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同屋簷下

大川愣愣的，「啊……啊？」

司羽轉頭看向安潯，他的神依舊溫和，眼睛清亮而堅定，「房子房間很多，我想應該住得下我們。」

阿倫其實也是這麼想的，畢竟人家房租已經了，而且房間那麼多，只是他不準安潯會不會嫌吵鬧，他看了看沉默的安潯，對司羽說，「那個……司先生，安潯的意思是另外給你們找個房子，你放心，房租出。」

「並不需要這麼麻煩不是嗎？」司羽看著安潯輕聲說著。

安潯半晌沒說話，看不出在想什麼，或許在思考這個提議的可行。

「算了吧司羽，人家都那麼說了……」之前穿著清涼那孩莫名對安潯帶了些敵意，見如此越發覺得面子上掛不住，撅著起上樓收拾東西。

安潯看向那個耍脾氣的孩，慢悠悠的對說道，「別忘了把拖鞋留下，那是我的。」

阿倫見安潯有些不開心，他眼波一轉，揚聲說，「呀，這不是夫人生前親手給你做的鞋子嗎？被別人穿了會不會很生氣？」

阿倫雖然是故意嚇唬那孩，但他說的確是事實，那是母親當年跟照顧的數民族的阿姨學的，然後一針一線秀出來的，那時候喜歡的都捨不得穿。

孩聽他這麼一說臉都嚇白了，慌忙把鞋了，也不敢去拿，眼圈一紅轉跑上了樓。

大川有點尷尬，他撓撓頭，「那啥，對不起啊，……我不知道穿的是你的鞋。」那孩名趙靜雅，和其他人一樣，都是大川大學時期的同學，後來大川到東京大學讀研究生，幾年沒見，趁此假期大家約著來到汀南準備好好聚聚。

安潯對大川說沒關係，然後再次將視線移到司羽上，「你們要是嫌麻煩，那就住下吧，租金還是要還給你們，只要平時讓我蹭個飯。」

司羽笑，「當然。」

安潯站起，對阿倫示意了一下，率先上樓。

阿倫意會，手拎起箱子跟著後走上了樓梯，邊走還邊抱怨，「我可是人民警察啊，公僕懂嗎，可不是你私人的，你怎麼能這麼自然的使喚我。」

「欠我錢的人閉。」安潯頭也沒回的說道。

阿倫乖乖閉，並且他預到，這大小姐比小時候還要難伺候。

樓下幾人目送他們上樓後，大川先舒了口氣，「這仙妹妹怎麼想一齣是一齣的，說走說留都這麼兒戲嗎？」

「這姑娘敞亮。」另一個人說。

其中一個短髮孩看著安潯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我總覺得的名字好悉啊，不會是哪個明星吧？」

「那趕快去要個簽名啊，賣給的小還能小賺一筆。」

幾個人正打趣時，趙靜雅拎著箱子氣呼呼的從樓梯上走下來，「你們幹嘛不去收拾東西啊，人家都攆我們了。」

「消氣，消氣，那孩同意我們住這了。」短髮的孩走過去拉住趙靜雅，悄悄在耳邊說，「司羽在那邊，你不是喜歡他嗎，別讓他覺得你小心眼。」

趙靜雅看了眼司羽，又看了看一臉安的青青，半晌才不願的說了句，「知道了，可是我不想住這。」

青青笑，「覺得那安小姐太漂亮了？」

趙靜雅撇撇，「還行啊，一般唄。」

「我還不知道你，別氣了，快去把握機會。」青青將趙靜雅推向了司羽的方向，沖眨了眨眼睛。

司羽正在看掛在牆上的畫，認真又專注，趙靜雅走到他邊，也跟著看了兩眼，這房子裡到都掛著畫，無非是些樹木、河流、房子和花草，並沒覺得有什麼好看的，和書上的差不了多。

趙靜雅見自己站了半天司羽也沒注意到，便主開口問道，「這些什麼？靜寫生嗎？」

司羽轉頭看一眼，回答道，「或者可以稱作印象派。」

趙靜雅立刻說，「想不到你對畫作也有研究？」

司羽盯著其中一幅肖像畫出神，半晌才慢慢回答，「只是瞭解一點。」

趙靜雅覺自己要迷失在司羽的這種狀態中了，他悠悠然站在油畫前，自一派優雅自然。渾然天的氣質和讓人無法忽略的過人長相，十分確定，自己已經為他著迷了。

「大川說你是東京大學醫學系的研究生。」趙靜雅收回思緒，聲問。

「嗯。」司羽已經走到下一幅畫前。

「那你怎麼會和搞東南亞文化研究的大川認識的？」趙靜雅遇到司羽是沒有毫防備的，在來汀南之前，從沒想過這趟旅行會讓心如此。

「我們一起打工，因為都是華人，接多了就了朋友。」司羽沖笑笑，笑容還沒來得及收回，視線便被樓梯上的人吸引過去，是安潯和阿倫。

安潯跟在阿倫後面下來，已經了高跟鞋，並且再次了腳，不似阿倫走的虎虎生風，踩在地毯上沒有毫靜，長晃下，只有白皙腳腕上細細的腕鏈發出細微的響，一時間樓下的幾個人都沒有說話，全都仰頭看著。

