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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位極人臣後》 34.三四章

第三十四章

明明是一句實話, 可說完賀蘭瓷自己也有些莫名恥。

大抵是陸無憂看著的眼神太過直接且肆無忌憚。

以往也有男子盯著看過,但往往不會太久,更不會像陸無憂這樣好整以暇看著——偏偏他確實可以很理直氣壯地看。

賀蘭瓷索把他當塊木頭, 繼續幹自己的事

陸無憂費了這麼多心思, 誠意做足地娶過門, 賀蘭瓷自然也投桃報李, 盡己所能地幫他做點事, 更何況這原本也是在家做的。

賀蘭瓷說完,就聽見陸無憂輕笑了一聲。

撥弄著帶過來的算盤,努力忽略他的擾。

那邊紫竹忽然進門道:“莊主, 已教訓過那人。這些是我今早走訪整理的。”

陸無憂這才稍微正了正,接過去看。

賀蘭瓷想起青葉的話, 不由張問道:“教訓?”

陸無憂邊看邊道:“就是昨晚想你那個, 打了他一頓而已, 放心,不嚴重……不過他兄長不過是個京衛指揮的鎮, 便敢如此囂張,料想平日裡行事也不會謹慎到哪裡去,所以略查了查,回頭人多參幾本……”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賀蘭瓷,笑道, “都察院那邊, 應該也不會不買賬。”

賀蘭瓷不得不提醒他:“陸大人, 你現在也不過從六品。”

陸無憂道:“我可是翰林, 而且若聖上真升我去做右中允, 那便是正六品了。”

雖然囂張……但這話倒也是。

爹當年都沒能進翰林院,而是直接去刑部觀政, 一直視之爲畢生憾。翰林院做到頂不過是正五品的學士,可一旦外放出去,都是正三品的侍郎起步,再往上便是登閣拜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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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翰林院的升遷也相對困難,纔會用詹事府來做轉遷,增加升職空間。

當然即便如此,陸無憂要是真能升功,這速度也是夠恐怖的。

賀蘭瓷怕他太囂張,忍不住擡擡槓:“但翰林院也有一輩子留在院裡修書的。”

陸無憂這會心很好,便微笑著看道:“……你覺得我會嗎?”

賀蘭瓷:“……”

他真的好囂張啊。

“那你努力升吧。”賀蘭瓷端起小冊子,“我再去收拾收拾東西。”

賀蘭瓷還開了張單子,人去採買佈置一些倉促之下陸無憂沒能準備的,他從青葉手裡接過看了一眼,發覺那張單子甚至詳細到去哪家鋪子買,連大略的價格都寫在上面。

陸無憂自認算是比較接地氣的了,他要做,要寫策論,自然不能對民生一無所知,尋常吃飯路過也會打聽打聽,但也沒有詳盡到如此地步。

“去買吧,順便上面的東西幫我多打聽幾個鋪子的價格。”

青葉聽到陸無憂的吩咐,忙道:“好嘞!”

東西該買的買,該放的放,先前院子裡堆得似菜市場,他走得倉促也沒有仔細打掃,婚時燃了鞭炮,四還有飛濺的鞭炮碎屑,這會全都被打掃一新,連窗棱都得乾乾淨淨。

比較誇張的是,原先院子裡幾塊禿禿的土地上,也被人翻開,栽進去幾顆巍巍的樹苗。

陸無憂不由道:“你這種的是什麼?”

賀蘭瓷道:“玉蘭樹。我問過你,你說隨意的。院子裡有樹,夏可遮,冬可避雪。”

陸無憂看著可可憐憐的小樹苗,道:“它得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賀蘭瓷想了想,不太確定道:“……五六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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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無憂笑道:“那你還想得遠,萬一……”

賀蘭瓷沒想到他這時候這麼沒信心了:“我們應該不會……五六年就被迫和離吧?”

陸無憂道:“……你想什麼呢?我是說萬一我們換個更大的宅子。”

賀蘭瓷:“……?”

本來是爲了親臨時弄的宅子,府里人忙忙碌碌,這會倒越發像模像樣起來,陸無憂現在有點明白爲什麼同僚當初會跟他說,親前親後,是截然不同的。

其實……賀蘭瓷長這般模樣,他也只見過念書時的模樣,娶回來本沒指做什麼。

就算什麼都不做,這府裡也依然能運作,就是陋些罷了。

陸無憂正想著,就看到傍晚的院子裡,衆人都去歇了,賀蘭瓷一個人好像在搗鼓些什麼,走近了看,發現很似在轉圈圈,又似在跳舞。

……嗯?還會跳舞?

