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剛剛下過一場小雨,位於南太平洋之濱的悉尼,天氣一下涼爽了許多。
位於奧利匹克中心育場的人們依然是熱火朝天,不時發出震耳聾的歡呼聲和吶喊聲,以此來宣泄心頭的激興。
其實,興的不僅僅是育中心的幾萬餘名觀衆,還有近十億的觀衆守候在電視機前,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觀看著這場異彩紛呈的演唱會。
作爲天籟神的第七場世界巡演,這次名爲《海天之歌》演唱會用了最大規模的全息投影設備,將浩瀚無際的太平洋投在了偌大的運場地上,讓在座的衆多觀衆涌起了置孤島的微妙覺。
最爲神奇的是,這片蔚藍的大海,足足有三四層樓那麼高,將育中心上下三層的座位,分隔了兩個迥然不同的世界。
坐在下層的觀衆,看到的是一個十分彩的海底世界,珊瑚叢生,海帶飄逸,各種游魚往來其間。
伴隨著音樂的旋律,組合各種各樣的圖案。
而在上層的人們,看到的不僅僅是依稀可見的海底世界,還有高懸夜空的萬點繁星。銀月如鉤,斜掛在幾十米的高空。
演出已經開始半個小時,主角卻一直沒有面。
或者確切的說,羅雪琴從頭到尾都沒有正式在觀衆面前亮相。出現在育中心的,則是一個巨大的投影,猶如兩層樓高下的巨大影,真正猶如一位海洋中鑽出來的巨大海之靈,在一無際的大海上輕歌曼舞。
如此炫酷的造型,比起首場演出更爲宏大璀璨,將偌大的足球場,變了一個變幻萬千的海天世界。
儘管限全息投影技,比起全息影院的效果來說,有些糙簡陋,人影依然呈現出半明的模樣,至了普通投影的藍影,看上去不是那麼鬼氣沖天。
演唱會上燈漸漸黯淡起來,蔚藍的大海掀起了驚天巨浪,那種山崩海嘯的浩瀚覺,充盈了在場所有人的心。
半明的海底,魚羣四逃散,一隊猶如小山的鯨魚列隊而出。
會場上急促的鋼琴聲越發急促雄壯,好似在頌揚大海的力量。乘風破浪的巨大藍鯨羣中,一隻最大的藍鯨月中而出,從海洋中急竄而出,飛起十餘米高下,然後重重跌打在海面上。炫酷的音響效果,更是惹來了震撼全場的喝彩。
鋼琴曲也是越發大氣磅礴。
沉水底的巨大藍鯨再次從海面上冒出頭的時候,衆人才赫然發現。在鯨魚背上,多了一架渺小的幾乎看不見的鋼琴,鋼琴的旁邊,坐著一個穿著藍長的孩,正全神貫注地舞著十指,上下翻飛。
帶著幾分傲氣的清麗面龐,則是神采飛揚,用心靈在演奏著這曲氣勢十足的“海之讚歌”。
場地中出現了四個大屏幕,呈現出孩專心演奏的姿態……
在場的所有觀衆和電視機前的人們,都認出孩就是天籟神的同學兼好友薛丹,在樂演奏上,並不遜羅雪琴多,同樣是天才橫溢的音樂家。
大屏幕上現出了“海之讚歌”的曲名,作曲者也是大家悉的一個化名:莊夢。
往往在這名字出現的時候,就表示是兩位組合共同譜寫的,才採用了化名的方式。
場中的觀衆這個時候也發現了騎乘在藍鯨頭頂演奏鋼琴的一人一琴,並非是投影,而是真人真。
只不過是用鋼懸掛在空中的一塊明玻璃板,模擬出騎鯨而行的態勢。
隨著鋼琴曲的激昂飛揚,幾十米高的滔天巨浪一浪接一浪的涌了過來,就算是海中的王者霸主,世界上最大的生藍鯨也無法抗衡這樣的力量。不得不開始遠離。
眼見洪水就將淹沒一切,突然在天空中傳來了幾聲叮咚輕響。
聲音十分輕,在山崩海嘯的巨大波濤聲中幾乎淡然不可覺察,只是若有若無。
但就這兩聲輕響,天空中一下懸掛的皎潔銀月,突然銀大盛,從一個平面的月牙兒,變了一個燦爛明亮的立。
在月牙上面,也出現了一個穿著銀的孩。
幾乎在同一瞬間,大屏幕上也切換到了月牙上面。好似坐在一棵殘缺不全的桂花樹下的廣寒娥。手坲一張古古香的七絃琴,發青輕微飄渺的琴聲,和下面大氣恢弘的鋼琴相呼應。
