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人帝國（百耳）

從大山部落到南部要走一個多滿月，但跟著百耳的幾個人都練了功，雖然深淺不一，速度勝過普通人卻是一定的。而且這一路有客經常走，相較於藍月森林其他地方更安全許多，行起來自是很快。不過即便如此，他們也花了五十多天才走出藍月森林。

當看到那一無際的大草原時，三個小兒登時在百耳的背簍裡呆不住了，也顧不得高，一個個就要往下翻。如果不是瞭解他們脾氣的小古以及人們時刻注意著，只怕要沒頭沒腦地砸在地上。百耳心知三個小崽清楚會有人接住他們，才如此膽大妄為，而不是真傻，所以也沒說什麼。

又往南走了三天，才看到人煙，卻不是想像中的石頭城池，而是稀稀落落的帳篷。以前一直聽說南方富足，但是百耳等人看到的這裡住的人時，發現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不提大多赤，就算是穿，也依然是裹著皮，並沒有布什麼的，至於傳說中用不完的陶，吃不完的食就更沒有了。只從見到的幾個面黃瘦的人和亞就能看出，他們本沒吃飽過。

「你們說的是以前。我們沒變奴已經算好的了，現在每個滿月都要二十幣的狩獵稅，哪裡還吃得飽。」聽到他們的疑問，一個老年人苦笑著說，目中出懷念的神，顯是想起過去無拘無束的好日子。

「幣？」百耳驚訝，想不到這裡竟然有貨幣流通了。這可比直接拿獵換方便很多。

「是這個。」老人在皮毯下索了半天，然後出一個圓形的映著飛鷹圖紋的黑幣，比百耳前世的銅板稍大，製作。「這麼一個幣，要三頭咩才能換到。」

「你們識數？」百耳一邊把幣拿在手裡仔細查看，一邊問。他記得無論是藍月森林裡的人，還是後來從客手中換來的那些亞，都是不識數的。

「要稅，不識可不行，多學幾遍就會了。」老人嘿嘿地笑，目卻死死盯著百耳手裡的幣，像是生怕被弄丟了似的。

百耳把幣還給他，才看到他出鬆口氣的表，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又是幣，又是稅，讓原本不過勉強溫飽自足的人們生活越發艱難。若這時有人告訴他，鷹主不是跟他一樣借還魂的邪靈，他都不相信。只是幣啊……只聽這個名字，就知道鷹主的野心了。

「你們在哪裡用獵換幣？又在哪裡稅？」

「往南邊走一天，就是青龍城，裡面有街市，獵到東西可以到裡面去換。稅不用去，每個滿月的時候都會有鷹族的人來收。」說到這，老人像是想起什麼，忙說：「這裡打獵都被劃分好區域的，要有狩獵許可證，而且無論走到哪裡都要帶著份證明，不然會被到巡查的鷹衛抓起來變奴。我看你們是從藍月森林來，可不能再往裡走了。」

百耳等人聽得額角青筋直跳，沒想到這個鷹主將轄下管制得這樣森嚴，難道他們這一趟要白跑了？

「要怎麼才能得到份證明？」百耳不願就這樣放棄，沉了下，問。

「份證明是各地的城主發的，當時清查了人口，才發的這個東西。以後只有出生的崽才能領到。像你們外族來的，恐怕拿不到。」老人眼中流出同的神。

「可否將您的份證明給我看看？」百耳說。

雖然生存環境已經變了，但是老人還是保留了天中的憨厚耿直，並沒想過對方有可能強奪這種事，連猶豫一下也沒有就在皮下面翻出份證明遞給了百耳。

份證明也是由黑石打製，方形，掌大，上面記著持有人的名字，別，所屬城名，種族，還有年紀。字跟百耳所悉的字有些相似，但是更簡單，勉強能猜出是什麼。

「國帝人……人帝國？」看著份證明最上一排的四個字，百耳正反兩遍才讀順，驀然有種不知要說什麼好的覺。這是要建國，然後統一無坤大陸吧。想到此，他心中一陣反，事實上，在過人世界的無拘無束之後，再看到什麼國啊，稅收之類的，並沒有讓他到親切，反而說不出的厭惡。

「是啊是啊。」老人連聲說，看向百耳的目中充滿了崇敬，「你也認識字啊？」事實上，雖然他們每個人都有這麼一個份證明，但是上面寫著什麼，他們卻是不知道的。

「略識得幾個字。」百耳說，將份證明還給老人，「人帝國除了青龍城外，還有什麼城？」

「還有白虎城，朱雀城，玄武城和正中間的帝都。」老人報出的名字並沒出乎百耳的意料，青龍是四神之一，其他城自然有很大可能也是以四神為名。

「只是一個雨季，你們就建起了五座城？」對此，還是很讓人驚訝的。

「不是一個雨季，是雨季和雪季。雪季也要做。」老人說，臉上出悲傷的神，「好多奴都被冷死了。」

百耳忍不住微微皺眉，但也無法說什麼，又問了些與人帝國有關的事，自然也不了打探圖的消息，然後才告別老者。

前路是不能再繼續了，雖不知道那個鷹族的巡衛什麼時候會出現，但是現在還不到跟他們正面對上的時候。所以一行人不得不又退回藍月森林，至在森林裡，鷹族還管不到。其實也不是沒辦法，只是百耳不忍連累那些過得本來就不好的人和亞，才打消了直接從他們上盜取份證明的念頭。

「我們在這裡等什麼？」在森林邊緣呆了兩天，歧忍不住了，問。按他的想法，既然去不了，就回部落吧，在這裡乾等，不是浪費時間？難道份證明還會自己跑來？

「客。」百耳著趴在懷裡睡得正香的昭，淡淡道。三個孩子中就最小這個懵頭懵腦的，還特別睡覺，另兩個不到睡覺時間，想讓他們安靜地陪在自己邊片刻，卻是不能。

「客也不能給我們那個鬼證明啊。」歧不解。

此話一出，立即遭到了殷的鄙視，「他們上難道沒有證明？」

「你……你們想……」歧倏地瞪大了眼睛，一臉接不能的表。

「借用一下而已，又不是不還他。」百耳說，「客的牌子只怕比其他人的要好用。聽說城裡還會買賣奴，咱們多打點野，到時買幾個人回去。」說到這，他不自歎口氣，奴隸，貨幣，稅收，地域轄制……這個鷹主做得還真徹底。知道了這些，如果不進去看看裡面是怎麼樣的況，實在是讓放心不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