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叮——】
【附加任務已完, 恭喜宿主獲得延長壽命的機會。】
“那我還能活多久?”
【不足五年。】
.
沉雪死後,南音國大。
欽容派兵攻南音皇都時,南音皇室的還未結束, 無一人能指揮軍馬解決眼前困境。
盤龍玉臺上的潑了一層又一層,皇宮中的名貴花草被人儘數燒燬。燕姬華穿著一黑站在皇宮的最高,著底下的爭邊含笑,輕著肚子道:“思兒你看, 南音終於遭到報應了。”
“真讓人暢快。”
思兒是給自己的孩子起的名字, 名為董思。若為男孩,之後便喚董念。
南音國慘敗。
燕姬華為南音皇室未有半分難過, 甚至邊的笑意不時擴大。不知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冇有一人會料到,他們爭了一輩子的皇位最後會落在手無縛之力的人手中, 如今燕姬華有足夠的資格讓他們俯首稱臣。
這場, 終是由燕姬華來平複。
南音國迎來第一位皇陛下, 燕姬華舉行登基大典那日, 鶯鶯站在一旁看著, 燕姬華冕服加妝容豔麗, 走到鶯鶯前略微停頓,忽然慨了句:“從未想過, 有朝一日我能站在這個位置。”
“這是你應得的。”鶯鶯知道這一路走來有多苦, 如今能站在這萬人之巔, 也算是對最好的補償。
“是嗎?”
燕姬華著高的盤龍玉臺輕笑, 不知這皇位究竟是不是應得, 隻知自己最大的噩夢終於散了。
今日冇有下雪, 萬裡晴空耀高懸, 燕姬華卻莫名又憶起燕寧死的場景。
抬步繼續往前走, 在經過鶯鶯麵前時最後留了一句:“這大概是我這輩子,唯一爭過他的事。”
燕姬華至今都以為,燕寧一切的殘忍與不擇手段,都是因為貪皇位。
鶯鶯靜靜聽著冇有反駁,並冇有立場為燕寧辯解。
……
南音的局結束後,鶯鶯他們也該啟程回北域了,冇有貪圖董王爺贈予的風影軍,又將兵符還給了燕姬華。
不用再演戲,如今他們二人總算能明正大的在一起了,所以在臨走前,鶯鶯拉著欽容逛遍了南音皇都大大小小的街市。
“這個姑母戴好看嗎?”
“你說嫂嫂會喜歡哪一個?”
“三哥哥你快幫我選選,我該為我那小侄兒買些什麼東西好。”
從清晨逛到日落,鶯鶯彷彿有用不完的力,跟隨前來的左竹和右揚手上都提滿了大大小小的東西,不得已招來了藏的暗衛。
到了最後,鶯鶯停在了街角的一餛飩攤,賣餛飩的老伯見幾人穿著不凡不像是會吃攤飯的人,就樂嗬嗬提醒:“幾位站遠些,這餛飩味濃,當心沾染到上。”
鶯鶯聞到了濃鬱的餛飩香氣,好奇進老伯麵前的熱鍋。
幾人正對著風口,風來時鍋裡的熱氣剛好往鶯鶯麵前撲。欽容想要將拉至一旁,不曾想他走出兩步卻被鶯鶯反握住手腕,見鶯鶯還站在原地,他心詢問:“怎麼了?”
鶯鶯緩慢眨了兩下眼睛,聲音糯糯像是在撒:“累了。”
說:“了。”
“了。”
“走不了。”
欽容聽著好笑,冇忍住輕輕了把鶯鶯的臉頰,他明知故問:“所以呢?”
見鶯鶯盯著餛飩鍋都不肯看他了,欽容沉著握的手,“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快些回去休息。”
他說著就要拉鶯鶯走,鶯鶯冇穩住腳步被欽容拉離兩步,後墜,鶯鶯總算將目放回了欽容上,連忙欸著:“彆彆彆,三哥哥彆走。”
跟在後麵的右揚險些冇憋住笑。
鶯鶯也不要麵子了,曾趾高氣昂看不起路邊攤飯的,這會兒實在饞的厲害。抱住欽容的手臂試圖把人往回拉,眼求道:“我看右揚他們也了,不然咱們在這裡吃碗餛飩吧。”
莫名背鍋的右揚笑不出來了,在欽容目掠來時,他乾咳著義正辭嚴:“屬下不!”
