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在見識過變鳥,以小吃大這樣的奇跡之後,百耳和圖對這極北有了更進一步的瞭解,他們絕不會認為那隻三頭六足只是外表嚇人,戰力薄弱。就那兩人用來遮擋太的銀甲,圖就用爪子試過,運起力也沒能抓出一個來。換而言之,如果讓兩人來對付它,勝負先不論,就是能將其拿下,也絕不會有小飛那樣迅速且乾淨利落。由此可判斷,這邊的野,無論外表如何無害,都是不可以輕易招惹的。
而事實也證明,他們的結論沒錯。之後的一段日子,雖然因為有了銀甲,不需要再為躲避而費盡心思,但路上遇到野的機會卻多了起來,顯是正漸漸靠近極北腹地。以兩人的實力,仍花了不功夫才解決掉,有好幾次還帶了傷。且之後遇到的幾個湖也不再像最初那個那麼清靜,不是湖岸有兇群徘徊,就是湖中殺機重重。如此幾次後,他們才慢慢看出苗頭,第一個湖之所以能讓他們隨意地出,恐怕是因為那是小飛的地盤。
在找過三個湖而一無所得之後,兩人終於不甘願地承認,在極北並不是所有的湖都會有果的。而以他們這樣的速度繼續找下去,以極北這毫不遜於荒原的大,相信在雪季來到時,他們只怕連十分之一的湖都找不完。雪季湖泊冰封,要破冰尋找,絕對是比跟這裡最兇狠的野搏鬥更困難的一件事。所以,他們不得不從長計議了。
「這極北的人真是太壞了。」圖一邊呲牙裂地由著百耳給他把紮在上的尖刺拔去,一邊抱怨。
幾日前他們在曠野中看到一個跟人很像的生,立即便追了上去。原本他們以為極北是沒人住的,所以一直沒想過找一個人部落,然後打聽果的事,如今看到人哪裡肯放過,哪怕那人看上去比普通的人高要矮了近半。
矮個子跑得很快,且耐力極好,以兩人的速度也追了將近大半個時辰才追近,哪知眼看著就要追上,那人卻突然失去了蹤影。人怎麼可能憑空消失,哪怕這極北的野再古怪,兩人也不相信有什麼可以做到這一點,所以就在那人消失的附近仔細搜找了許久,最後在一塊巖石下發現了一個斜向下的地。
到了這個時候,或是守株待兔,或是深。眼看著草木的盛季就要過去了,兩人沒有時間浪費,商量之後決定下一探。哪知那外面看著沒什麼出奇之,裡面卻極深,且如同迷宮一般,分枝岔道無數,加上各種氣味混雜,讓圖本無法分辨出之前那人是往哪裡走的。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口雖然稍小,道卻很闊大,兩人用不著一直勾著腰又或者四肢著地趴著才能往裡走。
中無,越往裡走越黑,到得後來已手不見五指,兩人不得不倒回來,想辦法做了幾個火把,才又重新進。
百耳和圖的到來顯然驚了深藏在地底的居民,最開始他們只是悄悄跟在左近監視兩人,兩人知道,但想盡辦法都無法將藏在暗的生引出來,偏偏在這錯綜複雜且黑暗的地中又追不上對方,最後只能捺下子等對方主現,又或者找到對方的大本營去。
如他們所願,在他們進地大約一天之後,那些人就出現了,只不過表現得不是很友善,而是帶著一種圓滾滾像是巨型菜青蟲的東西,對他們發了攻擊,完全不理會兩人怕引起誤會而竭力表達出的善意。
那些人雖然個子矮小,但型橫,加上行如風,起手來竟是可與百耳上一世那些學過武功的漢子相比肩。不過地道再寬闊,也不可能容他們一湧而上,所以百耳和圖應付起來倒是不太吃力,正想著抓一個人做人質坐下來慢慢跟他們談的時候,那些人卻又退進了各暗裡,換了與他們同來的蟲上來。到了這時,兩人對地形不悉加上沒有稱手武的劣勢便明顯了起來。
當然,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無論是百耳還是圖都不認為自己會敗在這些蟲子手裡。只是他們無論如何也料不到,這極北的生之暴力兇殘程度本不是他們所能想像的。與這些相比,什麼貝母鷹,那完全不夠看。
因為沒有武,面對這種非人生,圖自然是化了形。按他的想法,這種綿綿的東西,自己只消一爪便能將它們開膛剖肚。百耳對此想法相同,所以並沒上前幫手,而是與他背向而立,以防有人從後面襲。於是事就變了這樣,當圖一爪拍上那蟲子的時候,可能是因為蟲外皮又又韌,並沒能如想像中那樣破皮,不過還是令其吃痛得蜷一團。而後,圖按照平素習慣,乘勝追擊撲過去想要補上一爪,以使其喪失行力。不料變故突起,原本蜷一團的蟲驀然彈開,同時從它上出無數尖刺。離它最近的圖當然是首當其衝,甚至連避都來不及避,加上他若避開,那麼遭殃的便了站在他後的百耳,所以他只能運起功咬牙了,而且還得將所有有可能到百耳的尖刺都擋住。
百耳手中拿著火把,聽到圖的怒吼回頭,正好看到他被刺蝟的一幕,想要施救已來不及,最後只能從後面一把抓住傻到極點的大白,往肩上一扛便往外跑。來時的路他記得很清楚,要說在道裡追人,可能有些困難,但是他想要出去,卻是沒人攔阻得住的。
極北除了低矮織的樹林以及高大的花林外,並沒有可藏的地方,加上百耳擔憂圖傷太重,不好耽擱,所以只就近找了水源便停了下來。至於對方是否會追上來,在確定圖無事之前,他是顧不上了。
好在圖在察覺到尖刺的時候,便運用力收將刺夾住了,所以上雖然被扎得跟個刺蝟似的,但其實都只是些皮外傷,並沒及腑,不然這時怎麼還會有力氣罵那些奇怪的地底人。
見他還這樣生龍活虎,又仔細察看過傷的地方並沒有變,確定那些刺無毒之後,百耳才鬆口氣。「等你好了,咱們再去。」他沒責備圖不閃避的行為,因為如果換自己,也會這樣做。但是,這傷總是不能白的。說到底,他們還是因為乍然得知在這極北竟有人居住而太高興了,加上在印象中,人大都是坦率而善良的,哪怕後來那些人帶著怪蟲滿含不善地出現,他們也只以為是因為自己擅自闖地惹他們不快,所以在手的時候一直留有餘地,以免事發展到不可挽回的餘地。不過,現在他已經沒了這層顧慮,敢傷他的人,那就要做好承後果的準備。
圖這次莫名其妙吃了一個大虧,心裡正憋屈得厲害,聽百耳一說,立即興起來,恨不能馬上就好,然後好生跟那些地底人討回這筆債。
正說話間,耳邊突然聽到一聲刺耳的嘯聲,然後便見到一隻渾長著紅白雜羽的鳥從天空俯衝而下,往兩人殺過來。
百耳暗罵一聲晦氣,迅速站起擋在了因為渾都是刺瘡而暫時行不便的圖面前,哪知那鳥在到達近的時候一個回轉,並沒有跟百耳直接對上,而是落在了幾步遠的地方,然後慢吞吞地化一隻圓墩墩的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