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掃把星怎不死在外面,還回來做什麼!”林氏扭曲了面容,怨毒地道。
張媽媽看到這副表,不悚然,靜立在一旁不敢出聲。
“哈哈哈”林氏忽然又癲狂一笑,眸裡泛著,“回來也好,我正好親自爲玉兒報仇!”
“夫人,這是胡半仙給您的東西。”張媽媽小聲道,從懷裡拿出一隻小盒子給林氏。
林氏接過盒子打開,張媽媽無意中瞥見盒子裡的東西,只見裡面有隻雪白的蠱蟲。
“夫人,那胡半仙給您蠱蟲作甚?”張媽媽好奇道。
林氏冷瞥了張媽媽一眼,張媽媽立刻噤聲,不敢再多問。
盯著手裡的蠱蟲,林氏出詭異的笑容。這隻蠱蟲是噬人骨,它會鑽進人慢慢地啃食臟,同時還會放出使人腐爛的毒,痛苦之極。偏偏診脈的時候是診不出來的。被此蠱咬中之人,死的時候估計只剩一堆爛,既痛苦又噁心。
胡半仙平生喜好養蠱,行蹤飄忽不定,林氏費了好大功夫才見到人。
當年林氏因機緣巧合下遇到胡半仙,從他手中買到一隻蠱蟲。林氏再將那隻蠱蟲暗中下到葉曇上,令葉曇病重了多年。沒想到葉曇被蠱蟲折磨的將死之際,去了一趟靈醫谷回來竟全好了。
林氏就是見不得葉曇過的好,且如今葉曇的風頭比葉緒的還盛,心裡難以容忍。遂私底下派人去找胡半仙,終於在幾天前找到胡半仙,並知道了他手裡有噬人蠱的消息。
林氏讓人從胡半仙手裡買來噬人蠱,本想下給葉曇,但現在掃把星迴來了,那就先讓這掃把星嚐嚐這噬人蠱的厲害。
青靈回到葉府,先進水漣院梳洗一番。許久未以葉青靈的份回府,現在回來了,爲兒的自當先去見一面葉天銘。
打聽到葉天銘在書房裡,便往書房走去。
到了書房外,青靈發現房門是虛掩著的。敲了敲門,無人應聲。恰這時走來府裡的一個老僕人告訴說葉天銘剛出書房外去解手了,應該很快就回來。
青靈想了想便推開門走進書房,打算等候葉天銘回來。
書房很寬大,書的種類衆多。青靈等了足有半柱香的時間都沒看到葉天銘回來,頗有些無聊。緩步走到書架前,想隨意拿本書來看。只是一個不小心,書架上就掉下了好幾本書。
彎腰拾起書本,剛要放回原位時,發現書架上有一緻的長盒,方纔被書擋著沒有發現。
盒子表面,應該是經常有人拭,想來盒子的主人對裡面的東西很珍視。
好奇的拿下來並打開來看,裡面是一幅畫。看畫的紙質,已有些年頭。
把畫展開,畫中有一白子和俊朗的年輕男子。子剪水雙瞳,淡掃峨眉,一襲白似仙,著一種清澈空靈的。
青靈仔細一瞧,纔看出畫中的男子是年輕時候的葉天銘。
子偎依在葉天銘懷中,脣含淺淺的笑意。葉天銘親暱的摟著子,眸含意。
青靈猜測這畫中的子也許是葉天銘年輕時心儀的子,對葉天銘的史不興趣,便不再多探究畫中子是何人。將畫收起來放好,並把掉下的書本全部放回原位。
門被打開,葉天銘走進來。
青靈剛纔坐在一張椅子上,看到葉天銘進來,站起,恭敬道:“父親”
“以後沒有爲父的允許,不可隨意進來。”他淡漠道,鋒利的眸直向青靈。
“是”青靈垂眸道。
“終於知道回來了?”葉天銘含怒意道。
青靈垂眸默不作聲,因久久不歸府,葉天銘接下來又訓斥了大半天。青靈左耳進右耳出,完全不當回事。
“去祠堂跪三個時辰”葉天銘約是訓斥累了,甩甩手,就讓青靈退下,去跪祠堂。
青靈頭皮僵,唉,怎麼又是跪祠堂。
跪完祠堂出來,天早已漆黑一片。
回到水漣院,剛坐下來沒得喝口茶,書硯就來了。
“原來主上還真是子”書硯笑道,他之前也懷疑葉曇是子,只不過青靈易容奇佳,他便沒敢確認。
青靈看向書硯,道:“有事?”
書硯點頭,“榮王被足的那段時日,屬下等人在暗中觀察榮王府時發現有一銀麪人暗中與榮王往來。”
“銀麪人?”青靈蹙眉低喃,接著示意書硯往下說。
“那銀麪人暗中與榮王往來不久,榮王就被解除了足。主上,榮王之所以那麼快就被解除足,會不會與銀麪人有關?”書硯猜測道。
青靈沒直接回答他,而是又問道:“關於銀麪人的來路,有何消息?”
