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氣度不凡,又很有禮貌,而且說得很中肯,司馬六想了想,便點了點頭,唐易笑了笑,將這只碗放到了桌子上。瓷這東西,唐易自然不會手對手接。
文佳在唐易和司馬六的旁邊一米遠的地方,沒湊上去,而是四下又看了看。這次確定了,暗中保護中年男子的,一共就四個人。中年男子和唐易流時,四個人同時都了,盯準了兩人,但是都沒有太靠近。
想想也能理解,這逛攤呢,中年男子恐怕待過。
見唐易把花式小碗放到了桌上,中年男子小心翼翼拿了起來。
這時候,司馬六看了看攤主,“還能便宜麼?”
攤主是個胖乎乎的倭國男子,“不能了,這件是明確標了價的。”
標價是十二萬倭元。其實也不算很高,只不過司馬六習慣了砍價兒而已。
“行,這個價兒拿了吧!”唐易開口對司馬六說道,“折合下來,還不到一萬,算是個兒。這地方,也沒什麼可逛的了,拿了咱們就走。”
“你說可以就可以。”司馬六說著便掏錢了。
但是攤主聽不懂國語,突然見司馬六掏錢,有點兒懵,指了指中年男子,“這位先生還沒說要不要呢!”他以為,一開始司馬六覺得價錢不合適,已經撒手了呢。雖然接著又決定要,但是又有人拿起來了。
中年男子連忙對攤主說道,“我只是看看,這兩位先生沒說不要。”
易完畢,司馬六對中年男子說道,“喜歡你就再看看,我們等一會兒吧!”
中年男子把花式碗遞給了司馬六,“不用了。不過,這件東西值得玩賞,你如果愿意,我可以再從你手里買下來,價錢嘛,可以再商量!”
唐易笑道,“都是仿品,其實要說玩賞,那件民國仿制的汝窯奩式爐還是不錯的。”
唐易說完,司馬六翻譯了一下。這算是委婉拒絕了。
這時候,那個中年人的眼中閃過一狐疑,“這位先生,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司馬六看了看唐易,唐易想想也沒什麼,便點了點頭。
他說的借一步,并不是找個僻靜的地方,只是遠離了這個攤子而已。
“你覺得這只青釉花口碗是什麼年代?”中年男子站定后問道。
“明晚期。”唐易說,司馬六翻譯。
中年男子眼一變,似有些猶疑,“確定不了是哪個皇帝?”
唐易一聽,有些納悶,這個青釉花口碗,還真不是很好確定是哪個皇帝時期的東西。因為是一件仿哥窯的東西,也是一件民窯的產品。明末本來就,而且說實話,工藝算不上非常好,同時有些特征比較模糊。
想著想著,唐易忽然明白了,“這位先生,你是不是覺得這是明代化年間的窯仿品?”
要是明末民窯仿哥窯,這個人是不會如此上心的。但是這只青釉花口碗,確實也有幾分化窯的特點。化的瓷在明代水平極高,名氣極大,明末還到影響,也很正常。
如果是真的化窯仿哥窯,那這個小碗可就珍貴了!
中年男子愣了愣,心說你怎麼就能看出來我是這麼想的?當下接著說道,“你有什麼高見?”
唐易想了想,干脆就用了大約一分鐘說了說是明末民窯仿品而不是化窯仿品的原因。
這可苦了司馬六,唐易的這段話說得溜到,但翻譯起來就麻煩多了,磕磕絆絆。好這個青釉花口碗在手里,可以指劃著說,唐易說了一分鐘,他翻譯了五分鐘。
所幸這個倭國中年男子是個懂行的,最后聽明白了。從恍然大悟的表就能看出來。
最后,他竟然朝唐易深深鞠了一躬!
這時候,那四個暗中保護人員的表都有點兒傻了。
中年男子鞠躬完畢,又問道:“不知道先生怎麼稱呼?”
“這個?”唐易面難,他們來倭國,算是比較,對方又是個倭國人,看起來有來頭。這顯然是不說為好。
見唐易面難,這個中年男子也沒勉強,手掏出了一張名片,雙手遞給唐易,“這位先生,今天教了,如果在江戶有什麼事兒需要幫忙,可以找我!”
唐易接過名片,掃了一眼,雖說倭語里也有漢字,但是終究大部分看不懂,也沒細看,就放到了口袋里,“你客氣了!”
中年男子走后,三人也離開了集市。
“這個人不簡單,有四個練家子暗中保護他。”剛走出集市,文佳就說道。
“在古玩市場里,什麼地位、錢財、權勢,都不如眼力重要!”司馬六道,“要不然,他這種人,怎麼會向一個外來的人鞠躬?”
司馬六這話倒是沒錯,在國,的確是這樣的,看來在倭國也差不多,最起碼在這個中年人上現了。
在古玩市場里,眼力最推崇。達顯貴也罷,富甲一方也罷,聲名赫赫也罷,只要進了古玩市場,面對五花八門數不勝數的古玩,面對真真假假新舊難辨的,都只有一個份:玩家!
地位很高的人,也會蹲下來在攤子上挑挑揀揀,家億萬的,也會為了千兒八百的砍來砍去,登堂室的學者,也可能和小販為了某個觀點爭得面紅耳赤。
在古玩市場里,見過高請人掌眼,而這個人,可能只是個修車的。見過博導和沒上過大學的小伙兒爭辯,最后甘拜下風。見過上市公司的老總因為拿不定主意,被一個下崗工人點撥幾句,茅塞頓開。
古玩市場,收藏世界,是一個很難說清的地方。
說著,說著,唐易又掏出了名片,“這個人也沒什麼太特別的,估計也就是個公司老大什麼的。”
“我看看。”司馬六拿了過來,“哎?沒公司名,只有人名和電話,這是張私人名片。”話沒說完,司馬六突然抬高了聲音,“啊!長谷橫草?”
“啊?”唐易一聽,“他就是長谷橫草?”
“應該不是重名。”文佳道,“的,這江戶也太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