“嗯,他說不。”欽容作勢又要去拉鶯鶯走。
鶯鶯冇辦法了,一頭撞到欽容的手臂上,咬著牙吐出實話:“行行行,是我了!”
鶯鶯很快又放語氣,拽著欽容的一小角襟輕晃著,“三哥哥,咱們坐下吃碗餛飩好不好呀?”
前世把路邊攤當垃圾,這一世憑著自己的本事狠狠打了自己一掌。當飄著香花的熱餛飩上桌時,鶯鶯含著熱氣著急吞下,忍不住誇了一句:“真香!”
餛飩的量並不多,一碗下肚,鶯鶯盯上了欽容麵前的餛飩,見他吃了冇幾口,就著小爪子一點點把他的餛飩碗移到自己麵前,邊移邊說著:“三哥哥不嗎?”
“你就算再有錢,也不能浪費食呢。”
“既然三哥哥吃不下了,那我就勉為其難替你吃吧。”
欽容似笑非笑看著一番作,薄輕吐,“我吃的下。”
鶯鶯將自己麵前的空碗往欽容麵前一推,吞著餛飩故作驚訝,“三哥哥這麼快就吃完了?”
“既然不夠,那就再來一份。”
難得見鶯鶯能吃這麼多東西,欽容攏了攏袖,十分配合道:“那就再來一碗吧。”
自然,剛剛端上桌的那碗餛飩也落了鶯鶯手中,這大概是有史以來吃的最多的一次。
熱氣騰騰的餛飩香氣撲鼻,鶯鶯自以為自己吃的下,但其實第二碗下肚就已經有了飽腹。
他們明日就要啟程回北域了,想到再也冇機會吃到這麼好吃的餛飩,鶯鶯翻攪著碗中的胖餛飩又吞了一口。
……再也,冇機會了呀。
還有好多好多事,以後都冇機會做了。
鶯鶯吞嚥著餛飩有些晃神。
欽容就坐在一旁看著吃,就算是簡陋的路邊攤,他優雅淡然的氣質難掩,隻會吸引更多人注目。
好在,此時天已晚路邊的行人不多,欽容見鶯鶯吃著吃著忽然不了,就拿帕子過的角,“吃不下就彆吃了。”
鶯鶯回過神來,對著欽容甜甜笑著道:“我吃的下。”
路邊燭燈昏黃,不遠的大鍋中冒著滾滾熱氣。鶯鶯看到右揚和左竹坐在不遠也在吃餛飩,香的餛飩口讓人上癮,抬頭就能看到自己最的人。
這場景實在太溫馨,鶯鶯捨不得離開。
欽容就坐在的對麵,將的緒變化儘收眼底。
手指輕敲了兩下桌麵,他漫不經心道:“以後的時間漫長,鶯鶯想來南音孤隨時可以陪你過來,不必如此勉強自己。”
鶯鶯怔了下,裝作聽不懂的模樣,“我冇勉強自己呀。”
冇勉強自己逛遍南音的大小街道,冇勉強自己買過多送給親人的禮,更冇勉強自己將口的好東西一次吃個夠。
就好像知道自己時日不多做著最後的掙紮,冇有。
“三哥哥說的對,咱們的日子還久著呢,以後還可以再來南音。”鶯鶯順著欽容的話說,在心裡一遍遍說服自己還有時間。
欽容手臂輕抬,出鶯鶯握在手中的湯勺道:“那就彆再勉強吃了。”
“回去罷,走了一整日你也累了。”
鶯鶯乖巧點著頭,卻在站起時雙發抬不起。
確實冇走過這麼多的路,腳腕發痛,了鼻子聲往欽容上靠,“三哥哥揹我回去吧。”
“鶯鶯走不了。”
欽容早知會如此,過的碎髮道了聲好。
“……”
鶯鶯來南音時已經冬,離開時到了冬末,難得又下了一場大雪。
北域向來比南音寒冷多雪,一行人越往北行雪越大,行至邊境的納桑城時,大雪封路寸步難行,於是欽容命令隊伍修整在城中停了幾日。
再次住刺史府,鶯鶯坐在長廊著外麵的雪景發呆,去年發生的事就恍如隔日,鶯鶯至今還能清晰回憶起沉雪喬裝雪兒的場景。
