曄兒搖搖頭,維持著呆愣的表,慢慢從泥中舉起一個裹滿泥的……蛋!
「找到了!」明九娘大喜,上前過來一通,曄兒也幫忙,娘倆一共找到了足足十六顆野鴨蛋!
終於不用肚子了,明九娘激得熱淚盈眶。
誰說金手指沒用的?以後就靠著撿鴨蛋,也不死了!
明九娘用子小心翼翼地兜住鴨蛋,另一隻手牽著曄兒,做賊一樣避開眾人回了家。
可不能讓人知道找到了野鴨蛋。
因為這東西很難找,所以村裏的人都不會花費力氣來找,也就是河邊的孩子,偶爾能找到一個帶回家加餐而已。
但是如果被人知道一下子找到這麼多,河邊的蘆葦叢就會迎來一掃,那再想得手就難了。
回到家裏,換了臟子,要煮蛋才想起家裏鍋都沒有。
曄兒眼地蹲在地上看著鴨蛋,彷彿一不小心,鴨蛋就會長出翅膀飛了一般,饞得角掛著兩條亮晶晶的口水。
明九娘被他的樣子逗笑,道:「娘給你做個烤鴨蛋好不好?」
曄兒連連點頭。
明九娘打了六個鴨蛋在碗裏,用筷子攪勻,把剛才回來路上順手摘的野蔥洗乾淨切蔥花灑在黃澄澄的蛋上,然後把碗架到火上烤了起來。
曄兒眼地盯著紅的火焰著碗底,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
明九娘了的頭,把剩下的十個野鴨蛋都收到了床下的破罈子裏,打算等蕭鐵策晚上回來再吃。
大必須要抱好!
碗裏的鴨蛋很快烤了,雖然沒有加什麼作料,但是對於飢腸轆轆的明九娘來說,這香氣足以讓到哭。
找了勺子,吹涼了先喂曄兒。
可是曄兒卻懂事地指指,示意先吃,明明他的口水都流了一地。
「好,那娘先吃!」明九娘淺淺咬了一小口,齒留香,香得恨不得把舌頭吞下去。
然而曄兒顯然也很,一勺一勺地喂他。
曄兒吃了一半,雖然看起來還意猶未盡,但是卻閉著不肯再吃了。
明九娘知道他是想留給自己吃,十分,他的頭:「好,娘吃。」
把剩下的鴨蛋一掃而空,肚子裏總算沒那麼空落落了,發誓,從來沒有吃過如此味的東西!
吃完這頓飯,又開始想下頓。
吃了上頓沒下頓,說的就是了。
而且想吃飯也不行,要想法設法搞到錢才行。
家裏被子都被當了,大小男人服都穿不上,這怎麼能行?
可是搞錢這件事對於初來乍到的來說太難了,思來想去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便決定帶著吃飽了的曄兒出門上山逛逛。
靠山吃山,而且山裏鳥兒多,說不定能得到更多有用的訊息。
娘倆說走就走,門都不用鎖,當然也沒有門鎖這種昂貴的東西,直接就出門了。
山裏的鳥確實多,可是也太多了,吵吵鬧鬧,聽得明九娘腦瓜仁疼。
這就算了,最讓人生氣的是,本沒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不過發現,也不是總能聽見鳥語的,覺失神或者主去聽的時候才能聽見。
好運氣也不能都趕在一天,如此自我安,決定撿點乾柴火,順便看看有沒有能吃的野菜,然後就回去。
「快飛啊,快點!」
「你飛錯了,往相反的方向來!」
一陣急促而雜的聲音響起,天空忽然之間多了無數鳥,都向著西邊飛去,鋪天蓋地,很是壯觀。
明九娘側耳聽著,吃力地從混之中找到了幾句有用的話。
「那些拿著弓箭的人又來了。」
「誰說他們只要金雕的?我兄弟就被他們死烤了吃了!快飛啊!」
原來,是有人要圍獵金雕。
在遼東,金雕絕對是寶貝。
金雕王在高不可攀的懸崖上築巢,翅膀長開長度可達丈余,力量足可以叼走六七歲的孩子,銳利兇悍,是十分懾人的存在。
明九娘知道這些,是因為前也打過金雕的主意。
因為金雕珍貴無比,權貴們甚至宮中皇上都想馴養金雕作為寵,「左牽黃,右擎蒼」,打獵的時候威風凜凜。
但是金雕實在太難得,所以當地有條不文的律令——活捉金雕者,免其罪。
至今為止,這項殊榮無人獲得,可見其難度。
明九娘現在可清醒得很,知道活命比想那些有的沒的重要,擔心被打獵的人誤傷,所以帶著曄兒匆匆下山。
不能給蕭鐵策惹麻煩,自己本就是個麻煩了。
曄兒忽然悶哼一聲,明九娘敏銳地察覺到,停下腳步道:「曄兒,怎麼了?」
曄兒把手背到後。
此地無銀三百兩。
明九娘強拉過他的手,這才發現他的食指冒出了珠,頓時心疼得無以復加。
原來,是扎了一刺。
「忍著哈,娘給呼呼。」明九娘覺得現在的位置已經安全了,便停下來耐心地替他拔刺,「還疼嗎?」
曄兒搖搖頭表示不疼了。
娘給呼呼,他不疼!
「傻孩子,怎麼弄的?」明九娘他頭頂。
或許因為缺乏營養的緣故,曄兒的頭髮黃而稀疏,十分。
曄兒扁扁,出幾分這個年紀應該有的孩子樣,回頭指了指剛才路過的一棵樹。
那樹旁生出不小樹,他剛才抓了一把,就被刺傷了。
明九娘定睛一看,頓時驚喜不已。
那是一棵——花椒樹,而且上面結滿了花椒。
家裏正好沒有調味品,採摘一些回去調味也是極好的!
如果能找到辣椒,做個麻椒片,麻椒魚,那滋味,賽神仙。
想著想著,口水都快沒出息地流出來。
「曄兒,你在這裏等著娘,娘去摘點花椒,就那個,馬上就回來。」
曄兒神卻異常張,抓住的手都快哭了。
明九娘愣住:「怎麼了?」
曄兒大眼睛裏盛滿了擔憂,想了想后指指花椒樹,做了個吃的姿勢,然後躺倒在地,閉上眼睛。
明九娘看明白了他的意思,覺得他這樣實在太可了。
「你是說那個有毒對不對?不會的,娘認識,那是花椒,沒毒的。」
曄兒卻始終不肯撒手。
明九娘解釋再三,終於說服曄兒,去采了一小捧。
找到花椒,乾脆再在周圍找找辣椒,因為在前的記憶里,是見過小紅辣椒的,雖然並不認識。
這裏的人,並不吃辣椒和花椒。
花椒有量葯,但是辣椒則完全不被接。
功夫不負有心人,明九娘花了接近一個時辰,終於找到了想要的小紅辣椒,心滿意足地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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