阿倫率先打破沉默，他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司羽後嘟嘟囔囔道，「中國就沒有像樣的醫學院嗎，跑日本學什麼醫，我爸最討厭小日本了。」

安潯在後面笑起來。

大川也是東京大學的，雖然學的專業不像司羽的那麼牛氣哄哄，但也是正經研究生，他忙辯解道，「阿倫，現在已經是和平年代了，再說，學無國界。」

司羽也笑，並沒有因為阿倫的言論有所不滿，「阿倫，你可以讓你父親檢查一下腎臟。」

「啊？」阿倫一愣。

「你不是說他噁心嘔吐，心律失常嗎？」

「啊……對，腎的原因嗎？」

「或許是。」

「謝謝啊，我會告訴我姐的。」

在安潯一再表示絕對不會把阿倫私自出租別墅的事告訴長生伯後他這才滿意的離開，安潯關了門回來，對站在畫前的司羽說，「今晚不用我吃飯了，祝你們有個愉快的晚餐。」

司羽看著，微笑道，「好，謝謝。」

安潯走了兩步，突然回頭，「你覺得這些畫怎麼樣？」

司羽挑了挑眉稍，似乎沒想到會突然這麼問，想了一下說道，「略顯稚，但充滿靈。」

安潯勾了勾角，什麼也沒說，飄飄然的上樓去了。

晚餐是大家一起手包的餃子，司羽沒有參與，像下午一樣戴著耳機坐到椰子樹下閉目養神去了，這並沒有讓他們覺得他不合群，相反的，大川的這些同學都對這個剛認識一天的司羽印象好極了。

趙靜雅自告勇的去司羽，其餘幾個人各自流著眼神，上學那會多男生追求趙靜雅，通常都眼高於頂理不理的，誰會想到也會有今天。

飯桌上，大家熱火朝天的胡侃，只有司羽安靜的吃著東西，似乎有著極好的餐桌禮儀，當其中一個人提議第二天去原始森林公園玩的時候，大川才想起來問司羽，「你那牧馬人能裝幾個人？」

「五個。」司羽說。

他們一行六個人，正好多一個，而且還有兩個生，並不適合和男生在一起，大川想了想說，「只能運氣看能不能打到車。」

「司羽，你那車包啊。」有人說。

司羽用紙巾了手，說道，「我哥的車，他說跑遠途這車應該會舒服些。」

車子和人似乎是男人永恆的話題，他們說完車子不知道誰將話題引到安潯上，大川似乎對安潯印象很好，喝了些酒的他笑瞇瞇的說，「我要是沒朋友就追。」

「你就吹吧，那格調的你駕馭不了。」有人立刻潑冷水。

大家哄笑，大川不服，「我可是東京大學的高材生。」

「人家司羽也是啊。」

司羽見大家都看他，這才笑笑說，「我沒朋友。」

大川說學校裡喜歡司羽的生從東京能排到北京，他正眼都不會看一下，大川都要懷疑司羽喜歡的其實是自己了，大家又是一陣笑鬧，就連趙靜雅眼睛都亮晶晶的，似乎是因為知道司羽沒有朋友而高興。

只有青青，沒有像他們一樣吵鬧玩笑，認真思考了一下司羽的那句話後，有些意外的看向他，心想不會是以為的那個意思吧……

安潯是被醒的，已經兩天沒好好吃飯了，醒來的時候有瞬間的茫然，愣了半晌才想起來自己在哪。

臥室裡並不黑暗，庭院的燈過紗簾照進來，朦朦朧朧的調，外面靜悄悄的，估計大家都睡了，開了手機，時間顯示為1月2日淩晨兩點三十分。

安潯一直不太喜歡穿鞋，當年母親沒有改了這個病索讓人用地毯鋪滿了房子的每個角落，這越發縱容著腳跑了，安潯將手機放到睡口袋，腳下床，悄然打開臥室門走到樓下廚房，翻找了半天一無所獲後終於意識到，這些人是一個餃子也沒留給啊。

幸好最後在櫥櫃裡發現了一盒泡麵，安潯歎息，看來還得再對付一頓。

當悉的手機鈴聲在寂靜的夜裡突然響起時，安潯著實驚了一下，以為這個時間不會有人再打電話了才敢開機，沒想到真有人這麼執著，半夜不睡也要嘗試撥通的電話。

安潯小心拿出手機，見到螢幕上跳著的安非的那張笑臉，舒了口氣，輕快的手按了接聽鍵，點了揚聲後，轉開始撕泡麵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