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小小姐方纔從容的樣子,今天這樣的事,肯定發生了不止一次了,雲碧這樣一想,對蘇心漓越發的心疼憐惜起來,要是小姐和小爺沒死,小小姐現在也不至於會被這樣一羣人欺負。
若非事先已經知道了這件事的前後始末,又是看著小小姐長大的,瞭解的脾氣,不然的話,單聽到這些人說的話,還以爲小小姐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一羣吃飽了撐的沒事幹的人,整日就知道沒事找事。
沒人搭理何姨娘的求救,很快,進來的人就將拖了出去。
“雲姑娘,立雪和歷仁都走了,就只留下了漓兒,我心疼還來不及,怎麼會看不順眼呢?你若是將漓兒帶走了,將來我九泉之下還如何向立雪他們代啊!”
雲碧這要是將漓兒帶走了,將來他或者是相府出了什麼事,他找誰向定國公府求救去,尤其現在定國公府的人對他的意見大著呢,漓兒這一走,他手上沒了王牌,定國公府的人要對付他自是更加的肆無忌憚,所以蘇博然說什麼都不會讓雲碧將蘇心漓帶走的。
蘇心漓看著蘇博然那慫樣,不消他開口,就已經猜出了他心裡的那些小九九,心裡不由冷笑,輕蔑的,舅舅說的沒錯,蘇博然就是個沒的骨頭。
耳還真是,他這才中了龍舌蘭的毒幾天啊,這麼快就忘記的冤屈和對的愧疚了,居然還是和上次一樣連給申辯的機會都沒有,果然啊,狗改不了吃屎,既然他的這顆心,無論自己怎麼捂,只要稍稍走開一會他就會變涼,那幹嘛還要那麼費事折騰自己啊,還有很多事要做呢,不可能將所有的時間都浪費在蘇博然上。
“漓兒,你可傷到哪裡了?是爲父不對,爲父是心痛啊,你是我相府唯一的小姐,父親心栽培就是希你能嫁個好人家,你這樣任,若是毀了名聲,父親還如何將你許給這天下間最好的男子?”
蘇博然趴在牀上,他子本就不適,又剛發了病,說話的聲音雖不至於斷斷續續的,但聽著卻極爲的虛弱,滿頭的汗,看起來虛了一般,蘇博然話剛說完,外面就傳來何姨娘殺豬似的嚎聲,蘇心漓聽著,卻覺得極爲悅耳,尤其是看著蘇博然膽戰心驚的樣子,心裡舒坦了許多。
是定國公府的肋,但是這些年在相府,蘇博然拿已經習慣了,對的付出也太過理所當然了,太不把當回事了,所以方姨娘欺負他縱著,前幾日明明說讓管家的,但是這件事到現在似乎也有些不了了之了,因爲他覺得不會生事,這樣一個不任何威脅和攻擊力而且還乖巧聽話的柿子對方家來說,就是定心丸。
何姨娘被打了二十個耳之後,蘇心漓並沒有讓回去上藥休息,而是讓人重新將拖回了蘇博然的房間,蘇博然見滿的,嗚嗚呀呀的想說話但是卻一個字也聽不清出了嫌棄的神,方姨娘覺得自己的人被打了覺得雲碧和蘇心漓太過不給面子,一臉的憤恨,而六姨娘則似了驚似的,不自覺的了脖子,蘇心漓對這樣的表現很是滿意,知道害怕,很好。
“父親,兒一回相府就上方姨娘院子裡的丫鬟秋葉,說父親生氣發怒了,不過讓我放心,說方姨娘已經拼命爲我說好話了,讓您不要怪我,還讓我見了您之後,服個認個錯,然後和妙雪姐姐認了個錯,父親認定兒做錯了,但是兒實在不懂,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父親,您便是要判我死刑,是不是也該給我一個申辯的機會再做打算?”