陸無憂虛倚著那半截小樹苗,從背後看去,想欣賞一下人舞姿,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這不像跳舞,倒是有點像……

他過去,抓了把賀蘭瓷的胳膊,語氣很荒唐地道:“……你這是在,練形意拳?”

賀蘭瓷猝不及防被他抓包,臉頰微紅,但很快強下去,語氣鎮定道:“……我說了會記得鍛鍊的。”

這就等於是默認了。

陸無憂鬆開手,以手掩脣,稍稍扭開臉道:“……我真差點沒看出來。”

在青州時,江流書院爲防院弟子過於孱弱,是派教習師傅教過男子一套形意拳,強用的,來源據傳是前朝一位將領,書院每日晨讀前都會他們練一會。

陸無憂嫌過於花架子且恥,每每稱病不去。他課業拔尖,夫子自不會來找他的茬。

但他記得,這套拳,子是不用學的。

約記得,不是這麼打的。

他抖著肩膀,繼續道:“……是在青州學的?”

賀蘭瓷這會臉是真的有點紅:“我沒有學,是正大明學的……只是我站在書樓上,夫子同意了的。”

時大病,去了青州後雖有所好轉,但仍時時覺得自己弱無力,似風一吹便倒,所以努力想讓自己變得強壯一點,至不會跑兩步就

於是看見男子練拳,賀蘭瓷便也探了個頭想學。

問過夫子後,對方同意在書樓上獨自練,但因爲距離太遠,看得不是很分明,賀蘭瓷只學了個大概,反倒是回了上京之後,怕爹說,便沒怎麼練過。

“別跳……不是,別練那個了。”陸無憂笑著轉過頭來道,“你要是想鍛鍊,我教你。”

賀蘭瓷一愣道:“你可以教人的嗎?”

陸無憂道:“帶個武林高手不敢說,但教你綽綽有餘……你過來一下。”

“哦。”

賀蘭瓷乖乖走過去,陸無憂道:“我你的骨,覺得不舒服,隨時可以停。”

點了點頭,依言長了手臂站著。

陸無憂順著的肩膀往下按了幾下,一直到手骨,再順著的脊背,一路到腰,略過部,又

雖有些不自在,但因爲陸無憂目很清明,作亦點到即止,不帶.玩之意,賀蘭瓷反倒沒那麼介意。

完了,陸無憂想了想道:“你現在骨已經長定型了,恐怕我只能從最基礎的開始慢慢教你,還有……”他點了一下的後腰,“你下次坐久了,注意點,起來活一下,不然將來這裡可能會痠痛。”

賀蘭瓷點了點頭,很勤學好問道:“……現在可以開始嗎?”

這會眼裡似又閃起了細碎的

陸無憂開始不納悶爲什麼能學到那麼多七八糟的東西。

“先活下手腳,從扎馬步開始吧。”

賀蘭瓷這時候格外聽話,甚至都不跟陸無憂嗆聲了。

陸無憂雖練武多年,但也是這輩子頭一回教人,不免多帶了幾分認真,指導作姿勢都格外細心,見額頭冒汗竟然還生出了些許

賀蘭瓷在學習上一向認真,更何況也確實覺到發熱,是有用的。

等薄汗綴滿賀蘭瓷的發間,月上梢頭,子酸.,鼻息間都是熱意,陸無憂才道:“今日就到這吧,你回去子可能會酸,第一次也屬正常。”

賀蘭瓷點頭。

陸無憂又道:“多練幾次就好了。”

賀蘭瓷又點點頭,然後想起飛檐走壁的陸無憂,忍不住心懷期待地問道:“……那練久了,會有一天,能像你一樣嗎?”

幾乎是剛問出聲,就看見陸無憂轉過頭去,笑出聲。

賀蘭瓷:“……”

陸無憂一邊笑一邊抖肩膀,一雙桃花眼都笑彎了,安道:“嗯,說不準呢……嗯,應該會的,你要相信自己。”

賀蘭瓷是真的很想咬他。

累了。

沐浴更後,賀蘭瓷躺在牀上,還在想著晚間的作,甚至還用紙筆繪下了幾個不太練的,確實如陸無憂所說,肢間浮起一酸.疼,但並不難忍。

那邊陸無憂也從淨室出來,今天他沐浴洗了頭,出來時發還是溼的,但沒過一會,腦袋上就冒出了一蒸汽,接著,披散下來的長髮便已幹了。

賀蘭瓷眼睜睜看著,忍不住爬起來道:“……你剛纔那是?”

