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因為,311艦隊的指揮萊莫爾在聯合艦隊服役時犯過錯,李元帥覺得他人品不行。”
“原來如此。”
“我聽楚辭說你去了康橋星系?”西澤爾問,“是去調查新月44基地嗎?”
“對,不過沒什麼收獲,”沈晝笑道,“康橋星系比卡斯特拉還要破爛,他們的檔案竟然還靠芯片保存,你知道我包里這都是些什麼嗎?”
他說著拍了拍腳下的雙肩包。
西澤爾:“……芯片?”
“猜對了可惜沒有獎,”沈晝拖著聲音道,“我尋思去了也不能白去,就把新月44炸毀之前周邊所有軌道運輸記錄都調取拷貝了一遍。”
如果楚辭在這里,他一定會豎起大拇指說一句“是個狠人”。
而西澤爾只是淡淡道:“檔案管理局會讓你調取這些信息?”
沈晝笑瞇瞇:“我讓宋檢查給我開了個調查令。小宋,真好用。”
遠在中央星圈的宋檢察一連打了個兩個噴嚏。
“誒對了,”沈晝問西澤爾,“311艦隊隸屬于哪個管理機構?我之前一直以為是聯合艦隊,結果剛看好像不是。”
“是聯邦軌道運輸局,”西澤爾道,“剛才不是說過,萊莫爾在聯合艦隊犯過錯,自己申請退伍了,然后去了軌道運輸局下屬的艦隊工作。”
沈晝答應了一聲,斷掉了通訊。
于是整個路程中,他都在不停地翻閱靳昀初傳輸給他的材料,以至于星艦落地,他走下旋梯的時候頭暈眼花,眼前飛滿了旋轉的星星。
然后他才想起來,自己好像已經兩三天沒睡過覺了。
一路頭重腳輕地回去,和Neo打了聲招呼就躺在了床上,一覺睡了個大天亮,他還沒醒,終端先響了起來。
“啊?”沈晝迷迷糊糊地道,“請問哪位。”
終端里傳來宋詢禮冷沉的聲音:“科林·簡死了。”
沈晝瞬間清醒了。
三天后。
天空飄著細的雨,長風凄冷,葬禮上的人都撐著黑傘,沉默地在像前鞠躬吊唁,而后去往棺木旁邊的家屬前安一二。
沈晝回過頭,見王斯語站在自己后,不知道為什麼沒有打傘,長發被雨水浸潤翅一般的漆黑,搭在肩膀上,好像兩條黑的河流。
“怎麼不見詹妮斯小姐?”沈晝問。
“似乎因為父親過世,傷心過度生病了,在醫院里。”
兩人并不,兩句話之后就再沒有什麼話題,但是王斯語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沈晝將傘撐在頭頂,低聲問:“王小姐找我有事?”
王斯語的似乎繃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正常,平靜地道:“沒有,只是湊巧遇到了而已。”
“是嗎?”沈晝輕笑,“在S俱樂部的聚會上也是?在瓊先生意外亡當晚,調查員的臨時詢問室門口遇到您,也是巧合?”
王斯語直了脊背,道:“確實是巧合。”
“那我們還真是有緣分。”沈晝不置可否地道,“您沒有帶傘,我可以送您回去。”
王斯語只說了句“不用”就匆匆離開。
沈晝點了點頭,過去對簡夫人說了句“節哀”。簡夫人并不認識他是誰,但葬禮上他不認識的人很多,于是就只抬起紅腫憔悴的眼,輕微頷首。
……
“死因是突發心室病變。”
“這幾天是不是風水不好?我伯父剛去參加完赫思惘的葬禮。”
“赫思惘真的死了?”
“對啊。”
沈晝嗤笑了一聲,彎腰繼續理他的一大堆芯片。
“我說,”楚辭指了指桌山魚鱗一般的芯片,“你是去廢品回收站進貨了嗎,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芯片?”
“我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沈晝撥弄著芯片,將他們按照編號分分類,“康橋星系知道嗎,就是卡斯特拉旁邊那個,他們的檔案記錄室用的竟然還是芯片,我要拷貝新月44周圍的軌道運輸記錄,就只能也用芯片,真讓人害怕。”
“我看你也讓人害怕的。”楚辭距離他遠了點。
“我今天在科林·簡的葬禮上又遇到王斯語了。”沈晝道。
“王斯語是誰——哦,想起來了。”楚辭托著下,“的媽媽當年就在鐘樓號上,后來鐘樓號上的人全都被拉萊葉殺了。”
“原來是?”沈晝似乎有些驚訝。
“對啊。不過你為什麼要用‘又’?”