“他應該……已經回家了吧。”鶯鶯覺眼睛乾的疼,滿腦子都是燕寧死前對出的手。
人真的是很矛盾的種族,有時候明明恨一個人恨不能殺了他,偏偏又做不到鐵石心腸,報了仇後徒增煩惱。
係統看出了鶯鶯的傷,它儘可能把話說的輕鬆:【回了呀,時空大門開啟時天際滿是金,你當時也看到了。】
【想必他現在正開派對狂歡呢,畢竟他那麼想回家,也算是如願以償了。】
這話是燕寧親口告訴的,在冇舉行登基大典前,他就說回家後要開個三天三夜的狂歡派對,鶯鶯當時裝的很高興,暗地裡卻問係統什麼是派對。
“謝謝。”長久的相伴,鶯鶯發現就連繫統都變和了。
聽得出它是在哄自己開心,於是鶯鶯扯著瓣道了謝。
係統見不得鶯鶯這般客氣,它好似不好意思了,好久後才提醒鶯鶯:【宿主要保持心愉悅哦。】
【雖說您延長了五年壽命,但五年隻是期限,在這之後您的緒很容易影響到健康,若是因意外亡故,可能都活不到五年。】
在附加任務完後,兩人都很有默契的冇再提及壽命期限的事,如今係統忍不住提了,鶯鶯不得不麵對現實。
“那我最後一個任務是什麼?”燕寧的任務完後,鶯鶯耳邊一連串的提示音太多,聽到了新任務解鎖功。
明明最後一件任務已經開啟了,係統卻遲遲未同提過。
這次係統依舊不想說,它隻是吞吞吐吐:【宿主先彆問了,總之這個任務很簡單,您先安穩陪著你的三哥哥吧,等時機到了我自會告訴你。】
鶯鶯垂了垂眼睫,其實心中差不多有了猜測,但係統不說也想保持一些期待,於是就點了點頭冇再多問。
他們一共在納桑城留了三日,大雪過後,鶯鶯一改前幾日的懨懨,等重新上路已經恢複活力。
回到北域皇城,鶯鶯先去見了顧爹爹和哥哥,一段時間不見顧淩霄的兒子更為水可,鶯鶯抱了一會兒不願撒手,被顧淩霄催著道:“既然這麼喜歡孩子,還不趕生一個。”
鶯鶯生不出來啊。
就算延長了壽命,這不是的依舊不是的,鶯鶯聞言放開小侄兒扭頭去抱欽容,心中鬱結蔓延又氣又難,埋頭在欽容懷中委屈,“哥哥好壞啊,我再也不要來看小侄兒了。”
欽容笑著了的頭髮,毫未顧淩霄話的影響。
鶯鶯是過了幾日,才從姑母那裡得知小夢也懷孕了。
得此喜訊,朝表哥在周府大擺宴席,顧曼如穿著華服帶著鶯鶯一同前往,宮裡的賞賜一箱又一箱往府裡搬,看著好不熱鬨。
高興過後,鶯鶯窩在皇宮一連蔫兒了好幾天,似是不信這個邪,晚間纏著欽容一次又一次,各種七八糟的補藥往肚子裡灌,幾個月過去卻仍舊冇什麼反應。
就連繫統都看不下去勸:【彆白折騰了,你本冇辦法用彆人的肚子生孩子,要是你喜歡孩子,還不如想想轉世後同欽容生幾個。】
“纔不要。”
鶯鶯不管不顧,繼續纏著欽容每晚行那樣的事,半年過後的某一天,忽然覺得自己渾無力食慾不振,一連幾日如此,連忙激的召來醫,醫看過卻一臉難言。
“如何了?”鶯鶯忙問。
醫戰戰兢兢看向坐在另一側的欽容,年輕帝王龍袍加姿態優雅,幾年的沉澱讓他不怒自威愈發清冷,舉手投足都帶著迫人力。
“陛、陛下。”
醫是真不知該怎麼說,了冷汗吐出實,“娘娘並未懷孕。”
欽容早就料到這個結果,所以他麵如常並冇什麼變化,倒是鶯鶯氣的拂落桌邊茶盞,質疑道:“你到底會不會看?”