“此人警惕高,每次我們的人跟蹤他,都會被甩掉。不過,有次跟蹤他至浮風樓時,他消失在敬南王的房間。
後來屬下盯著那房間,一直沒發現銀麪人走出來。第二天,屬下扮作浮風樓的小廝給敬南王送酒時沒發現有他人。”書硯道。
接下來,書硯又道:“哦,對了,浮風樓的幕後老闆是敬南王。”所以敬南王回夏城後住在浮風樓並不奇怪。
“屬下私底下暗查了敬南王一番,嘖嘖嘖,竟發現了那敬南王居然是個癡種。”
青靈閒適的往椅背靠了靠,慵懶的擡眼,“如何說?”
“哎,說來也是個老掉牙的橋段了。那敬南王年輕時曾和還未宮的寧淑妃相,彼時的寧淑妃還是寧家大小姐。後來寧大小姐爲了寧家而進了宮,敬南王傷心不已,不久之後離開夏城。他有將近二十年不曾回夏城,且一直未娶。”敬南王若對寧淑妃用不深,也不會這多年都不踏進夏城,還一直未娶。
“他人雖不回夏城,卻無時無刻不在關注著寧淑妃的消息。宮裡的一個負責採購的太監高立高公公就是敬南王的人,有關寧淑妃的消息,都是從高公公出宮採購東西時,傳給敬南王的人,最後又傳到敬南王耳中。”書硯不暗歎這敬南王真真是個癡種,十多年了仍對一個子癡心不改。
“暗中看著敬南王,還有,盯高立。”青靈道。
“是”書硯得了吩咐後退下。
書硯剛離開,青靈便把跟葉曇回了夏城的無影召來。
無影面容清冷,著一黑,周散發著神的氣息,“小姐”
“無影,謝謝你這些天來對二哥的照顧。”青靈淺笑道。
“這是無影該做的”
青靈走到無影面前,直視無影的眸眼,認真道:“無影,我不再是以前那個陌霜了。”而是有著陌霜之魂的葉青靈,“我現在打算放你自由,你若願意,隨時都可走。”
無影猛地擡頭,萬年不變的寧靜而清冷的臉出現了一慌,在青靈面前跪下,“無影一生只爲小姐而活,請小姐不要趕走無影。”堅定道。
“你願意留下來,我自是十分開心,若哪天你想走了……”
“無影不會有想走的那一天”無影十分肯定道。
“好”青靈笑著扶起。
“既是如此,那眼下你便先替我辦件事吧。”青靈道。
“小姐請吩咐”
“赫連翊那麼快就被解除了足,真是太便宜他了。不給他找點麻煩,本姑娘心裡還真是不爽。”青靈幽幽道,脣角勾出的淺笑不懷好意。
之前讓大悔在暗中訓練了一批人,如今過了那麼多天,也訓練的差不多了。
青靈隨後讓無影去找大悔,讓大悔安排一些人給。
然後帶上被大悔訓練過的人,冒充榮王府的人,打著救容詩詩的名頭闖死牢。
容側妃行刺皇上事敗,被關押在死牢。青靈派人冒充榮王府的人闖死牢劫容側妃,把劫行刺重犯之事栽贓到赫連翊頭上,也夠他頭疼一陣子了。
即便聖上相信榮王府是清白的,但爲堵悠悠衆人之口,他會下令徹查此事。在此期間,赫連翊的手腳也必會到一定限制。
白雪紛紛揚揚灑落,水漣院裡的雪白山茶花開得絢爛,芳香腹鬱,聞著舒心。
青靈披著淡紅的斗篷,站在一大片山茶花前。姿亭亭玉立,氣質出塵,宛若瑤池仙子。一的淡紅在雪地裡明豔而又張揚。
正欣賞著那大片的山茶花,香草在這時興沖沖的跑來。
“小姐,秦相來了。”香草聲音激道。
“哦”青靈淡聲迴應道,眉眼卻洋溢笑意。
“小姐,你知道秦相這次來是幹什麼的麼?”香草故意賣關子道。
青靈靜靜看著,不回話,等著往下說。
香草裡憋不住話,很快就道:“秦相這次到葉府帶來了夏城裡最有名的李婆,來找老爺商量著小姐和秦相親的日子。”
秦瀲之前已經給葉府送過聘禮,此次來便直接帶了夏城裡數一數二的李婆來看親的日子。
青靈心裡驚了一下,那廝也太心急了吧?昨天才回的葉府,他今天就親自帶李婆來看日子了,“老爺和秦相商量好日子了嗎?”