“我們每次去S俱樂部的聚會都能遇到,”沈晝頭也不抬道,“所以我就特別注意了一下。”
楚辭:“……你為什麼要特別注意?”
“因為不是S俱樂部的員。”
“嗯?”
“但是父親是,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沈晝將芯片分三堆,然后又一個一個開始給它們重新編號,“上次和你說完之后我特意調查了S俱樂部,還專門為了詹妮斯·簡,當時神態正常,完全看不出什麼端倪。”
雖然已經習慣了沈晝這種跳的、前后毫不相干的說話風格,但楚辭還是有些迷:“所以呢?”
“所以得出來兩個結論,”沈晝道,“王斯語是故意接近S俱樂部的;科林·簡的死亡并沒有任何預兆。”
“這兩個結論,”楚辭指出,“好像一點關系都沒有。”
沈晝著面前的虛空一會,然后繼續分芯片,:“也許吧。”
一直到傍晚,在楚辭的幫忙下那堆芯片才終于分完,堆在茶幾上蔚為壯觀,楚辭發誓自己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芯片。
“埃德溫那個機械臂是不是在北斗星?”沈晝忽然問。
楚辭嘲諷地道:“我還以為你要自己讀取這對芯片自己搜記錄呢。”
沈晝:“我倒也沒有這麼傻。”
最后Neo友贊助了一條機械勾爪,連接著芯片讀取,并給他寫了一段命令程序,機械勾爪不斷地將芯片放芯片讀取中,讀取出來的信息傳輸到另外一臺終端中,然后再給埃德溫分析。
“看起來接下來幾天埃德溫有活干了。”
“這幾個時間節點要特別注意一下,”沈晝刷刷刷地在屏上輸了幾個數字,“或者把這段時間的運輸記錄都挑出來,我自己來看。”
“這就是你在康橋星系的收獲?”楚辭抱著手臂問。
沈晝點頭。
Neo從旁飄過,涼颼颼道:“真是收啊。”
沈晝:“……”
雖然他不想承認自己白跑一趟,但這件事似乎卻已經板上釘釘。
次日是個周四,沈晝送楚辭過去學校辦完了手續,回去的路上沈晝問楚辭一會想吃什麼,楚辭很是有些疑的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是不是已經快要兩個星期沒有去律所上班了?”
“說得對,”沈晝點頭,痛心疾首地道,“我被裁員了。”
楚辭面無表。
沈晝:“……好吧,我對米貞說最近有點大,讓給我放了一個月假休息,嘻嘻。”
“……”
楚辭翻了個白眼:“就你還力大,鬼才信。”
“現在換學習的手續也辦完了,你什麼時候回北斗星?”沈晝問。
“怎麼,想趕我走?”
“不是,就是想讓你替我去查點別的事。”
“沒時間。”
兩人回到家才想起來忘了討論吃什麼,遂求助于Neo,沈晝抬起嗓子一邊喊著“待會吃什麼”一邊去查看數據檢索的終端,然后聲音一變:“好家伙這就弄完了?!”
接著是Neo冷森森的聲音:“你要是再吵我就把你頭擰下來當球踢,讓你知道什麼自由飛翔。”
沈晝頓時安靜如。
他回過頭沖著楚辭比口型,比了半天楚辭一句也沒有看懂。
運輸軌道的數據鋪滿了整個客廳,白的墻壁上到都是一行一行的數據流,看得楚辭眼花繚,轉溜回房間里打游戲去了,留下沈晝一個人對著滿屋子的數據挨個甄別。
下午,楚辭從房間里探出頭:“有線索嗎?”
沈晝要頭。
如此反復以往三次之后,沈晝氣餒,咸魚攤在沙發上:“也許我想錯了?”
