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番外五

兩個太的熱度疊在一起灑在上，像是要將髮引燃。風從河面上吹過來，帶著熱的水汽。空氣中有紫月花的香味，一大片一大片的紫月花才會散發出這樣濃郁的香氣。左側前方有油樹被太烤曬的氣味，不太大的一片油樹林，還有食油的臭。樹葉被咀嚼的沙沙聲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停下，然後再次響起。說明那頭食油很小心，但只是這點聲音已經足夠讓人捕捉到它的位置。

他了鼻，又聞到了另一種氣味，知道還有其他窺伺者。於是安靜地趴伏在原地，沒有作。直到天空傳來一聲厲嘯，他在心中微笑，然後抓住食油驚慌奔逃，另一窺伺者跟著撲出的瞬間，憑藉超越其他人的耳力，驀然竄出，準確地咬住那頭多足的脖子。不等多足後面的絞纏過來，驀然一揚大頭，將其長長的尾部砸在地上。如此數下，那多足竟活生生被他給砸碎了臟，死得不能再死。

想當初，百耳帶著布，夏，還有古，四個人對付那隻闖陣中的多足，還是用了計策，才將其收拾，如今只他一人就能輕鬆捕獲一頭多足，可見百耳教給他們的功法有多厲害。

翅膀撲的聲音在耳中響起，伴隨著帶起的風以及悉的氣味，一隻四翅金翼人在他旁邊落下，爪子上抓著那頭食油。

“馬上就要到部落集會了，會有不好亞過來，允有沒有打算從裡面選一個做伴？”荊化人形，然後一把將數丈長的多足扛在肩上，又拎起食油，笑著問允。

“如果遇到合適的。”允緩聲說，同樣化了人形。以前尼雅離開他，是因為他無力養活伴和崽。現在他不僅有能力，而且能力在人中還是頂尖的，哪怕他的眼睛看不見，仍有不亞願意做他的伴，但是他卻希找到一個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會離開他的人，至於是否能夠生育，長得好不好看，能不能幹，都不重要了。

荊目掃過他因為食足而變得結實不再只剩骨架的健壯，眸微黯，裡卻笑道：“什麼樣才算合適，說來聽聽，我幫你留心。 ”

允失笑，“你什麼時候連這種事都關心了？”

“只要是你的事，我都關心。”荊回答得毫不猶豫，邁步率先往前走去。因為部落的人現在完全有單獨林狩獵的能力，所以除了部落組織的集狩獵行外，很多人也喜歡在沒到自己的時候獨自出外狩獵。弄回來的獵自然就是自己的。

允愣了下，心中有些。這幾年荊對他有多照顧，他是知道的，兩人同吃同住，早與一家人無異，只是聽對方親口說出，這種覺還是不一樣。

“別擔心我。”循著對方的氣味跟上，他笑道。 “我的兒子穆都年了，倒是你，連崽子都沒有，就不打算趕找個伴？”說完這話，他莫名的一陣不舒服，卻又想不出所以然，只當是如果荊找了伴，自然就要搬出去，而穆還在外面歷練，到時就剩下自己一個人，可能會有些寂寞吧。

荊的步子微滯，沒有馬上回答。過了一會兒，才淡淡說：“早就看上了一個，就不知道他願不願意做我的伴。”

允愕然，那種不舒服的覺越發明顯起來，他想問是誰，然而開闔了兩次，最後說出的卻是：“你這麼出，那個亞一定會願意的。”他想，能讓荊看上，那個亞一定很好。他又想，等荊結了伴，也許就不會再和自己一起出來打獵了，也不會再繼續賴在自己的房子裡，不會再給自己烤，不會在天冷的時候偏要化人形抱著自己的形取暖……

允沒發現，數年的時間，荊已經滲了他生活的點點滴滴，讓他在不知不覺間已將這個人視為了生命的一部分。

“你真這樣認為？”荊問。

“嗯。”這一回允回答得毫不猶豫。

“我喜歡的不是亞，也行嗎？”荊突然停下腳步，回過頭看向允，眼中閃爍著炙熱的芒，問。

“什麼？”允跟著站住，不太確定自己是否聽錯了。

“我說，我喜歡的不是亞，而是一個人，這樣也可以嗎？”荊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允，因為緒激，聲音微微變得有些沙啞。

人？允僵住，而後中無法控制地湧起讓他自己都吃驚的嫉妒，連之前想到對方會與某個亞結伴都沒有這樣嫉妒，他覺得這樣的緒來得莫名而危險，所以不敢深想。然而他僵的面部表卻讓荊誤解，荊抓著食油的手了，額角青筋微暴，像是在極力忍耐著什麼。

“允，人喜歡人，你是不是覺得很噁心？”他的聲音低沉下去，又問了一遍。

“不……不會。”允終於回過神，勉強扯出一個笑，卻不知這個笑容有多難看。眼盲多年，讓他連表都不太會控制了。 “以前黑河部落裡，也是有人和人在一起的。”說到這，他沉默下來，其實他是想問那個人是誰，但卻又不是那麼想知道。一個人，他想，荊怎麼能喜歡上一個人呢？又不是找不到亞，怎麼就……那個人一定很出，不會是圖，或者薩吧？思及此，他打了個寒戰，為那可怕的後果。