隨著古琴聲起,翻騰不休的大海上泛起了一層雪白的月,風浪好似平息不,下面的鋼琴也爲之呼應,漸漸變得悠長渾厚。
羅晉坐在嘉賓席上,陪同著一位鬢髮有些斑白的老人一起,傾聽混雜在鋼琴聲中的古琴旋律。
兒在音樂上有極高的造詣,他這個當爹的當然也學著屋及烏,去了解一下琴譜什麼的,花了不力氣,也沒有多長進,就乾脆隨他去了。
想想也好笑,夫人爲了這事可是專門上了半個學期的專業培訓,還再三要求自己也去學。不能爲家比自己更厚,更自立自強的小丫頭提供質方面的幫助,當然只好瞭解一下姑娘的喜好了,其實也是爲了討歡心。
何燕妮是手機中就儲藏了不兒的專輯,至於家中則是更多。不過丫頭的琴技已經高明到了就算不懂音樂的人,也能輕而易舉聽出要表達的。至於其中微妙細微之需要專業訓練,但大把握卻沒有任何問題。
經常看兒練琴的緣故,羅晉從屏幕畫面上,能清晰無誤地觀察到兒今天的神有些,不時加上一點誇張的小作。
彈到激昂,雙手幻化出片片殘影,一瞬間彈奏出三四道叮咚悅耳的聲音,匯合一片繁複的旋律,來表現海天變幻的景。
他在家中聽到過兩個孩子排練過這首新曲,但本沒有想到在演唱會上會呈現出如此震撼恢弘的場面,都聽得有些新澎湃。
眼角餘過,見邊的老人也是沉浸在音樂的海洋中不能自拔。
儘管這老人看上去普普通通,他可是臺灣輕工業上說一不二當家人。他打個噴嚏,臺灣的市都會隨同震盪。
本來以他的份,還不夠資格結這樣的商業帝國的霸主級人。不過在知道兒真正掌握著多財富之後,整個人就被“徹底打擊倒了”,辭去了大部分職務,當起甩手掌櫃,開始生活了。
反正兒價值一億七千英鎊的遊艇被弄來養魚,價格還是他親自去造船廠打聽到的,不如讓他來當船長,實現年時環遊世界的夢想。
在將遊艇又一次開回臺灣老家的時候,遇到邊的大佬,突然跑過來作客。他不知道人家的真正用意是什麼,也不想頭疼,就認認真真地當起主人,載著客人一道從海路到了澳大利亞。
在船上幾天時間,他決口不問人家上船幹什麼。反正老人再厲害,單槍匹馬闖天下,最後創造了一個商業帝國,家幾百億。但現在這個對他來說可不可及的數字沒有任何意義了,不就是一串數字嗎。
就算某天丫頭告訴他,自己的賬戶上又多了幾個零,他也不會覺得有任何意外。不過經過這些天的琢磨,他也舉得兒在商業上其實沒有一點天賦,兒基本就不關心,在暗中打理一切的,就是和丫頭一起長大的年輕人。
儘管不知道他們這個龍財團或者是潛龍財團,是如何挑選繼承人的,但絕對不是家族企業,而是如同一些武俠小說中描寫的那樣,在全世界尋找天資聰慧的兒,然後以種種方法進行培養,大概要經過重重考驗才能穎而出,爲正式的繼承人。
這個財團真有幾分世外高人的飄逸,在幾個孩子長大的地方,顯得比較清貧,就連掌握了富可敵國財富的老人,也是過著陋巷簞瓢的簡單生活。說起來,還真是和國外流傳的那樣,頂級的富豪喝的是蘇打水,吃的是黃油麪包。
儘管幾個孩子從來沒有學習過經商,但卻有任何功者的要素。理智、冷靜、才華橫溢,認真踏實,低調。億萬富翁擁有幾輛豪車遊艇理所當然,但千億富翁也只有幾輛車,幾住所,就是低調得過分了。
譁……
一聲連綿不絕的翻響音,幾乎同時響起,匯聚了一悠長悅耳的長音,縈繞天際。在屏幕上可以看到,兩個演奏者恰到好地使用了“”鍵的手法,讓手指同時拉過琴絃和琴鍵,扣,已經達到了心有靈犀的地步。
一道彩虹從月牙上直轄下來,在眨眼間匯聚一道銀閃閃的虛空懸浮的梯。
羅雪琴站起來,從髮梢後移過一個耳麥到口邊,然後輕移蓮步,冉冉從空中走了下來。腳尖一接到銀匯聚的梯時,梯子立刻實質化,爲了一塊白玉板。
就那麼冉冉從天下走了下來,作看似不快,但卻十分神速,轉眼就從虹橋上走了下來。
羅晉瞪大了眼睛,努力想從羅雪琴上找出保險什麼的,但目掃視過七八個畫面,都沒有看到類似的玩意。
絕對是沒有使用任何安全措施!