“想錯什麼?”楚辭坐在了他旁邊。
“311艦隊的運輸任務是一批高度實驗材料,從首都星出發,原本運送到康橋星系就結束了。但是艦長卻臨時接到了新的任務,去新月44號基地接收新的押運品。
“這件押運品,就是編號D-079的拉萊葉,按照你父親林先生對西澤爾所說的,來自叢林之心。”
楚辭點了點頭。
“D-079的運輸起始地絕不可能是新月44,這只是一個中轉站。或者說,有人將運送出來,放在了新月44,等待著311艦隊抵達,將接走。”
“嗯,這和我們在新月44號基地見到的那間實驗室對得上。”
“對。”沈晝劃開滿屋子靜止的數據流,道,“可是,我問過在科研院的人,他說哪怕是一般的研究所,要攜帶某件東西出門的流程也非常繁瑣,更別說叢林之心,那麼這里我們就可以斷定,叢林之心,有鬼。”
“并且這個鬼還是一個核心人,否則他無法接到D開頭的實驗品。”
沈晝接著道:“而這個鬼在將實驗品出叢林之心后,還要用一定的手段,將它運送到新月44號基地。”
“可為什麼是新月44號基地……”沈晝似乎陷了沉思。
“因為這里距離霧海最近吧,”楚辭猜測道,“西赫士的最終目地是將拉萊葉送到霧海,送到無人區的實驗室里去。”
沈晝一拍手:“這個假設立。那麼回到我剛才所說的問題,我們都知道在聯邦境走私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尤其是中央星圈,那位叢林之心的鬼,到底是如何將D-079運送到新月44號基地的?”
他看向房間里的數據流:“我沒有在這些運輸記錄中找到任何蛛馬跡。”
“不對,”他說著,又自己推翻了自己的假設,“這些只是有記錄的運輸數據,如果他走的沒有記錄的運輸渠道呢?”
楚辭皺眉:“走私?”
“對,就是走私!”沈晝慢慢抬起手,將滿屋子的數據流打散,綠的數據像是一場螢火雨般消散,“從吉爾·佩那一系列的案件中可以得知,哪怕是首都星,也一樣存在著不為人知的黑暗面。”
“這樣就能說的通了……可是又出現了新的問題,”沈晝慢慢坐回了沙發上,“既然用走私的手段可以將實驗品送到新月44號基地,那為什麼不能再用相同的辦法將它送到霧海呢?而且新月44好基地距離霧海已經非常之近,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地,讓311艦隊去接收,再大干戈地讓一群星盜來造311艦隊覆滅的事故……”
楚辭坐在他旁邊聽了一會,見他半天也再沒有嘀咕出什麼新結論來,就又回房間打游戲去了,進去的時候他扔了一句:“晚上吃燒烤,宋檢察剛剛通訊來說的,但是你的終端是被占用著通訊沒有連接功,他才給我留的言。”
沈晝如夢初醒般從思緒中掙出來,笑哈哈地道:“他不是一過晚上二十二點就要睡覺嗎?怎麼現在還要出去吃宵夜?”
楚辭心想,還不是被你傳染的?近墨者黑。
夜里要出門時,楚辭走流程的詢問Neo要不要一起去,得到了拒絕的答案后就抓著沈晝一起去敏斯特的夜市吃燒烤,等吃完回來,已經是半夜了。
“你下午在想的那個問題有答案沒有?”楚辭問。
沈晝搖了搖頭。
楚辭“嗯”了一聲,敷衍地道:“加油。”
兩人拎著給Neo打包的燒烤回到家里,剛一進門就被滿屋子綠幽幽的數據閃瞎了眼,客廳里沒有開燈,空中漂浮著無數個疊的屏,像一張一張螢火蟲織的網,靜靜燃燒。
而Neo坐在地上,似乎閉著眼睛,手指懸在空中,時不時從面前的屏上劃過,空中的屏進度軸因為變化太快,甚至看起來像是靜止不。
房門打開的那一刻Neo就睜開了眼睛,客廳的燈無聲亮起,慢吞吞爬起來,抬手一揮,幾組數據飄到沈晝面前,沈晝猝不及防地往后退了幾步。
“這什麼?”他仰著脖子問。
“從某個時間節點起,每隔相同時間,就會有一趟從中央星圈去往新月44的運輸艦,每次運送的都是同一樣東西,一種石英石的實驗原料。”
“新月44是首都星研究院下屬的生產研究基地,運送實驗原料沒什麼特殊的吧?”沈晝將這些記錄一一翻看過去。
“是沒什麼特殊的,但是你注意運輸艦的方向。”
還沒有說完沈晝的劃拉著屏幕的手指就停住了:“不對,運送實驗材料應該從新月44到首都星,可運輸艦每次都是從首都星出發?”
