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已經為傾鑲上了一層金的邊,他抬頭了遠并不刺眼的芒,卻忽然覺得有些不過氣。
倘若說傾心里不難過,那肯定假的。
自己一心一意喜歡的人,為了別人,這樣降下自尊哀求自己,這又是他從未見過的染沉,認真地令自己心疼又心酸。
他覺得可笑,他明明應該心疼的人,是自己才對啊。
為了答應染沉的乞求,傾連晚膳都沒用,便前往去找麒爍的途中。
骸淵離傾的靈狐還是有些距離,因為不喜歡麒爍,尋常時候,他與麒爍很往來。
傾在途中已想好了幾個理由,說服麒爍贈予洗髓散自己,據兩族的,他對洗髓散的獲取已是勢在必得的。
骸淵的守門都認識傾,他直接往大門進去,沒有人阻攔他。
一進門,便看到麒爍蔫蔫的樣子趴在桌子上,不知道還在嘟囔著什麼,應該是遇上了不順心的事。
“麒爍,小爺我來了!還不快出來迎接我!”傾大張旗鼓地走進來,對著麒爍毫不客套道。
兩人見面必有一吵。
“來就來了,有什麼了不起的,沒看到大爺我忙著呢?”麒爍對著傾翻了個白眼,不屑道。
“你忙?看這樣子,是忙著得相思病?無打采的,最近又去哪里闖禍了?”傾雖與麒爍很往來,但麒爍的“名堂”在六界中可是響響鐺鐺的,他除了闖禍,也沒其他作為了。
提及相思病,麒爍立即茅塞頓開,想起問傾的事。
他神兮兮地將傾拉到邊,正兒八經起來,問道:“傾,我問你,君離哥哥邊新來那個是誰?”
傾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向麒爍投去疑的目:“新來的?誰?”
麒爍不滿地背過去,提及云淺,他臉上唯一的那點笑意消失得無影無蹤,生氣道:“就前幾日,君離哥哥帶著上街那個,我恰好撞上了,氣死我了,為了他,君離哥哥幾番對我發火!”
傾這才意識到,麒爍是在說云淺。
但他同時也反應過來,麒爍對云淺的印象,非常惡劣,便試探問道:“怎麼?得罪你了?”
麒爍忍無可忍地用力拍了一下桌面,差些咬碎牙齒:“何止得罪!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狐貍!”他像是想起什麼,忽而將矛頭指向傾,“說起這個,我還沒找你算賬!狐貍纏著君離哥哥多久了?你怎麼沒告訴我!”
夜君離和云淺的故事,只有傾最為清楚,而他,也未曾告訴過別人。
況且,他覺得別人也沒必要知道這件事。
而麒爍喜歡夜君離這件事,他也并不是剛知道,畢竟麒爍表現得那樣張揚。
傾之前僅是覺得麒爍格稚,一時貪玩才會總喜歡糾纏著夜君離,并未放在心上。
如今看他怒中火燒的樣子,還有方才進門睹見的黯然無神,他覺得麒爍的并非簡單。
于是再次確認道:“不會吧小子,你當真喜歡夜君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