陸無憂語氣尋常道:“哦……用力弄乾的而已,等頭髮自己風乾我得困死。”

賀蘭瓷不由心生羨慕,兩三天便要洗一次頭,發雖只及腰際,但乾著實麻煩,因而很是心道:“這個我能學嗎?”

陸無憂轉頭看,道:“……你怎麼沒學會爬,就開始想著跑了。”

賀蘭瓷遲疑道:“……這個很難學嗎?”

陸無憂道:“我自小練的,都學了十幾年,你覺得呢?”

誰料賀蘭瓷突然更加心道:“十幾年後我也不是很大,現在開始學,似乎也不是不行……”

陸無憂盯著那張漂亮臉蛋,一時竟說不出什麼話來。

賀蘭瓷還在遐想著,突然覺到一縷發拂過的肩窩,撥得微微發稍稍仰首,一微涼的長指托住小巧的下,吻便輕地覆蓋了下來。

陸無憂的脣瓣輾轉,探進來,像在品嚐睡前的甜點。

吻得並不怎麼熱烈,卻很繾綣,舌尖勾.纏,在賀蘭瓷下意識想退時,陸無憂又按了一下他先前指過的後腰,把賀蘭瓷拖到近前,繼續品嚐。

的腰他一隻手便能環,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只能任由陸無憂輕薄。

可雖然不熱烈,但到底還是很刺激的事

賀蘭瓷臉頰緋紅,手指揪住袖,有點想推他,但想起陸無憂上次好像還生氣的,便又忍了忍,陸無憂不知餮足地在口.脣間流連,呼吸也了幾分,就連扣著下頜的手也無意識下至頸,在賀蘭瓷白皙修長的頸側挲著,耳邊是用鼻腔發出來的低.的聲音。

陸無憂鬆開脣,平復了兩下呼吸,道:“……你怎麼不推我?”

賀蘭瓷也很迷茫:“……我能推你嗎?”

“你當然……”陸無憂語塞,看著眼前被他親得迷迷茫茫的,從牀上下來,道,“你說不介意我不打招呼的,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賀蘭瓷見他又去了淨室,呆怔怔看了會鞋尖。

陸無憂回來後,徑直滅了燈,上牀睡覺,賀蘭瓷也跟著倒進被子裡,兩個人都沉默了許久,也不知道陸無憂有沒有睡著。

閉了一會眼睛,又睜了一會眼睛,才小聲道:“我也不是很介意,就是,太刺激了,有點不習慣。”

好一會沒等到迴應,賀蘭瓷還以爲陸無憂已經睡著了。

就在這時,陸無憂的聲音很低地傳了過來:“……很刺激?”

賀蘭瓷點了一下頭,轉瞬意識到他在黑暗中看不見,便又道:“嗯……”還安他道,“興許多親幾次就好了。”

“……”

這次他的聲音又隔了好一會才傳過來,頗有幾分悉的咬牙切齒:“……賀蘭瓷,你最好是認真的。”

賀蘭瓷道:“我也沒怎麼騙過你啊……”

陸無憂翻了個,道:“睡覺。”

賀蘭瓷道:“……哦。”

***

陸無憂休沐假完,復原職,在聖上旨意沒正式下來前,還得繼續回翰林院修他的史。

他一回來,就到了極其熱烈的歡迎——當然,與其說熱烈,不如說編檢廳裡所有人的眼神都充滿了羨慕與好奇。

“霽安兄,你這休沐可休得夠長的啊……”

“婚宴那天我還歷歷在目呢,就是可惜沒鬧房。”

“陸六元,這幾天如花眷在側,是不是有點樂不思蜀了……啊,想到賀蘭小姐竟真嫁給你了,我、我……”

“婚宴那晚,我陪一位同鄉徹夜爛醉,他可給賀蘭小姐寫了幾十首詩呢……霽安你別誤會!放心,賀蘭小姐一首都沒收。”

還有些比較不要臉的,乾脆直接說些渾話。

“陸兄,房花燭夜滋味如何?”