楚辭撓了撓下,在Neo的燒烤里了一串烤蘑菇:“怎麼覺好像這個運輸艦不是為了運材料回來,而是為了送什麼東西過去似的。”
“可是這種有記錄的運輸艦進出首都星港口都會得到非常嚴格的排查……這些運輸艦的注冊號復制給我一下,我明天去查一查。”
Neo冷冷道:“命令我?你在自己來。”
楚辭笑一聲,Neo回過頭刮了一眼:“把我的烤蘑菇還回來。”
“這是跑路費。”楚辭拿了一瓶飲料扔給Neo,隨口道,“不過,你是怎麼這麼快就找出這幾條不對勁的記錄的?老沈今天下午盯了一下午什麼都沒看出來。”
“因為他是個廢。”
楚辭“哦”了一聲,沈晝抗議:“誒誒誒,我還在這呢,能聽見。”
楚辭本來盤算著自己過完這個周末就回北斗星,因為盧卡斯教授說周末實驗室的大家要出去聚個餐團建一番,順便給楚辭半個歡送會,畢竟他也曾經算是實驗室的一員,結果穆赫蘭元帥又說,讓楚辭周二跟著穆赫蘭夫人去參加一個什麼晚宴,楚辭不想去也不行。
于是他會北斗星的行程只能推后。
倒是沈晝,這幾天也不上班,每天幾乎快和Neo一個作息了,不過他比Neo睡得,中午起床后飯也不吃就出去了。
車子走到半路,沈晝接到了米貞的通訊,問他什麼時候回去上班,沈晝一邊想著傻才回去上班,一邊搪塞過去,將車子停在了泊車位上。
他昨天晚上將Neo找出來的星艦注冊號發給了科,讓他幫忙查一下這幾架星艦,結果無一例外,這些星艦全部出自聯邦軌道運輸局。
“你找這個干嘛?”科問著,將印刷出來的資料遞給了沈晝,“而且還不讓我傳輸,非得印刷出來,這都什麼年代了?”
“這些星艦——”
“早就置了,這種型號民航現在都不會用了。”
沈晝合上文件夾,忽然道:“科,你說,在聯邦境有什麼東西是不能走私的?”
“哈?”科被他問懵了,“什麼走私不走私的,我可是正經守法的公民。”
“別扯。”沈晝叱了他一句,“你好好想想,有什麼東西必須得走有方記錄途徑才能運輸的?”科撓了一下額頭:“那不就是人嗎?人不管走到哪都會被記錄,因為你有基因環,除非你逃到霧海去——”
不等他說完,沈晝轉就走,大步奔下臺階,遠遠朝他揮了揮攥得七八糟的文件夾,大喊道:“謝了兄弟!”
……
“人?”
“對,活人。”沈晝在客廳來回踱步,“我們都忽略了一件事,聯邦不是霧海,人不論走到哪都要會被記錄,所以也沒有辦法利用走私通道,所以運輸艦每次之所以從首都星出發,是為了送某個人過來?”
楚辭眨了一下眼睛:“那個叢林之心的鬼?”
“他頻繁地往返新月44是為了做什麼……”
“拉萊葉?”
沈晝立刻檢索了所有的運輸記錄,果然運輸石英石的最后一條記錄在311艦隊出事之前的一個月。
得到確定的答案之后,沈晝反而沒有那麼興了,他慢慢將空中的記錄都抹消,半晌,開玩笑般地低聲道:“我有時候真的很懷疑,那位西赫士,會不會就是叢林之心的某個科學家?要不然,的事都和聯邦有關。”
這時候,一道突兀的、冷冰冰的聲音橫穿過來:“如果就是呢。”
楚辭和沈晝同時偏過頭,Neo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臥室門口,碧綠的眼眸平靜無波,頂燈的匯聚在眼眸中,只剩下一個點,就像午夜的星子,沉沉地墜了幽深的湖。
道:“你難道從來就沒有懷疑過,西赫士,就是杰奎琳·穆赫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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