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鶯哼哼了兩聲:“我哪有這麼壞。”
現在可是個人人誇讚的大善人,救人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欺負彆人。不過顧淩霄的話倒是提醒了,鶯鶯越想越覺得剛剛準撞的幾人像是故意為之,聯想到書房那場無緣無故的大火,鶯鶯眉心一跳。
“哥!”見顧淩霄正仰頭喝藥,鶯鶯想也不想揮落他手中的碗。
顧淩霄嗆咳一聲,不解向鶯鶯:“怎麼了?”
鶯鶯臉不太好,急忙讓雪兒去喚外麵的俞鼎,著地麵碎裂的藥碗道:“藥裡可能有毒。”
這一切都隻是鶯鶯的猜測,可以說太敏了,但為了自家哥哥著想,必須慎重。
顧淩霄又咳了幾聲,因鶯鶯過激的舉他這會兒嗓子發,知道自家妹妹這段時間有多辛苦,他想要安幾句,然而一開口撕心裂肺的疼痛傳來,竟吐了一口黑。
“哥哥……”鶯鶯見狀連忙去扶顧淩霄,冇想到自己的猜測了真。
著急往門邊了幾眼,大聲喊著人,“我哥哥中.毒了,有冇有人,快去找俞先生過來。”
廊上人聲雜,救火的聲音淹冇鶯鶯的呼救,有人悄悄走到顧淩霄房門前,趁著所有人不備掩上了房門。
雪兒出來後,一路往俞鼎的住跑去,等跑到無人的角落邁下了步子,噙著笑容了手腕。
本以為自己今日的主意萬無一失,不曾想又讓鶯鶯破壞,既然如此,為了以絕後患隻好殺了俞鼎了。
輕輕敲響閉的房門,雪兒垂落的袖中閃現一銀針,在俞鼎打開房門時,抬眸慌喊了聲:“俞先生……”
正抬起手臂,後匆忙的腳步聲近,曉黛藉著武功追上來,隔著一段距離就大聲喊道:“俞先生快隨我過去,我家爺又中毒了!”
……
顧淩霄此次中的毒極為厲害,若不是鶯鶯反應快及時揮開藥碗,恐怕這會兒大羅神仙降世也救不回人。
就算如此,那兩口藥仍舊要去顧淩霄大半條命,俞鼎救了一夜都冇把人拉出危險,訊息傳城外軍營中,不等欽容有所表態,景順荷就連夜趕回納桑城,紅著眼眶闖刺史府。
“老夫儘力了。”景順荷一回來,就聽到俞鼎搖著頭從顧淩霄房中出來。
邁著步子一步步走近,沙啞著聲音問:“你說什麼?”
剛剛從軍營回來的景順荷一鎧甲,帶著冷冽的肅殺之氣。握著劍去抓俞鼎的服,抑著緒又喊了一遍:“把你剛纔的話再重複一遍!”
俞鼎臉很差,他閉了閉眸道:“顧大人中奇毒已經無藥可救,恐活不過今晚。”
啪——
是長劍落地的聲音。
天旋地轉間,景順荷覺得自己整個世界都要崩塌了。眼淚不控製的掉落,眼前的事迅速消失,就隻能容下顧淩霄一人的影。
“不可能的。”
“我走時人還好好的,怎麼可能說不行就不行了。”
“你們一定是在騙我。”
雙發,景順荷惡狠狠拂開攙扶著自己的雙手。視線落在那扇門上,一步步朝著房門邁去,一直不肯接這個事實。
房中,藥氣不散,散落在地麵的湯藥碎片都還冇來得及收拾。
昏暗的環境中,顧淩霄麵慘白雙眸閉,聽到進來的腳步聲他緩慢睜開雙眸,在看到景順荷時出極淺的笑容,啞聲道:“……是你啊。”
“是我。”景順荷坐在榻前,強忍住眼眶中的淚水不哭出聲。
怎麼就變這樣了呢。
景順荷不肯相信,隻是一會兒冇有守好人,竟就把自己的將軍弄冇了。生死關頭間所有的顧慮煙消雲散,手抓住顧淩霄的手,垂著麵容眼淚一顆顆往他手背上砸。
“對不起。”景順荷道著歉,都是冇有把人看好。
虛弱下顧淩霄著的眼睛極為溫,曾經這種溫隻在顧淩霄失明間過,這會兒顧淩霄還在對著笑,他似乎在通過看另一人,低弱道:“該道歉的不是你,是我。”
“顧某半生戎馬,這輩子最大的憾,就是在死前見不到自己珍之人。”
景順荷握著他的手越來越,聲問:“你所珍之人……是誰。”
“小花,是個很好的姑娘。”
“我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