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笙是第一次來這家病院,去到住院部時,詢問了一番才找到錦溪的病房。
這家神病院顯然是綜合了療養模式,占地面積大,環境也還不錯,綠化做得好。而這里位于偏郊,地廣人稀,空氣質量也上乘。
一路走來,玉笙對于錦溪的新病院還是滿意居多。
玉笙走進病房時,醫生正背對著玉笙給錦溪做檢查,旁邊還有兩個護士。等到做完日常檢查,醫生轉走,卻正好和門口的玉笙對上。
“你……”玉笙有些意外地看著那張臉,不過還沒等問下去,對方就抬手噓了聲,“你是病人的朋友?”
點了點頭,玉笙看向那邊正抱著個枕頭看著窗外的錦溪,“我是妹妹,我姐的況怎麼樣了?”
“現在況比較穩定,不過剛轉過來沒多久,我們打算等適應一段時間再開始治療比較好。”醫生說道。
“好,只要有希,我們都會配合的。”玉笙只想錦溪有一天能清醒過來,不要再這樣混混沌沌地過下去了。
曾經是多驕傲的人,肯定不會愿意自己的一輩子是在這種狀態下度過的。
醫生聞言,道:“那我們先去剩下的病房查一下,等一下我再過來。”
后邊那句,是對玉笙說的。
其實玉笙想說,不來也沒事,只是剛看到意外了下,其他的也沒什麼了。不過人都走了,玉笙也就沒打算特意再說什麼了。
走到錦溪的前,玉笙跟已經一個多月沒見了,玉笙也不知道還記不記得自己。
不過,玉笙的到來并沒有引起的反應,依舊抱著懷里的枕頭,就像是抱著一個孩子似的。
仔細聽,還能聽到輕的低哄聲,“寶寶乖……不哭啊……”
看著這樣的錦溪,玉笙眼睛酸,“姐?我是笙笙,你認得我嗎?”
“笙……笙……”似聽到玉笙的話,錦溪抬頭看向玉笙。
其實錦溪跟玉笙長得有五分像,們的長相都是傳了媽媽,跟常林反而沒多像的。相較而言,同樣是兒的菲兒卻更像常林一些,但這麼一來,模樣上與玉笙兩姐妹的致程度也差了不止一點。
倒也不是說常林長得丑,他當然長得不丑,但年輕時也只能算是有小帥。至于為什麼能吸引到那時玉笙們的母親,就不得而知了。
但跟玉笙的帶著攻擊不同,玉笙的會讓大多數的人覺到危機,因為的太過耀眼。
而錦溪的卻像是溫至極的水,的仿佛骨,就算是同為人,面對的也不會下意識地排斥與攻擊。
加上的格很好,從小到大,錦溪的人氣和人緣都是遠超玉笙的,就算玉笙的更勝一籌,但大家下意識地會更喜歡錦溪一些。
就算是現在,神狀態異常的錦溪依舊是的,卻是得脆弱,仿佛一個脆弱的琉璃娃娃,一不小心就會碎它,只能小心翼翼地保護著。
“笙笙是誰?”錦溪疑地看著玉笙說完,又低頭哄著懷里的‘孩子’。
鼻頭酸,玉笙明明知道這個結果,還是忍不住難過,“笙笙就是你的妹妹啊,從小到大,最喜歡跟在你后邊,朝你要糖吃的妹妹啊。”
“糖……”錦溪似乎想到什麼,轉到床頭柜里的鐵盒子。盒子不大,只有人的掌大,錦溪輕輕地一掰就開了。
從盒子里拿出一顆紫的糖果,錦溪遞給玉笙,“你要吃糖嗎?”
“謝謝……”玉笙牽了牽角,努力笑了笑。
接過錦溪手上的糖,玉笙在的注視下解開糖果紙,把里面的水果糖放到里,“很好吃。”
“我就知道很好吃,以前……以前……”錦溪似乎要說什麼,但怎麼也想不起來。
越是想,越是頭疼,雙手捂著腦袋整個人也蜷到了病床上,“好疼……好難……孩子……我的孩子……”
玉笙沒想到錦溪突然發病,趕按了一旁的鈴,接著保護住的雙手,免得在失控下傷到自己。
醫生很快趕過來,確定錦溪的況下,給打了鎮定劑。
“給你吃糖了?”醫生一眼就看到了床邊的糖果盒,以及玉笙手邊的糖果紙。
“嗯。”玉笙看著手邊的糖果紙,心有些沉重。
其他護士在錦溪安穩后都出了病房,病房里只剩下玉笙跟醫生俞澄。
“其實,同樣的況之前發生過一次,你姐姐突然請一個護士吃糖。看著對方吃糖后,就像是想到什麼,但又想不起來,把自己得太就會發病。”俞澄說道。
將糖果盒重新合上,玉笙將它重新放在原本的柜子里,“小時候,我最喜歡跟在我姐后要糖吃,每次都會給我一顆,然后告訴我,只要考試考好了,就獎勵我吃糖。不過,每次只要我貪了,沒等到考試,也會給我吃。”
“看來你們姐妹倆的很好。”俞澄看了眼病床上的錦溪,笑說道。
“是好的,從小到大,我都是被保護的那個。”玉笙牽了牽角道。
走到窗前看了看遠的風景,俞澄深呼吸了一口氣,“其實,那天在酒吧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跟你姐像的。你說,這算不算緣分?”