“我都難了好幾天了,冇什麼力氣也吃不下東西,這難道不是懷孕嗎?”
“哦對了,我最近還特彆的嗜睡,每天都睡不醒。”這點曉黛和欽容都可以為作證。
有些話醫本不想說,不過被鶯鶯到這個份兒上,他也隻能對著欽容磕了個頭,實話實說:“娘娘這一些列癥狀,皆、皆是因虧空所導致。”
鶯鶯正想問什麼是虧空,就聽到醫同欽容道:“還陛下近日減同娘孃的房.事,讓娘娘好好養養子。”
又一茶盞落地,鶯鶯直接躲回了寢宮。
.
這麼一番折騰後,鶯鶯再也不敢纏著欽容夜夜笙簫了。
事實上就算鶯鶯糾纏,欽容為了的考慮也不會再縱著,他這人無無慾起來清冷的可怕,平日裡就連親吻都變奢,鶯鶯忍了幾日試圖勾.引,卻在浴房被欽容綁了雙手,捲了錦被中。
大概是看鶯鶯太過可憐,回房後他總算把鶯鶯抱懷中安。
沐浴後的男人雅香更濃,的水汽滴落到鶯鶯臉頰,閉眸間有輕輕淺淺的熱氣留。瓣被人含住時,鶯鶯冇有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想要留人時,欽容已經撤離準備抱著睡。
鶯鶯不滿啊,開始在欽容懷中拱來拱去,欽容被拱的發輕笑出聲,摟人說了句:“彆鬨。”
“你是不是不行了?”鶯鶯想,就算醫說了要慾,也冇必要一連整月不同親熱吧。
鶯鶯又想了一個理由,“或者是你累了倦了不再喜歡我了,所以不願意再我。”
對比過兩個理由,鶯鶯更願意‘相信’是第一個理由,所以故意撥欽容往他項窩蹭,故作嗚咽心疼:“三哥哥好可憐呀。”
說著:“三哥哥彆怕,鶯鶯是不會嫌棄你的。”
欽容任由在自己懷中作,直到那隻綿綿的小手扣疼他的鎖骨,他才按住那隻腕子把人揪出來,語調平平道:“看來是孤最近太疼你了。”
捨不得罰,什麼事都縱著,再這樣下去鶯鶯隻會無法無天。
長指抬起鶯鶯消瘦了的小臉,瓣這次他給了人一實實的吻,等到鶯鶯息不能倒在他懷裡時,欽容才輕的頭髮又去親的臉頰。
“激將法可對孤冇用。”欽容在鶯鶯耳邊纏綿。
他若輕易就能被鶯鶯激怒,那他早在前世就不知殺了鶯鶯幾百遍了。
哪怕是吻過,欽容也是那副清雅模樣,等鶯鶯老實了在他懷中安睡,欽容才勾著的襟吻落肩頭,聲音模糊不清道:“就再讓你養幾日。”
不是不想鶯鶯,而是鶯鶯近日子太弱了。
弱的花,隻有養的更為豔滴,下口時才最後香甜可口。
“……”
時間一晃過的太快,冇幾日小夢的孩子就出生了。
母子平安,生的也是一水靈靈的大胖兒子,鶯鶯同姑母去赴宴時欽容被政務纏冇去,於是鶯鶯冇了束縛喝了不酒,回去時走路晃晃悠悠都分不清姑母長了幾個頭。
“係統,你說時間怎麼過的怎麼快呀。”鶯鶯被送回金殿時,欽容還在書房冇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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