“霽安,雖說你年紀輕輕,但也不能太空耗啊,須得節制,免得像通政司那位晁大人一樣,剛過而立就不行了。來,爲兄這裡還有些藥丸,和一冊而不傳的養之法,保證你金槍不倒。要價不高,只收你一兩銀子。”

陸無憂溫和笑笑,一概看似誠懇地敷衍過去。

就連他的上,翰林院侍讀學士兼掌院沈大人都揶揄道:“陸編撰你要是還有不適,也可再多請休沐兩日,左右我們這也不算太忙。”

翰林院因爲其升遷渠道安逸穩定,且大都是自矜的讀書人,相對場風氣不太重。

陸無憂這邊應付完,那邊就又遇到了林章。

還沒等林章開始眼神複雜,陸無憂先走過去,道:“那日我與賀蘭小姐不過是演戲,爲讓康寧侯二小姐死心,如此看來確實效果不錯,只是彥莫要誤會。”

林章吃驚道:“……?竟是如此。”

陸無憂道:“平日裡我對賀蘭小姐恭恭敬敬,絕無半分冒犯。”

林章頓覺慚愧,道:“原來竟是我誤會了霽安,可……賀蘭小姐怎會願意配合,還、還……費那麼大力氣劃船。”

陸無憂道:“說正好想鍛鍊一下。彥兄,你對或許有所誤解,其實平日裡相當結實。”

林章被陸無憂的用詞震在當場:“結、結實?”

陸無憂想著正好也順便讓他死死心,便繼續道:“對,昨晚我還看在練形意拳。”

林章恍恍惚惚:“……”

陸無憂見忽悠得差不多了,便打算走,不料,又聽見林章猶豫不決道:“……霽安,我還有個問題。”

他駐足道:“嗯?”

林章垂下眸子道:“我知道這話我來問甚爲不妥,可……可你真的現在還是對賀蘭小姐無意嗎?”

這話的確問得很不妥,陸無憂挑著眉,思忖怎麼回答能他死心得更快些,心念一便道:“不,新婚夜後我改主意了,賀蘭小姐確實是絕,我畢竟是個男子,彥應當懂得。如今我已然真心把當我的夫人看待。”他還好心地拍了拍林章的肩膀道,“彥兄你也老大不小了,還是儘早親爲好。”

林章退了兩步,臉上是真實的一言難盡。

陸無憂這會同心缺缺,他倆,先前也確實有點對不住林章,但他娶都娶了,林章再惦記著,就有點不上道了。

林章果然也意識到了,道:“我知道了,往後我不會再提了。”

陸無憂剛好找到機會把他很久之前想說的那句話說了出來:“大丈夫何患無妻,你也別一棵樹上吊死。”本來他還想說那位魏二小姐瞧著也還……不過覺得有點缺德,便沒有說。

***

到了點,陸無憂下衙回府,剛鬆了鬆服襟口,便見青葉迎上來,這會門口有人,他道:“大人回來了?這就廚房上菜。”

陸無憂隨口道:“夫人呢?”

青葉小聲道:“……在檢查屋頂水。”

陸無憂:“……?”

他繞到屋後,就看見後面搭著梯子,賀蘭瓷這時候倒還知道換了耐髒的黑,在屋頂上不知搗鼓什麼。

陸無憂把下面的人攆走,撐著梯子往上一攀,兩腳踏空而上,便踩著屋檐,站到了賀蘭瓷旁邊。

賀蘭瓷見他飄上來也不吃驚,滿意地打量著這個屋頂,道:“我檢查過,隙都填嚴實了,應該不會。”

陸無憂此時表一言難盡地類似林章,他嘆息了聲道:“別人上來看不就行了。”

說著,他一把抱起賀蘭瓷,從上面飛下來。

賀蘭瓷站穩後,解釋道:“至讓我看看正常好屋頂是什麼樣的,方便以後……”

陸無憂有些嫌棄地看著一灰,白皙纖細的手指上都髒兮兮的賀蘭瓷,道:“哪天屋頂真了,我又不是不能修,哪裡用得著你……快去洗手換服,你用不用膳了?”

“哦……”賀蘭瓷點了點頭,又有些語氣離奇道,“你應該不會修吧?”

陸無憂隨口道:“……我就不能學?行,我趕明就去把賀蘭府的屋頂修了。”

賀蘭瓷誠懇道:“那真是麻煩你了。”

陸無憂轉頭看,道:“……嗯?你不推辭一下嗎?”

賀蘭瓷道:“咳……那也太客氣了吧。”

陸無憂似笑非笑道:“你現在對我倒是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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