“還沒呢,估計這會兒快得了吧。”香草道。
話音才落,水漣院就進來了一抹雪影。他上也套了件領口鑲有絨絨白的斗篷,通氣質高貴出塵,雪地的白映得那張妖豔的臉潔白剔。他撐著一把傘,如踩在雲端般,悠然飄來。
青靈看著那似從畫裡走出來的男子,臉上笑意濃濃。
男子到了面前卻臉一沉,拿傘擋住頭頂上飄下來的雪,“你子纔剛好,下那麼大的雪怎麼就跑出來了?居然連把傘都沒撐。”
無視他的問話,脣角似抹了一般,笑容甜甜的,迷得他眩暈了心神,“你什麼時候娶我?”開口直接問道。
“一個多個月後,十二月二十。”他道,“還要再等一個多月,那麼長的時間,爲夫怎麼熬呢?”他神鬱悶。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眼睛瞬間發亮,“夫人,你今晚來陪爲夫可好?”
“不好”
“那爲夫今晚來陪你”
“你敢!”狠戾的瞪他。
“夫人……”他委屈的扁扁,拿空閒的一隻手抓住青靈的手,霎時,他臉變黑。
“手怎這麼冰?”他蹙眉,直接拿冰冷的手往懷裡揣著捂熱,“多大的人了,怎麼都不會照顧自己呢,你站在這多久了?還快回屋裡去,以後下那麼大的雪,能別出來就別出來了。”
他自然的攬過的腰,推著往屋的方向走去,“這麼不會照顧自己,跟個孩子似的,以後當娘了可如何是好?
那以後我們多生幾個孩子吧,有孩子們照顧你,爲夫也能省省心。”
青靈角狠狠一,這廝又扯到一邊去了。多生幾個?這傢伙擔心當孃的不能好好照顧自己,那他怎麼沒想到多生幾個孩子更是照顧不來呢?
“不行,還是別生那麼多了,省得累著你,最後心疼的還是爲夫。
只生一個吧,夫人覺得生男孩好還是孩好呢?其實吧,不論男,只要是我們的孩子,爲夫都喜歡。
爲夫想早點有個孩子了,夫人今晚來陪爲夫好不好?……”
又扯遠了!這廝太囉嗦!青靈突然拿手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腳,仰頭,吻上他的脣。好堵住這傢伙的。
對主送上門的味,他毫不客氣的用。他狠狠的回吻,並很快由被變主。輕的吻很快變的熱辣如火,似要將灼燒。
撐在兩人頭頂上的傘不知何時落在了雪地裡,他拿自己的雪斗篷裹住,牢牢的把鎖在懷裡,忘的吻著。
飄揚的雪花爛漫的落在烏黑的髮上,旁的山茶花開得絢爛,相擁而吻的男如詩畫。
被他吻的差點暈了過去時,他突然打橫抱起,快步走向的寢房。
擔心他胡來,心陡然一,急道:“你……你別來,這裡是葉府。”
“夫人以爲爲夫要做什麼?”他咬著耳垂,聲音低沉微啞,卻是該死的聽,“還是夫人想要爲夫做什麼?”他低低地笑道。
只是狠狠的瞪著他,不說話。
秦瀲抱著回房,又向索要了一個綿長的深吻後離去。
“小姐”香草在門外敲門。
“進來”青靈道。
香草推開門走進來,“小姐,夫人派張媽媽來請小姐到春院。”春院是林氏居住的院子。
“與張媽媽說,本小姐子不適,就不過去了。”青靈懶懶道,現在懶得應付林氏。
林氏沒能如願請來青靈,不由地怒道:“哼,那丫頭越來越不把我這個母親放在眼裡了。消失了那麼多天,回府後不來看看我這個當母親的也就罷了,居然連請都請不來,呵,擺的架子還真大。”
“夫人,二小姐請不來,那噬人蠱要怎麼下?”張媽媽問道,“要不夫人親自去找二小姐?”
“不去”被青靈婉拒邀請,林氏纔不會拉下臉來主去找青靈。
“夫人,還有一個多月二小姐就要嫁出府了,到時候想對二小姐下手怕是機會難尋了,夫人還是在這兩個月裡儘早手的好。”張媽媽道。
林氏睨了一眼,道:“本夫人難道會不知道這些麼?”
午後,天氣沉,天空依舊洋洋灑灑的飄著雪花。
林氏忽然病倒,大夫來診脈說是氣脈不順,又有早年落下的病復發,加之又了寒,纔會病倒。
“老爺,青靈這孩子回府了也不來看看我這個母親。現在妾病了,也沒來瞧一眼,這孩子也太不把我這個母親放在眼裡了。”林氏躺在榻上,凝視著坐在榻邊的葉天銘,狀似傷心的道。
“昨日剛回府,許是沒得空來看你,你也不必多想。”葉天銘淡淡道。
看到葉天銘言語上維護青靈,林氏心裡暗暗不爽。
“是麼?”林氏出訝異的神,之後又道:“可是有什麼好忙的?妾許久不見,今早特地派了張媽媽去請時可沒見忙什麼,然卻不肯來,隨意找個藉口就打發了張媽媽。”
“有這回事?”葉天銘挑眉道。
“老爺若是不信,可問問張媽媽。”林氏道。
“來人,把二小姐來。”葉天銘沒問張媽媽,就立刻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