“是嗎？”荊低笑了聲，明顯被允的反應激怒，驀然將扛著的多足和食油食扔到地上，趨前，一把卡住允的脖子將他抵到旁邊的樹幹上，整個人都了上去。

“荊……”允因為眼瞎，所以練武比其他人更專注，論武力其實是要勝過荊的。只不過是出於對荊的信任，才沒反抗。

雨季太熱，人大多不穿服，兩人經常在一起訓練，比鬥，甚至於下湖洗澡，的不說頻繁，但也不是沒有過。以前允從來沒在意，但是這一刻卻變得分外​​敏，荊的臉離得很近，呼吸撲在他的鼻尖上，帶著一青果味，那是他們之前吃的；卡在脖子上的手很糙，但力度並不像剛剛推他時那麼強悍，只是那樣鬆鬆地卡著，讓他不好彈，但也不至於太難；因為膛，所以能清楚地覺到彼此的心跳，兩人的心跳奇異地一致，都是那麼快而強烈……

“就是這樣，你也不覺得噁心？”荊腰，兩人垂在間同樣雄偉的件在了一起。

“荊！”允呼吸一窒，覺到對方在迅速脹大變，如同炙熱的火一般抵在他的小腹上，而更讓他面紅耳赤的是，他自己竟然也有了反應，忙警告地低喝出聲，同時手抓上對方箝制著自己的手腕，想要掰開。

“允，我喜歡你。”荊無視他的警告，反而得更，呼吸急促地說。 “我想要你做我的伴。”說完，已了過去，將所有可能的拒絕封住。

荊還在為我喜歡你這幾個字發懵，接著又被這突如其來的親吻弄得腦子裡更是一片空白，直到要害被抓，他才回過神。不僅沒有因為對方的行為而惱怒，反而歡暢地想大笑，之前一直堵在中的悶氣一散而盡。原來他們之間不會有別的人，原來他們還能繼續在一起，原來他剛才那麼難嫉妒是因為喜歡荊。他不再抗拒，反而將握著荊手腕的手上，扣住對方的後腦勺，熱地回吻起來。

荊頓了下，接著欣喜若狂，鬆開了扼著允脖子的手，轉為捧住他的臉，作變得激狂。兩人發的碩抵著彼此，相互磨蹭頂弄著，最後被難耐的荊手握在一起，一陣狂風驟雨般的擼之後，齊齊噴了出來，白的濁濺得兩人小腹以及髮上到都是。

“早知道你也……我就早說了。”末了，荊依舊不怕熱地抱著允，時不時他的，與他換一下口水，帶著事後的慵懶，低語。也許一開始荊只是懷著報恩的心思接近允，但是在長年累月地相下，這份心思早就變了質，無法克制地傾伏在瞎眼人強大的心靈以及倔強不屈的毅力之下，著對方的信任以及兩人間有別於其他人之間的默契，並為其越陷越深，無法自拔，也不想自拔。

允只是笑，沒有說話，一邊回應他的親熱，一邊抬起手細細地過他的眉眼鼻，在腦海里首次清楚地勾勒出對方的模樣，並將其深烙進心中。他想，這就是他將要相守一生的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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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和允要結伴的事很快便在部落里傳開了，眾人反應各一。

“什麼？他們不是伴嗎？”後來加部落的人們十分詫異。

“啊？荊和允？難怪我跟他明示暗示了無數次，他都沒反應，原來是這樣……出的人都結伴了，那我們亞怎麼辦？”一些對荊和允有好的亞心裡這樣想，十分地失，還有些憂心忡忡。

“哦，終於要結了。”這是兩人悉的朋友，明晃晃的早知如此的表。畢竟誰見過一個人對另一個人那樣仔細用心，像伴一樣呵護啊。

“還有那麼多單亞，人和人怎麼能結伴？這是要滅族的徵兆啊！”葛巫拿著骨拐杖在地上敲得篤篤地響，焦慮不已，卻無可奈何。

得到這個消息時，圖和百耳正在勇士島上，兩人忙放下手中的事，帶著幾個孩子匆匆趕返部落，準備參加允和荊的結伴儀式。

“百耳，你會不會覺得不好？”回程的船上，圖知道允諾跟百耳的關係比其他人更近，擔心他接不了人之間的結伴發生在最好的朋友上，忍不住問。

“怎會？”百耳疑地看向伴，心想我連你都接了，還有什麼接不了的。末了，又補了句：“除了不能生孩子，人和亞也沒太大不同吧。”

圖語窒，他突然省悟，在百耳心中的別區分，還只存在於男人和人之間，至於亞和人，除了生子外，也僅僅是力量的強弱不同而已。

不管別人怎麼看，在部落集會之後，由薩親自主持，谷巫祭告神，以及眾人的祝福下，荊和允還是結了伴。他們也許永遠都不會擁有傳續共同脈的子嗣，但是他們卻一定能相互扶持到老，在某一方因為傷又或者其他災難而失去生存能力的時候，為其撐起一片晴朗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