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氣氛一直持續到吃午飯。
似乎是為了更加自在點,林家的傭人都被遣散了,林然將湯從廚房裡端出來,純粹的眼眸里,對坐辭充滿激。
「雲辭小姐,你應該了吧,可以先吃的。」
雲辭坐在餐桌前,拿起筷子,夾了一菜,慢慢塞進裡,剛咽下,坐在對面的顧景聞便滿臉傲然道:「怎麼樣?小然的廚藝不錯吧?」
雲辭頓了一下,看向一旁正笑容的小然,後知後覺才發現,這頓飯原來是林然做的。
雲辭轉眸看向顧景聞,問道:「你不做飯麼?」
顧景聞把手一攤:「我怎麼可能會做飯。」
也是,如今意氣風發的他,哪裡還會做飯呢?
「也許,有一天,你真的會做飯呢?」雲辭看似不經意的問道。
林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我不敢想象他穿著圍在廚房做飯的樣子。」
顧景聞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我也不敢想象那畫面。」
可雲辭明明還能回想起,他上套著印有小熊圖案的圍,袖被挽起,手裡拿著鍋鏟,站在廚房裡的樣子,彷彿就在昨天,那是比起媽媽除外,見過的最溫馨的畫面。
可是,再也不會有了。
雲辭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或許是悵然、落寞、心酸,或許什麼都沒有。
是高興的。
顧景聞應該做萬人敬仰、眾星捧月、走最繁盛的路途、永遠活在誇讚聲中的顧景聞,而不是那個只能躲在狹小的公寓、一輩子活在懊悔和自責中、誤以為自己是臭蟲連都不敢見的顧景聞。
「喂,我真的很奇怪,你到底是誰?」
顧景聞的聲音拉回了雲辭的思緒。
他正用質疑的眼神盯著雲辭,問道:「為什麼你知道林墨的事,為什麼知道小然的筆記本藏在哪裡,甚至能把它出來,又為什麼要幫我們,然後又消失五年,現在重新出現在我們邊,實話說吧,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雲辭看著顧景聞,沒說話。
顧景聞嘖了一聲,似乎有些煩惱起來,看向雲辭的目多了幾分警惕:「你該不會是…喜歡我吧?」
還不等雲辭回話,他便斬釘截鐵的拒絕道:「你可別對我抱有任何幻想,我的心裡只有小然,一輩子對不離不棄,任何對我來說都是沒有用的!」
林然一掌拍在顧景聞的腦袋上:「胡說什麼呢你,不害臊!」
接著又朝雲辭抱歉的笑:「不好意思,你別介意,他就喜歡胡說八道。」
雲辭看著林然和顧景牢牢牽在一起的手,只是彎起了角,沒有說話。
吃過飯,雲辭沒有久留便離開了。
接下來的日子,雲辭又去找顧景聞『治療』了幾次。
傍晚,顧景聞恰巧也到了下班時間,他跟著雲辭一起離開,走出大廈,天邊紅霞翻滾,夕西下。
顧景聞拿著車鑰匙,問:「順道去我家蹭個飯?」
雲辭轉眸看向他,輕輕搖了一下頭,說道:「我該離開了。」
顧景聞愣了一下:「離開?離開這裡?」
雲辭只是看著他,沒有說話。
顧景聞呆愣了片刻,扯著角,像是乾笑了兩聲,不以為然的說道:「離開還能再回來,到時候再來找我們唄,小然喜歡你的,反正一個人在家裡也無聊。」
「不。」雲辭用一雙如同深海般靜謐的眼眸盯著顧景聞,一字一頓,清清楚楚的說:「我不會再回來了。」
顧景聞角的笑意一點點消失,他擰起眉頭,問道:「你到底要去哪兒?」
雲辭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顧景聞,那執著的目,彷彿連片刻都不曾離開過,總是給顧景聞一種莫名的錯覺,就好像…是為他而來的。
許久,久到連時間都像是定格住了一般,雲辭才終於緩緩啟,聲音彷彿隨風縹緲般,傳耳里,竟然有些不太真切。
輕輕的說:「再見,顧景聞。」
顧景聞看著,大腦一時間無法思考,只能也愣愣的回一句:「再見,雲辭。」
看著雲辭在夕傾斜籠絡下,單薄而孤寂的背影,肩頭的髮隨風搖曳,帶著絢麗的彩,的影越來越遠,直到在視線中只剩下一個小點。
顧景聞的心臟忽然一陣痛,他手捂住口,心臟就好像被挖去了一塊,呼嘯的冷風往里鑽,很奇怪,他覺自己好像失去了一個很重要的人。
微風拂在臉上,帶著尖銳的涼意。
顧景聞慢慢抬起手,向臉頰去,卻到滿手的潤。
他竟然哭了…
(顧景聞篇完。)
嗚嗚嗚,最喜歡顧景聞了,當初把他寫死,我是真的哭了。
現在的顧景聞,終於是萬人敬仰、眾星捧月、走最繁盛的路途、永遠活在誇讚聲中的顧景聞。
可陪雲辭一路走來的,卻是那個只會躲在狹小的公寓、一輩子活在懊悔和自責中、誤以為自己是臭蟲連都不敢見的顧景聞。
那個顧景聞,會照顧雲辭脆弱的胃,特意挑選清淡的食材,自己吃剩飯剩菜無所謂,只要雲辭來蹭飯,就一定要去菜市場,下廚給雲辭做好吃的。
那個顧景聞,會擔心雲辭一個人落單,去參加學校的運會,擔心出事,哪怕擔著被挖掘過去的風險,也要陪雲辭參加宴會。
那個顧景聞,會無條件陪雲辭加gods組織,他才不管那個組織是幹什麼的。他會費盡心思,哪怕幾天幾夜不睡覺,本來就扣門的他,哪怕一把錢一把錢的往外砸,也要幫雲辭調查出想知道的事,然後第一時間告訴。
那個顧景聞,好像總待著雲辭的邊,能夠及時的為解答一切的疑。
他是雲辭的好友,知己,老師,道路上的指明燈。
可那樣的顧景聞,已經不存在了。
或許人生就是這樣的吧,沒有百分百的圓滿,總有些憾,是怎麼也填補不了的。
但現在的他,是萬人敬仰的心理醫生,邊已經有林然相伴,他會幸福的走下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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