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一直喊你的名字,要不要過來看看?
初看這條信息,聶擎宇心頭微,但很快他就平靜下來,從鼻腔深發出一聲不屑的冷笑。
他只給霍言回復了一句:不用管!
回復完了,他將手機扔到一邊,繼續闔眸睡覺。
但臥室里仍然亮著燈,一宿未熄。
第二天,安然終于安靜下來。因為兩個小護士說,如果再鬧還要打針。
早餐很盛,可是并沒有胃口。
“姐姐,如果你一直不吃飯還是要打針的哦!”那個總是笑瞇瞇的小護士告訴:“要打營養針。”
安然只好拿起筷子,挾起一個水晶餃,食不知味地嚼著。
“所有的飯菜都要吃哦,營養均衡對才有好嘛。”小護士極有耐心,在旁邊提醒安然要吃什麼。
安然很聽話,讓吃什麼就吃什麼,盡管完全沒有任何胃口。
吃完了飯,剛想問問什麼時候可以見聶擎宇,就見霍言進來了。
霍言已經換上了醫生的白大褂,修長的材愈發顯得玉樹臨風,直鼻梁上架著一副金框架眼鏡,更給他增添了文質彬彬的書卷氣息。
兩個小護士頓時目癡迷,甜甜地打招呼:“霍醫師。”
霍言很有風度地點頭回應,然后看向坐在椅子里的安然,笑容和煦地問道:“昨晚在這里住得還習慣吧?”
安然乍見到霍言,全的發幾乎都豎立起來,圓瞪著眸子,目驚恐,臉煞白,抖。
原本想跑,可是見霍言已經到了跟前,又不敢,就這麼驚悚地看著他慢慢靠近,的瞳孔因為極度的恐懼逐漸放大。
霍言無語。他就不知道聶擎宇究竟在這個人面前說了些什麼,對方看到他就好像一副見到鬼般的表。
“你別怕,……我長得不嚇人吧。”霍言語氣和神很溫和,再配上他書卷氣十足的出外表,對人極有迷和親和力。
但他的皮囊優勢在安然這里完全失效,好像就能直接視到他皮囊里包裹的邪惡本質。看著他的眼神簡直稱得上驚恐萬狀。
安然呼吸短促,瞳孔放大,骨悚然。在霍言面前,比見到貓的老鼠還要恐懼,嚇得一不敢。
霍言保持著溫潤和熙的笑意,那雙好看的漆黑眸子深深凝視著因為恐懼而放大的瞳孔,他極緩慢地眨眼睫,連續眨了三下。
安然的恐怖仿佛被什麼東西攔截住了,圓睜的眼睛慢慢放松下來,放大的瞳孔緩慢地恢復正常,渾繃的神經也在舒緩地放松。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霍言好聽的聲音仿佛被包裹的暖玉,縷縷地滲著溫潤的暖意。“我是你的朋友,是你值得信賴的人。我們的相遇充滿了愉快的回憶,我一直在幫助你,鼓勵你,陪伴你……我們是好朋友,一直都是……”
他的聲音如春風徐徐拂面,緩慢而溫暖,醉意醺人。
安然眸子慢慢有些困倦地微微垂低,全的神經繼續放松。那兩只原本攥的拳頭也緩緩張開,最后將手掌攤在膝蓋上,這是徹底放松了戒備的狀態。
兩個小護士都保持著絕對的安靜,們知道霍醫師在對病人催眠治療。
只要被霍言功催眠的患者,簡直比注鎮定劑還管用。他能用最快的時間讓狂躁的病人安靜下來,而且沒有任何副作用。
霍言看著逐漸放松下來的安然,不由目篤信的笑意。他緩緩對出了白凈修長的手,聲音愈發溫人:“來,我們握手……”
當他的手即將到安然時,突然打了個冷戰徹底清醒過來。下一秒……
“救命啊!……擎宇救我!”安然發出驚天地的尖,并且拼命地撕打推搡霍言。
猝不及防,霍言俊臉上挨了一下子,頓時多了幾道痕,好像被貓抓了。
“霍醫師……”兩個小護士嚇呆了,們一個上前拉住失控的安然,另一個幫忙查看霍言臉上的抓傷。
霍言手了一把火辣辣的臉頰,溫潤的黑眸不由生出幾分慍惱——催眠失敗!
