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空調冷得讓人栗，可路揚只覺得車的溫度還在持續升高。

很期待見面，可真正相見的時候，兩個家伙什麼話都沒說，沉默了好一路。

“我媽媽說你的歌很好。”最終還是顧清寒打破沉默，“老師的第二條微博是原話。”

“那個......”路揚總覺得怪異，心里嚷嚷著要主的是他，但現在看來，好像顧清寒更主。

“還是有不人罵的，沒辦法，選了這條路，有些東西注定要背負。”他說。

“其實我也幫你罵回去了......”顧清寒漫不經心的說。

這幾天也閑著沒事做，路揚不敢說話，也不敢說話，[周鴿子]遲遲不上微博，為[笑姐]的只能在互聯網上馳騁。

“什麼？”路揚側過臉看。

為明星，不管怎樣都應該謹言慎行，而且在他看來顧清寒不是那樣的人。

罵回去？

這畫風不對勁吧。

“我剛才在樓下看見顧添衡是吹著口哨離開，應該心很好，你答應了他什麼東西？”

顧清寒連忙轉移話題，[笑姐]的微博賬號，是的之一。

“寫歌。”路揚聳聳肩，話題打開，氣氛合適，他終于敢問出剛剛想問的問題，“你在樓下等了多久？”

“半小時吧，聽說我爸爸要找你，所以我直接過來了。”

“擔心我？”路揚的膽子在變大。

“我只是想看顧添衡被打的樣子，我知道他在你家啊，這家伙天天給我匯報菜譜。”

“所以你喜歡匯報菜譜？”

顧清寒：“......你是不是想找打？”

“我只是想找和你聊天的話題，每天都是晚安晚安，我不討厭，可就是想和你多說幾句話，哪怕每天多聊上幾分鐘都好！”

思來想去很久，在這一瞬間，路揚終于壯起膽子坦白，現在他出槍了，一點寒芒槍出如龍，目標是顧清寒。

堂堂大男子漢怎能一直給人在下？

他要主。

既然都表明心意了，順藤瓜詢問顧清寒喜歡什麼，也沒什麼錯的。

之前都沒拒絕。

顧清寒沉默了，知道你腦子直，沒想到你那麼直。

史上有過這樣追孩的嗎？很想問。

你完全可以去網上翻翻俗套的故事，也可以跟其他人一樣每天送朵玫瑰，更可以絞盡腦地去設計偶遇，甚至可以向朋友尋求幫助。

但你沒有，而是赤地坦白，咨詢本人如何追求自己，這不是驚喜，分明是驚雷。

“說話啊，臉紅干嘛？”

路揚的臉皮隨著膽子變大也變得厚如城墻，這玩意像是原野上的火苗，只需要很小很小的一撮火苗，到最后都會變燎原的烈火。

“我哪臉紅了？”顧清寒狡辯。

路揚也沒說話，只是側過頭看，夕快在鋼筋水泥的城市里消失，夜泛起，顧清寒的臉紅得發，像是過年時的燈籠。

車里的氛圍很怪異，好似不寧靜的夏夜，蛙變了兩人的心跳，伴隨著引擎轟鳴聲，匯集古老的歌謠。

“看看，隔了五分鐘還沒恢復。”等紅綠燈的時候，路揚幫掰開化妝鏡。

“其實我也不知道能說什麼啊......”顧清寒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悠悠地嘆了一口氣。

路揚：“......”

顧清寒：“......”

他坦白，也坦白，兩個無話可說的人，再次陷無話可說的境地。

“你說我們到底算什麼關系？”路揚再次進攻。

可顧清寒紅著臉不說話。

“大概是朋友之上，人未滿？”路揚又說，“我這幾天在網上看了很多攻略，可沒有任何案例跟我們相似。”

“怎麼說？”

“我坦白，你也坦白，心意都明白，但就是沒有在一起。”路揚已經徹底擺爛，“我們的目標是在一起，現在遇到了問題，要解決問題是不是？”

“是。”顧清寒咬著牙點頭，這家伙簡直是在突破的防線。

“不對啊，為什麼我的目標也是在一起？”突然醒悟。

“我們要正視自己心。”

路揚振振有詞：“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天天發晚安干嘛？你不想跟我在一起，那些男人誰能得了你的眼？你不想跟我在一起，為什麼讓我進你的家人群？”

“你說得好像我圖謀不軌似的。”

“你進我家人群的那一刻，就是圖謀不軌。”

顧清寒：“......就當我也是那目標行了吧。”

有些后悔，總覺得今天不該一時沖，不該借著口氣的名義跑到路揚家樓下，不該把他送到機場回湖州。

在忍氣吞聲，聆聽著路揚的演講，想看這家伙到底想玩出什麼花來。

“話說回頭，我們要找出問題。”路揚問，“我認為目前的最大問題是，我配不上你。”

“其實還好吧......”顧清寒輕聲說。

在這樣的家庭長大，又是固執的格，找對象完全不用在意家里人的看法，也不在乎對方有沒有錢。

而且坦白誰誰誰配不上誰，是一件很需要勇氣的事，也很傷男人的自尊。

“這是事實，我們要正視。”路揚說，“解決方案之前說過了，我會努力。”

“那你說出來干嘛？”

“看你反應啊，事實證明你沒拒絕，這樣能進真正的問題。”

顧清寒：“......”

“我之前說過，我們的關系進展太快。”片刻后，顧清寒整理好思緒。

“那只是沒到。”路揚不會放棄眼前的機會，“目前我們要做的是，升溫。”

顧清寒嘆了口氣，路揚的步步讓難以招架，推開了一扇窗，可他卻是暴地砸開了那道門。

“你到底想怎樣？”顧清寒把方向盤抓得很，“我不會教你怎麼追的。”

“我只想離你更近一些。”路揚輕聲說，“哪怕只是每天多聊上幾句閑話，爭吵或吐槽，不需要甜言語，我笨，那些我說不來。”

僅僅是半分鐘的時間，他的聲音沒有了之前的氣勢磅礴，反倒有點哀求的覺。

“這是我們遇到的問題嗎？”

“嗯。”

“問題是用來解決的。”顧清寒輕聲說。

路揚一愣，突然笑了起來，原來這不是他的孤軍戰，大家都在朝同個方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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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晚了來晚了。最后幾百字改了很多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