“你在酒吧兼職?”玉笙微微疑,那天晚上酒吧的事玉笙可記得清楚,特別是自己喝的那杯酒,還是面前這個人調的。
“不算吧,就是你知道吧?醫院這地方呆久了也煩,我平常就喜歡去酒吧之類的地方放松放松。不過我也適合酒吧的,我調的酒都很歡迎。”俞澄說著,還自我肯定地點了點頭。
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玉笙單手托著下,“雖然不想打擊你,但歡迎的或許不是你的酒,而是你的臉。”
“瞎說什麼大實話呢?我的酒難道不好喝?還是說,你想承認你淺?”俞澄雖然穿著白大褂,但邪氣起來,還真沒啥違和。
“我還真是淺,那天我確實是沖著你的臉才坐你那吧臺的。”玉笙微微聳肩,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不對。
俞澄聞言,壞笑地看著玉笙,“嘖嘖,看來我這張臉的魅力是大的。”
“是不小,不過也僅此而已。”玉笙對于男也只停留在看看而已,不就是僅此而已了?
雖然俞澄想跟玉笙多聊會兒,但顯然這個工作時間點不是多清閑的時間段,還沒等繼續聊下去,俞澄就被走了。
玉笙坐在錦溪的病床邊,看著病床上睡著的錦溪,想了想,去洗手間端了盆水過來幫臉跟手。
一整天,玉笙都在病院里呆著,期間李給打了電話,知道在陪錦溪,也沒打擾,只是跟說了下今天劉書讓人送來了不的劇本。
下午三點多,玉笙帶錦溪下樓走走,曬曬太。這個時間點的太不烈,下樓放風的人也最多。
錦溪抱著懷里的‘孩子’,玉笙勸了兩句見不肯放下,也就隨了的意思。
此時的草坪上人不,但大多都是護士帶著病人下樓來,玉笙只看到一個病人邊跟著的是親屬。神病院跟普通的醫院不同,在這里住院,也沒有那麼多的家屬陪伴著。
到了草坪上,錦溪將懷里的‘孩子’放到草坪上,“寶寶,你自己往前爬,我們一起玩啊。”
枕頭在草坪上一不的,錦溪看著就有點急了,“寶寶,你怎麼不呢?”
玉笙看著錦溪對著一個枕頭焦急萬分,忍下心底的酸,將枕頭抱了起來,“姐,寶寶被太一曬都犯困了,哪里還想玩?”
“寶寶想睡覺了?”錦溪一臉認真地問著玉笙。
重重嗯了一聲,玉笙將那枕頭重新放到錦溪的懷里,“我們抱著寶寶走走怎麼樣?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對你跟寶寶都好。”
錦溪仿佛沒聽到玉笙的話,微微皺眉道:“可是寶寶這麼小,睡前要喝的。”
喝……怎麼喝?
玉笙站那沒反應,錦溪催促道:“你快去幫我拿瓶啊。”
“瓶?”玉笙一懵。
“就在我房間的柜子上,你快去拿,不然等會兒寶寶睡著了就不喝了。”錦溪催促著玉笙,督促著一步步離開。
這邊玉笙打算去找俞澄問問該怎麼辦,總不能真的找個瓶吧?而錦溪則是坐到了草坪上,一邊抱著枕頭,一邊跟它說著話,都是在哄著讓它先別睡。
沐寒枝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偌大的草坪上,坐著一個穿淡藍病號服的孩,孩面容致貌,臉上帶著溫的笑意。
那一刻,重疊了記憶中那個溫的孩,卻又是不同的。
風住塵香花已盡,是人非事事休。
甩去腦海中的曾經記憶,沐寒枝冷眼看著此時的錦溪,只覺得快意,是當初背叛自己,才會有了今天的下場。
沒有什麼值得憐憫的,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不是嗎?
朝著錦溪走去,沐寒枝雙手兜,一步步朝著錦溪走去。
似察覺到沐寒枝的目,錦溪看了眼他,但很快又低頭哄孩子去了。仿佛眼前的人不過是個陌生人,對而言也確實是個陌生人。
在兜里的手掌倏地攥,沐寒枝臉上的冷意更甚幾分。
突然,眼角余一顆球狀砸了過來,沐寒枝想也不想地上前擋在球來的方向。下意識的作,直到球砸在他后腰上他才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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