羅晉猛然在手掌上打了一拳,表示心頭的不滿。他又不是對最近技的保險繩索不瞭解,電影公司還有人專門給他科普了這方面的知識,他當然能分辨得出來。
不過倒是對那突然出現的天梯更爲了解一些,貌似懸空互相不相連的樓梯,其實應該是一個狹長的有機玻璃長梯,看到的臺階,其實只是影效果做出來的。要是放在下就原形畢。
在他們拍攝地電影的時候,還專門用這種玻璃搭建了幾座的宮殿。現在已經改旅遊景點,只是還沒有對外開放。
在聚燈下,一個半月形的孤島,從海面冉冉升起,上面出現了一個百人的樂團。中國民族樂團和中國樂樂團以龐大的陣容,正式亮相。
絢麗多彩的海天一奇景漸漸逝去,演唱會恢復了最樸實無華的風格。音樂聲轉爲雄壯遼遠,巍巍猶如山嶽。這是據古樂《高山流水》改編的歌曲《山水謠》。
羅雪琴用一種帶著黃梅調唱腔的清麗歌聲,演唱華夏大地上流傳了幾千年的古老故事。
羅晉邊的老人突然小聲道:“你這姑娘真的很了不起,真的了不起。我從來沒有想到有人有這麼好的嗓子,能演唱不同風格的歌曲!”
原來的事故已經得到彌補,縈繞心頭多年的疙瘩沒有了。再加兒對這事也並不多麼放心頭,還經常拿這自嘲,還給自己取了一個小啞的網名,他當然也不時開開玩笑。
羅晉著激四,全上下散發著絢麗彩的兒,用力地點點頭,笑呵呵地開了一個小玩笑:“憋了二十年沒有說話,當然保養得好了!”
幾場世界巡迴演出,發揮得最好的大概就是今天這場《海天之歌》了。在兒的氛圍影響下,伴奏的樂團也是神采飛揚,好似進了某種奇異的狀態,將樂曲聲和歌聲完地融合在一起了。
記得國曾經有人吐槽,說民族樂團和樂樂團都快爲了羅雪琴的私人團隊,在短短三年,資產幾乎翻了十來倍,在國際上也取得十分良好的聲譽。
尤其是樂樂團,大有將世界三大樂團變四大樂團的態勢。要是不出意外,三五年之就會進世界影響最深遠的樂團三甲之列。
演唱會在一心一意衝刺世界頂級樂團的隊伍伴奏下,羅雪琴的歌聲越發空靈清越,飄渺無際,發揮居然比起剛纔絢麗的佈景下更勝三分。在場的衆多觀衆,都微微閉起了雙目,僅用耳朵去全心全意地捕捉那道浸心肺的聲線。
幾萬人的育中心,沒有了剛纔的喧譁喝彩,甚至連掌聲都聽不到半點。大家都不想發出任何一點雜音,影響佔據整個空間的妙天籟……
此時此刻,羅雪琴全上下洋溢起一聖潔飄渺的仙靈之氣,好像不在是屬於這個世界,屬於這個會場,豔得不可方。
無論是電視機前的觀衆,還是會場的參與者,心都是糾結一團麻。要是注視羅雪琴的貌,就會忽視了清越的聲音;倘若閉上眼睛,但上下眼皮卻本合不上,使勁地盯著屏幕,一眨不眨。
大夥可是從來都沒有驗過這樣“視聽不能兩全”的怪異覺,更生生悟到“恨不得多生兩隻眼睛”這話可是有現實依據的。
沒有伴舞,沒有多餘的表演作。羅雪琴就是那麼站在舞臺上,用發自心靈的聲音,去整個世界。
漸漸人們紛紛忘記了的絕世容,不再糾結,而是認真聆聽那人的聲音。猶如來自九天之上的空靈歌聲,不是任何數碼科技或者錄音錄像可以記錄,留在上面的,僅僅是一個影子,神韻則是存在哪些不可數字化的某個地方。
甚至可以說,親耳聆聽了這次演唱會的,都發現現場版比起任何錄像版都要高明十倍,不是數字化的那種冷冰冰的音樂可以比擬的。
最後曲終人散的時候,出現了十分古怪的一幕。
當樂隊員放下自己手中的樂,指揮家放下手中的指揮棒,卻發現全場依然安靜得沒有半點聲音。當攝影師的鏡頭掃過觀衆的坐席時,發現大部分人都猶如被催眠了一般,安詳地靠在座椅上,繼續保持聆聽的姿態。
對於這樣神奇的現象,表演者們相視一笑,並沒有學往日一般起立謝幕。而是徑直趕走了最後想上臺嘮叨兩句的報幕員,然後不聲不響收拾樂,以最快的速度離開舞臺。
兩個樂團的大部分員都是音樂學院的老師和同學,最瞭解羅雪琴的況。今天的表現,可是真正達到了傳說中的返璞歸真,大巧不工的大宗師境界。
他們作爲距離最近的伴奏者,最爲深刻,知道若非心頭的激支持著他們演奏手中的樂的話,他們也會忍不住停息下來,靜靜地聆聽那妙無邊的歌聲。
“哇!已經過了三分鐘了,整個演奏現場還是安靜一片,沒有幾個人起,好像依然在回味那神奇的歌聲。看來,雪兒小姐今天的表現,已經超越了任何歌手,真正爲了大海上擁有人歌的人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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