最近幾年他的催眠技愈發爐火純青,很再有失手的時候了,卻沒想到在這個看似弱的子上栽了跟頭。
“嗚嗚……擎宇救我!嗚嗚,擎宇救我!”安然用力掙了那個小護士,轉舉起了剛才坐過的椅子。
霍言目瞪口呆地看著,直到舉著椅子對準他的腦門砸過來。
“霍醫師小心!”幸好另一個小護士及時推開了他。
椅子砸空,重重落到了餐桌上,頓時杯碎盤裂,滿桌的狼藉。不難想象如果剛才砸到了霍言的腦門上,恐怕他那顆漂亮的腦袋此時已經變形了。
安然一擊落空卻越戰越勇。再次力舉起椅子,繼續英勇地追擊那個穿白大褂的男人。
霍言狼狽地躲閃著,混中右手大拇指被椅子背砸中,頓時紅腫了起來。
當安然再次試圖將椅子砸到他腦門上時,被兩個聞聲沖進來的男醫生給鉗制住了。
兩個強壯的男醫生主要工作就是制服狂躁癥發作的病人,他們練地鉗制住安然,卸掉了手里的武(椅子),然后將摁在床前的沙發里。
“快,鎮定劑!”那個總是笑瞇瞇的小護士終于笑不出來了,聲音帶著慌的哭腔。
“霍醫師傷了,快外科醫生來!”另一個小護士同樣驚惶失措。
等到混重新平息下來,外科醫生已經趕到,為霍言檢查了傷的大拇指和臉上的抓傷。
“手筋被砸傷了,需要暫時休養,盡量別用這指頭,一個月左右可以痊愈。臉的抓傷已做了消毒理,不用包扎,但得配合消疤藥治療,以免結痂落后留下疤痕。”外科醫生做了檢查之后得出診斷結果。
霍言那張多了幾道痕的溫潤俊臉再難保持和煦的笑容,甚至帶著幾分尷尬和狼狽。他低頭看了眼紅腫的大拇指,修養極佳的他幾乎忍不住口。
這麼多年了,他還是第一次被病人傷到。臉上掛了彩,一個月不能拿筆,這對于一個醫生來說意味著什麼?
再次被注了鎮定劑的安然慢慢安靜下來,失去了戰斗力和攻擊。闔著眸子,里仍然含糊地喃喃低喚著:“擎宇……救我……”
聶氏集團天大廈,26樓總裁室。
聶擎正在看著手里的一份文件,但是半天都沒有翻一頁。
他神冷峻淡漠一如往常,但那雙染著的黑眸暴了他徹夜未眠的。
其實此時他已經走神了,他知道安然極其懼怕霍言。從昨晚到現在,那個被關押進神病院的人一定吃足了苦頭,多半會一直哭。
想到那雙漉漉的眸子被驚恐和淚水浸染,想到驚惶無助地哭喊“擎宇救我”時,他不抿了薄。
正在出神的時候,他接到了醫院座機打過來的電話。
對方是負責照顧安然起居的小護士打過來的:“請問您是聶先生嗎?能不能空來趟醫院探視安你的太太。病人緒極不穩定,從昨晚到現在已經注了兩針鎮定劑,霍醫師說短期不能再持續注安定了,需要家屬的陪伴安和緒疏導。”
聽到這些話,聶擎宇不有些吃驚:“霍言呢!他不是會催眠?”
“霍醫師催眠失敗,還被病人抓傷了臉砸傷了手指,他說希你能盡快來醫院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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