子,他的緒很不好,朝堂上的緒就更不好了。

甚至很多老臣子都已經萌生退意了,不想死在任上,準備回老家去頤養天年,休養一番,含飴弄孫,多活兩年。

比如孫承宗和徐啓,這兩人居然都上了題本。真不知道他們兩人是怎麼想的?

於是朱由校纔想出了這樣的辦法,一方面修陵園安人心,另外一方面得鼓吹一下他們的功績,到時候爲他們寫書立傳,讓他們名留青史。

死了的人自然是榮耀一番,活著的人難道不想把你自己的功績寫得漂亮一點嗎?

這是對他們的勾引。

既然要吹捧臣子,那肯定就要把自己這個朝代吹捧得無人能及。

這些都是和李世民學的,論修改史書、貶低前輩,唐朝絕對榜上有名。

李世民貶低他爹、貶低他哥,擡高自己;武則天貶低李世民、貶低李治,擡高自己,篡改史書,看著那就一個喪心病狂。

到了清朝也一樣,按照他們的想法編寫。

朱由校都不知道那些史料裡究竟有沒有三是真的?

估計三都不上。

自己現在就吹捧一下自己,又能怎麼樣呢?

還沒說自己是十全老人呢。

在這種怪異的氣氛當中,韓爌的話鋒一轉,從吹捧皇帝和朝廷轉爲吹捧臣子了。

一句話,大明有這樣的功德,超越了所有的王朝。除了朕英明神武之外,也是離不開你們這些人的輔佐。

你們都是超越歷代千古名臣的存在!

朕要爲死去的大臣修一個陵園,放在朕的皇陵旁邊,讓他們後世的紀念。

同時還要著書立書,弄一本《中興名臣傳》,把你們弄上去,讓你們名留青史,讓後世人瞻仰你們的功績。

隨後就是話題一轉,爲了效仿唐太宗凌煙閣十八名臣的舊事,這中興名臣傳的第一批也只有十八個人,大家可以相互推舉。

這是朱由校給他們找的事,免得朝堂上整天死氣沉沉的。

死了那些人,自己也很不高興很不高興,自己可以獨自悲傷,但朝堂上絕對不能有這種氣憤。

朝堂整上還是要積極向上的,大家要樂觀開朗,好好的工作、好好的幹活,這樣纔可以。

還有那麼多事要做,哪有時間能留給你們悲傷?

於是朱由校才拋出了這個計劃。

看著下面那一張張興的臉,朱由校知道計劃功了。

孫承宗和徐啓也不會走,看這兩人的樣子就知道了,即便是要走也要等書修完。

這個書要編撰起來,那恐怕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幹完了。在這方面,朱由校有絕對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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