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男人做的？」金雕王鬱悶地道。

它一心要把蕭鐵策比下去，現在卻落了下風，如何不鬱悶？

明九娘卻道：「不是他，昨晚他在。」

「你睡死豬，知道什麼？我早早就來跟你說，怎麼也不醒你。」說起這件事，金雕王還很鬱悶。

明九娘扶額，能不能不提睡過去這事了？

「春秋說的。」開口道，「我現在明白，為什麼高達的人來找王太醫，應該是希他去救人。後來跟來的人，又說人沒救了，所以沒讓他去。」

肯定是這麼回事。

「蕭鐵策當時在家，所以不應該是他。」

「說不定他腳程快，提前趕回來了呢！」

「應該不是他。」明九娘口氣有幾分不肯定地道。

但是想了想，語氣堅定了幾分：「是另有其人。」

一定是花錢找的黃一刀！

金雕王追問：「那是誰？」

明九娘不敢告訴它，它只是雙管齊下的其中一個，那樣金雕王估計能啄死。

含混不清地道：「之前我聽說，高達得罪了這裏的土匪。他從京城來，那麼囂張，不可一世，得罪人也很正常。不管了，反正他死我就出了這口氣。」

金雕王憾地道：「只可惜我去晚了，他邊上已經圍了很多人，所以我沒能讓他腸破肚流。」

明九娘忙道：「我要求不高，死了就行，死了就行。」

金雕王道：「真是便宜他了；要讓我知道，誰搶了我的先，我饒不了他！」

明九娘：「……別這樣，敵人的敵人是朋友。對了，我這兩天一直在想，冬天冰天雪地的時候，你能找到吃食嗎？我給你屯一批羊，留著你冬天吃吧。」

金雕王道：「你想讓我吃你這樣，飛不嗎？」

明九娘：「！！！我都瘦了！」

瞎了，一定是眼瞎了。

金雕王傲道：「偶爾打個牙祭就行，不用準備太多，二十隻足以。」

明九娘翻了個白眼，原本只打算準備十隻好不好！

但是黃一刀這個殺手值五百兩銀子，金雕王也該得到犒勞，所以爽快地答應。

「高達死了之後，不知道明家會不會派更厲害的人來圍剿你。」明九娘不無擔憂地道，「如果他們的目標是針對蕭鐵策，或者就是想要得到你，那這件事恐怕不死不休。」

要麼蕭鐵策死，要麼金雕王死，總之結果都是不想見到的。

「你當然很厲害很厲害，」明九娘拍馬屁道，「但是小心駛得萬年船，別讓我擔心你哈。」

「人事真多。」金雕王雖然這麼說，但是眼神分明是很用的。

明九娘得知高達的死訊，心愉快，所以現在小心捧著金雕王，也不覺得心累。

金雕王事代完了，留下一句「有事找我」，就高傲地展開翅膀，很快變天際一道優的弧線。

明九娘回屋去把剩下的三百兩銀票找出來，準備等黃一刀上門來收，或者下次進城去送給他。

雖然摳門，這是這筆近乎全部家當的銀子，卻覺得花得無比舒暢。

見了面，一定還要好好謝謝黃一刀！

晚上等曄兒睡著，明九娘和蕭鐵策坦白了這件事。

不過略掉了很多，包括金雕王，只說找了個殺手，已經把高達弄死了。

看著眉飛舞、揚眉吐氣的樣子，蕭鐵策總算鬆了口氣。

他已經習慣了燦爛張揚的，所以看著忍辱負重的樣子，心裏不是滋味。

明九娘道：「這幾天，你有空的時候陪我進城一趟？黃一刀要是不來，我就去把銀子送給他。」

蕭鐵策頓了一會兒，不知道想什麼，半晌后才「嗯」了一聲。

「對了，」明九娘又問：「我聽說高達的人還來找王太醫。你說他死了，王太醫應該不會到牽連吧。」

牽累王太醫沒有道理，但是那些人本就不是講道理的人，所以才會有這種擔心。

蕭鐵策道：「應該不會。」

「那就好。」

明九娘沒有想到的是，被牽連的人，是蕭鐵策。

蕭鐵策回了他的房間，明九娘躺下，還沒來得及想什麼，就聽見大門被狠狠地踹著，同時外面傳來暴的喊聲：「開門，開門，抓殺人犯！」

明九娘大驚。

等穿好服到院子裏的時候，才看到蕭鐵策已經被氣勢洶洶的一群男人圍住，他們手中持著武、枷鎖，但是沒有一個人敢先手。

明九娘怒道：「你們幹什麼！」

一個人站出來道：「高達高大人被人殺害，我們現在懷疑是蕭鐵策所為，要帶他回去審問。」

明九娘冷笑：「你是誰？」

來人知道明九娘的份，雖然也知道之前高達的放肆，但是他不敢，便耐著子道：「我是高大人的副將。」

「你說是蕭鐵策殺了高達，」明九娘道，「我還說，是你殺人上位呢！有證據，就拿證據拿人。沒證據，有府的緝拿文書也可以。請問副將大人，你有什麼？」

來人頓時說不出話來，半晌后才道：「九娘子，高大人是老大人的心腹。」

言外之意，胳膊肘不要往外拐。

但是對明九娘而言，不提明老賊也就算了提起他就是新仇舊恨，湧上心頭。

「蕭鐵策還是他的孫婿，也沒見你們客氣。你們這般，是不是想挑撥我們夫妻關係，挑撥我和祖父關係！」

明九娘頓了頓，口氣平緩了一些。

並不指這樣的虛張聲勢能降伏這些人，所以又道：「你們懷疑，我能理解。但是想草菅人命不行。你們倒是跟我說說，高達是怎麼死的？」

沒往蕭鐵策上想，自然有的道理。

如果想得對，那應該可以幫他罪。

來人也只是想追查兇手，在得到明老賊的授意之前，估計不能有大作。

果然不出所料，來人還算客氣地把高達死的況說了。

明九娘淡淡道：「可找了仵作？」

來人點點頭：「找了，高大人口那一刀是致命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