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修遠和初玉最先應到芷蘭出關,而且已經到了金丹期境界,第一時間趕來。
“芷蘭丫頭,這是結丹了?”
芷蘭看向師父,平常心對待。
“嗯吶,師父,我這屋子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閉關的時候,走的匆忙,院子里還有草藥沒收,丹房存著很多丹藥,宗門傷的弟子說不定會需要,所以給盧修遠權限,可以進出這里。
難道太久沒回來,宗門房子不夠住,把小院兒給別人了?
那的隨品呢!
盧修遠看著小屋,撓撓頭皮,也有點一言難盡。
“額,是這樣,這屋子還是你的,不過有人經常過來,給你添置東西。”
芷蘭不解。
“誰?為什麼?”
盧修遠嘿嘿笑,看看宗主,又看看大弟子濯嵐和卓翼。
三弟子清溪就頂瞧不上盧修遠和稀泥。
“師父,你就實話實說了唄。”
說著他看向芷蘭,現在芷蘭已經是金丹期修為,足以讓他稱呼一聲大師姐,他比濯嵐卓翼都單純,沒什麼思想包袱,丁是丁卯是卯。
“師姐,師父給你定了個道,就是芊靈師妹的三哥,你也認識,那廝隔三差五來,像個癡漢似的,每回來都直奔這里,今兒給你帶個珠子,明兒給你帶個墜兒,這不,把你屋子裝的跟個佛宗寶殿似的。”
“噗……”
盧修遠被不孝徒的描述氣的噴茶。
芷蘭皺眉。
“好好的,給我定什麼道?”
盧修遠咳咳咳,臉都憋紅了,說不出話。
幾個師兄沒人知道,鐵憨清溪還想當然的解釋。
“你不是救了人家麼,救命之恩,以相許,我看凡間的話本上都是這麼說的。”
芷蘭不接這個理由。
“那你有沒有聽過,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唯有來世,結草銜環,方能報答?”
清溪瞪大眼睛。
“啊,還真沒聽說過,這輩子的因果放到下輩子,那不是耍賴了麼!
而且輕易就把下輩子許出去,也不怕下輩子真的托生牛馬。”
雖然小聲叨叨,芷蘭還是聽清楚了。
看來幾個師兄也不知,各自看法都不一樣。
把目投向初玉和盧修遠。
“宗主,師父,這是怎麼回事?”
初玉清清嗓子,盧修遠立刻驅趕幾個徒弟。
“去去去,長輩說話,你們該干嘛干嘛去。”
小的被趕出去,初玉給三人的談話布上一層防護罩,不用擔心有人聽。
隨后才把芷蘭的八字之事說出來。
“簡單地說,你命里有禍,無論在凡間還是在修真界,都要殃及眾多無辜,不得不如此。”
芷蘭默。
前世做了皇后的芷蘭,也是看著凡間政權更迭,一團,生靈涂炭,殍遍地。
可那不是因為宣帝不作為,榮貴妃娘家坐大,庶子上位,邊境不穩,和親公主失蹤,轉而去修仙,等等一系列原因造的嗎?
“宗主的意思,來襲,戰死的修士五萬有余,皆是因為我的緣故?”
盧修遠慌的差點跳起來捂芷蘭的。
“可不能這麼說,這要是被別的宗門聽了去,你可怎麼立足?”
初玉頷首。
“可以這麼說。”
芷蘭皺眉。
盧修遠跳腳。
“怎麼的呢,不去怪妖,怪起一個子,跟芷蘭有什麼關系?五行八卦本就是窺探天機,人心變幻莫測,一念之差就能生出萬般不同的結果!”
芷蘭深以為然。
不愿意背負的東西,誰也別想讓背負。
“既然如此,待我去滅了妖,將西北林夷為平地,為五萬多修士報仇吧!”
盧修遠拉一把芷蘭。
“你這丫頭是不是飄,你以為一個金丹期就了不起了?那林有三個修真界那麼大,你能滅多?”
芷蘭掙他。
“師父,我從不愿為既定的命勢運理所困,修仙本就是逆天而為,命理八字又有什麼可懼的?
我們連既定的壽命都能無限延長,沒道理還要因為八字,玩什麼婚契捆綁,要是就此屈服,那才是笑話。”
初玉那個萬年不變的面也第一次有了裂紋,忍不住詫異的看向芷蘭。
懶惰是人的本,能舒坦,誰想?
都是意志力和品在驅使罷了。
芷蘭是不是初生牛犢?不知道西蠻林意味著什麼?
芷蘭認真的看向盧修遠和初玉。
“宗主,師父,我自認對任何人都沒有惡意,也一直時刻懷著恩的心,勤勤懇懇,與人為善,助人為樂,擁護宗門宗旨,以天下蒼生為己任。”
覺得現在的修為境界,足以支撐在修真世界走一走,為宗門奉獻這麼久,宗門也給了一方天地,庇護一時安寧。
現在要走出去,開啟來時的任務了。
初玉了。
“倒也不必如此,現在你的生辰八字都在東南,前幾年婚書就送來了,這幾年一直相安無事,妖存在有妖存在的道理,這世界不只是修士的世界,蒼生,也不單指修士。”
盧修遠狂點頭。
“宗主說得對,芷蘭,你好不容易出關,就留在宗門好好學學人世故,等過幾個月,宗門要下山歷練,到時你跟著一起,說不定朔風也會來,到時候他和芊靈跟你一起,你們不是悉嗎?”
初玉見盧修遠附和他的意見,放下心來。
可是芷蘭不愿意。
背負過族人,蒼生,天下,已經夠了,現在誰也不能用任何理由來打,讓心懷愧疚,不能釋然了。
“既然宗主覺得妖也是生靈,那也可憐可憐我,我也是蒼生之一。
妖殺了修士,宗門知道可能有禍,不能給修士們提前示警,不能殺妖給修士報仇,卻讓我來背負,這是什麼道理?
我背不起,我也不背,還有那什麼婚約,等朔風再來,就解除了叭!
宗門要是覺得我累贅,我離開就是,凡間我爹娘大約還活著呢,也不是容不下我。”
初玉臉難堪,盧修遠也瞳孔地震,拼命給芷蘭使眼。
這時,一聲冷哼從暗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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