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髓散拿回來那日,正好上云淺的幻魂丹發作。
“喝下去就不疼了,云淺,乖乖的,喝下去…”染沉將洗髓散混在水里,企圖想云淺服用下去。
但那人疼到在地上翻滾,無論染沉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
弱的哭聲回在靜謐的明鏡閣,凄涼無比。
孱弱的子本就傷痕累累,上次所的傷痛,才好不容易慢慢愈合。
染沉似乎始終想不明白,這樣一個弱不風的小人,怎會有這般堅毅的格,酷刑之下依然不肯屈服。
還三番挑釁夜君離的耐,他到底圖什麼?
染沉好不容易才讓云淺服下洗髓散,卻由于幻魂丹的魄力過于強大,疼痛的緩解作用微乎其微,云淺還是疼得死去活來。
這樣凄慘的畫面,整整在染沉面前上演了三日三夜。
他除了蒼白無力的安,卻無能為力。
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如此無用,連唯一想護著的人,都保不住。
隨著事態不斷的發酵,染沉心中的復仇計劃,已開始搖搖墜了。
他不想再等待,不想再作無畏的鋪墊了。
當下,他便萌生了對夜君離手的念頭,他決定利用傾。
既然傾能幫他將稀有的洗髓散要來,那麼,就證明了,傾應當是什麼都愿意為自己做的。
這夜,他與傾相約在紫竹林見面。
傾滿心歡喜以為是自己拿來的洗髓散起了療效,染沉特地來謝自己。
以至于他出門的時候,心都是澎湃的,即使不能得到染沉獨有的,起碼得到一個認可,傾也是滿足的。
樹林沉浸在安謐的夜晚里,只留下徐徐風聲與幾許閃爍飛舞的蝶……
見到染沉時,月溫地傾灑在他上,像是灑下一道糖霜,照亮了他皎潔的臉龐。
“傾。”染沉溫聲喚了他一句,隨即解下外袍,披在了傾的上。
傾印象中,染沉似是第一次對自己做出這般親昵的舉,有些寵若驚。
他怔愣了片刻,外袍上好似還留著染沉的溫度,被晚風吹開,染上了他的襟。
“染沉,我們…這是?”又驚又喜的同時,傾心里更多的還是疑。
“為了謝謝你幫我拿到洗髓散,這個送你。”染沉拿出一個藍的海螺,遞給傾。
但傾一下便認出,這不是一直掛在明鏡閣,他曾經想要的那個。
很久之前他開口,說喜歡染沉屋里特有的、藍白相間的那個,但染沉拒絕送他。
染沉沒有告訴他,那是他父母死后,唯一留下來的東西,他不愿意給。
只是染沉后來沒想到的是,云淺出乎意料般也喜歡那個海螺,他卻心甘愿地贈予云淺了。
在染沉心里,能讓云淺開心,為了最重要的事……
傾接過海螺,即使不是曾經心心念念的那個,但只要是染沉送給自己的東西,他都滿心歡喜。
“謝謝你,染沉。其實,你我之間,不必這樣客氣…我…”后面半句,傾想了想,還是咽進了肚子里,他想說,我愿意為你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