蘇心漓深覺得自己讓雲姨和自己一起回來實在是太對了,若是沒在‘外人’在,蘇博然還不定怎麼發怒呢,就像前幾日的事,也就是劉太醫在場,他纔不得已裝裝樣子而已。
再世爲人,對蘇博然,蘇心漓早就已經不抱什麼希了,但也沒犯賤,被罵這種事,能避免當然避免了。
“相爺,漓兒還小不懂事,不是故意的,您就不要責怪了,妙雪比大,不會介意的。”
方姨娘直接無視蘇心漓的話,看向蘇博然,溫的替蘇心漓求,實則是將所有的責任往蘇心漓的上推。
“方姨娘,你一句我還小不懂事就想將事的全部責任推到我的頭上嗎?你若真有理了,不用也不必讓秋葉守在門口說一大堆危言聳聽的話威嚇我,我看是你們心虛吧。”
蘇心漓直言不諱,方姨娘直接被堵的說不出話來,蘇心漓說的不錯,之所以讓秋葉守在門口,告訴蘇博然大怒的事,就是想讓蘇心漓心生恐懼,然後一來就認錯,承擔下所有的責任。
“你說我不是故意的,請問,我什麼不是故意的了,你要有什麼話就直接說清楚,不用顧忌我的面子和彼此的份,如果我真的做錯了,父親怎麼罰我那都是應該的,也用不著你一個姨娘替我求。”
今日之事,和蘇妙雪是徹底撕破臉皮了,就算蘇妙雪到時候著臉來認錯,也不過是自取其辱而已,因爲本就不會原諒,方姨娘最是心疼看重蘇妙雪這個兒,現在心裡不定怎麼恨自己呢,們已經是勢同水火了,不用再虛與委蛇,說話當然也不需要客氣。
蘇心漓的話,讓方姨娘尷尬沒臉至極,心知,這件事要攤開了說,們並不佔理,尤其現在還有定國公府的人在,但妙雪了這麼大的委屈,要不給蘇心漓點教訓,們咽不下這口惡氣,方姨娘將著急求救的目投向了蘇博然,“相爺,算了吧,事都已經發生了,妙雪都病了,再追求誰的責任也無濟於事,只要小姐給妙雪賠禮道歉,這件事就揭過去了。”
蘇心漓冷笑了一聲,毫不客氣的說道,“方姨娘,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什麼妙雪病了讓我給道歉,依你的意思,妙雪姐姐的病是我害的不?我看分明就是心虛害怕才病倒的,我憐父母早逝,又比我年長,才一聲姐姐,平日裡對也算尊重,但這並不是表示我什麼都要聽的,難道要害我我還要站在原地由著害不?方姨娘,你要覺得我錯,那就大大方方的說出來,畢竟錯在我,你膽怯心虛什麼?”
蘇博然看了看方姨娘,又看了看蘇心漓,也察覺出了不對勁。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敢說,你沒有當街打人?”
想到蘇妙雪回來那樣子,方姨娘就心疼的,的妙雪,何曾過這樣的委屈,那些該死的賤民,居然敢對高貴的兒手。
“不錯,我是打了一掌,但是我打,卻不是爲了自己,而是爲了相府和父親。”蘇心漓大義凜然。
“你胡說!”方姨娘如何會承認,自己的兒欠揍討打?
蘇心漓勾了勾脣,一雙漂亮的眼帶著狐疑和探究落在了方姨娘的臉上,笑著說道,“方姨娘好像格外關心妙雪姐姐啊,說起來,妙雪姐姐和你長的好真有幾分相似,你帶去外面參加宴會,一定有很多人說你是母吧?”
雲碧聞言,視線從蘇心漓的上移開,落在方姨娘的臉上,銳利的視線,帶著毫不掩飾的探究,功捕捉到了方姨娘臉上一閃而過的慌,當下擰起了眉頭,這件事,待回去之後,一定要告訴夫人調查清楚,若真是如此,蘇博然這男人就是渣了。
這下,蘇博然的臉都變了,他責怪的看向蘇心漓,見一副天真的模樣,彷彿那只是一句無心之言,雲碧又在場,與定國公府那些冥頑不靈的人一樣,都極爲護短,尤其是對蘇心漓,那是無條件的縱容,本就容不得他發作。
蘇心漓眼角的餘掃過充當形人的六姨娘,比起雲碧的錯愕和探究,則要平靜許多,顯然,這件事應該是事先已經知道了,就算談不上一清二楚,應該也是有所瞭解的。
方姨娘不自在的扯了扯角,很快恢復如初,“妙雪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小小年紀就沒了父母的疼,我一直都想要個兒,相爺將帶回來給我照顧,我當然應該盡心盡意,在我邊長大,又乖巧懂事,我難免多心疼一些,都說兒和養呆久了,就會越來越像,道是如此。”
蘇心漓看著方姨娘那疼惜的樣,“方姨娘就是太縱著蘇妙雪了,才讓的膽子越來越大,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方姨娘演戲,那是的事,蘇心漓卻不願意配合,看向蘇博然,將今日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父親若是不信,大可以找六皇子問清楚。”
蘇妙雪子傲的很,這樣丟臉的事,怎麼願意一五一十的全告訴方姨娘,至於弄巧那丫鬟,覺得蘇心漓讓丟了臉倒了黴,正想讓人替算賬了,所以和方姨娘說的,都是一些添油加醋的話,口中的蘇心漓,蠻橫霸道,刁蠻任,仗勢欺人,要多惡劣便有多惡劣,簡直就是人神共憤,但是蘇心漓和蘇妙雪畢竟都是方姨娘看著長大的,所以對於兩人的子,還是知道的,蘇妙雪在說今日這件事的時候,雖義憤填膺卻有些閃爍其詞,方姨娘就料到是兒先下的手,但是不過是想要回屬於自己的東西而已,有什麼錯,錯的是蘇心漓,無才無德,憑什麼霸佔著那位置不肯放?所以所有的一切,都是活該!
方姨娘雖然覺得理直氣壯理所當然,但到底還是不安的,因爲清楚,這樣想,並不表示蘇博然也是一樣的想法,尤其現在有程府的人在,他就算是與一條心的,但是也不能失了公允,誰讓定國公府位高權重,誰都想抱他的大呢。
想替蘇妙雪辯解,又擔心自己表現的太過更加惹人懷疑,這件事若傳出去,相府的聲譽就沒了,相爺還不得了的皮,出去的話,指不定會被那些人的唾沫淹死,那樣的話,還如何爲相府夫人?面對蘇心漓對蘇妙雪的各種抹黑,方姨娘再怎麼憤憤不平,就只能忍著。
雲碧見蘇心漓口齒伶俐,佔據上風,自然不會出面,只是一臉欣慈的看向蘇心漓,小小姐越來越漂亮,也越來越聰慧了,這樣厲害,和夫人也能放心一些。
在雲氏和雲碧看來,蘇心漓欺負別人,可以,們縱著,但別人欺負,說什麼都不行!
“我知道父親心疼我,您現在病著,今日的事,我本來是不想與妙雪姐姐們計較的。”
蘇心漓嘆了口氣,刻意咬重心疼二字,垂著眼瞼,抿著的脣角劃出冰冷又嘲諷的弧度。
“妙雪姐姐和姨娘們真是心疼父親,明明知道您子不適,不能刺激,一有點什麼事不分青紅皁白就到您的跟前鬧,恨不得父親嫌惡我,與我斷絕父關係。”蘇心漓明正大明目張膽的給蘇博然上眼藥。
“父親,我是年,但這並不表示我是什麼都不懂的傻子,誰對我真心,誰對我假意,我分得很清楚。”所以這些人,完全沒必要在面前一套背後一套的惺惺作態,不吃那一套。
蘇心漓勾著脣,“方姨娘,人貴有自知之明,你不過是在我後使壞的小妾,有什麼資格管教我?奴才管教主子,這道理我還是第一次聽說,管了幾年的家,便認不清自己的份了,你當自己是相府夫人了嗎?要不是你的好心,父親現在怎麼會躺在牀上,你不思悔改,反而藉機挑事,還將所有的責任往我上推,就你這樣的奴才,這要是在別府,早就被拉出去杖斃了。”
蘇心漓雲淡風輕,方姨娘的一顆心卻懸的高高的七上八下的,驚得一冷汗,忐忑不安,一,直接跪在了地上,何姨娘見勢不妙,忍著疼痛開口替方姨娘求,“相爺,小姐,這些年方姨娘辛苦管著這個家,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憐天下父母心,之所以這樣心急,也是心疼妙雪小姐。”
小姐幾次與和汐月過不去,若是掌管相府,哪裡有的好果子吃,好日子過,和方姨娘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方姨娘聽著前一句話原本還舒心的,可乍聽到可憐天下父母心,登時冒出了更多的冷汗,暗自責怪何姨娘多管閒事,現在,父兄在皇上跟前越來越得臉,方家的勢力越來越大,料定蘇博然是不會也不敢休了的。
“何姨娘這樣說就不對了,方姨娘是父親的人,爲父親做任何事都是應盡的半分,談何辛苦?難不這府裡這麼多人爲父親做事,父親都要一個個去計算他們的功勞苦勞不?”
蘇心漓淡然的看向何姨娘和方姨娘,口裡說出的話一句比一句刺激人。
“那些奴才怎能與我相提並論?”
方姨娘終是氣不過,可是相府未來的夫人,方家的大小姐。
蘇心漓笑了,“方姨娘以爲自己是個什麼樣的地位呢?方姨娘,你既嫁給了父親,那便不是方家的大小姐了,而是相府的一個小妾。”
小妾是什麼份?做姨娘的人覺得自己是主子,至算半個主子,可實際上,們不過是奴才而已,奴才是個什麼東西?他們所有的一切都是主子,包括命,奴才爲主子辦事,那是天經地義的,還和主子談功勞苦勞邀功,活膩了不?
方姨娘被堵得說不出話來,之所以心心念念都想坐上相府夫人的位置,就是看不上姨娘這份。
蘇博然贊同的點了點頭,“漓兒說的不錯。”
他把相府的事給方姨娘打理,那是看得起,既然覺得苦不願意做,有的是人願意做。
別以爲他什麼都不知道,那龍舌蘭的毒分明就是下給漓兒的,漓兒是一片孝心,而方姨娘則是包藏了禍心,要不是的話,他現在何至於躺在牀上遭這份罪?明知道他的狀況,居然還到他的跟前挑事,如若不然的話,他怎麼會生氣的朝漓兒扔碗,還被前來的雲碧瞧見了。“父親,你子不適,脾氣本就暴躁,這些人還在您的面前添油加醋,如若不然的話,您怎麼會捨得用碗扔我?這姨娘們也真是的,居然在這時候生事,難道們不知道父親的狀況嗎?們確實不好,一點也不知道心疼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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