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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序列》 一千二百一十九、兌現承諾

荒野上的歌聲時有時無,就像是清晨里縹緲的薄霧。

十輛越野車分別駛向各自的不歸路,每個人心中所求的不是自己立功授勛,而是給其他路上的人爭取機會。

包括張余歌在的所有士兵都心懷死志,打從出發開始,就已經想要把希留給別人了。

這就是慶氏部隊的榮耀。

整個西南的四十多座壁壘里還是一片祥和的模樣,之前羅嵐殺人時流的已經被拭干凈,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似的。

壁壘居民們以羅嵐殺人事件為飯后談資,大家猜測他為什麼突然殺人,又私下里編排了好多個明爭暗斗的故事,這些故事被添油加醋的越傳越廣,可誰也沒覺得這些事跟自己有什麼關系。

畢竟,那上層建筑里的斗爭,跟他們小老百姓挨不著。

所以他們也就不知道,其實真正的戰爭從這一刻就開始了,并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發生著。

戰爭從來都不僅限于你來我往的炮彈轟擊與機槍掃,那些暗流涌著的波濤洶涌也同樣驚心魄。

慶縝曾對慶毅說過,幸虧羅嵐三天之大開殺戒,把慶氏的患都給掃除掉了。

不然現在大家得知“慶縝”和羅嵐去了中原后,野心肯定會蠢蠢

這些人雖然搖不了慶氏的基,但還是會造一些小小的麻煩。

王氏曾經發出過邀請,只是被慶縝拒絕了。當初羅嵐與任小粟臨別的時候就說過,最終他們可能還是要去一趟中原,因為很多事已經超出了慶氏的掌控。

所以,羅嵐殺這些人、背那些罵名,其實就是想要在自己臨行前給慶縝留下一個安定團結的后方。

羅嵐還是那個羅嵐,他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照顧著這個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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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毅在冰涼的地板上睡了一夜,幸好現在是夏季,銀杏莊園的海拔又不高,所以不至于太冷。

他醒來后發現,慶縝竟還是安安穩穩的坐在那黑的湖中,似乎一夜未眠。

“二哥,你晚上沒睡嗎?”慶毅疑道。

“嗯,”慶縝點頭:“想點事。”

“你是擔心張余歌他們沒法把消息送去西北?”慶毅問道:“難道二哥你覺得,真就沒人能突破封鎖嗎?”

“嗯,”慶縝似乎心中早就有了自己的判斷:“他們沒辦法功的,阿毅,我說過的,跟人工智能下棋時不能心存僥幸。”

“那我們怎麼辦,”慶毅皺眉道:“若是不能讓任小粟去中原,那大哥豈不是危險了?”

“還有機會,”慶縝說道。

“什麼機會?”慶毅愣了一下,似乎慶縝在他睡著之后還做了其他安排,那十名戰士以外,應該還有其他人正前往西北:“二哥,你這時候不能暴你還在慶氏的消息啊。”

“無妨,我用烏送的信,這個人我信得過,”慶縝說道。

慶毅知道慶縝邊還有一個可控烏的超凡者躲在暗,當初慶縝和羅嵐被時,慶毅便是以烏作為紐帶來傳遞信息的。

當初羅嵐被在88號壁壘的時候,慶縝也是用烏來傳遞信息的。

只是,慶毅一直以為控烏的人是許瞞,現在許瞞已經去了中原,那應該另有其人了。

不過他有點不解:“二哥,你還派了誰去西北?”

“唐周。”

慶毅愣了一下,他知道慶縝為什麼要派唐周去。

昨天這位二哥便對他說過,如果這世上還有誰愿意舍命救羅嵐,那麼除了他們兄弟幾個,就只剩下任小粟與唐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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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暗流涌的清晨,荒野上唐周騎馬而行。

劇烈起伏的馬背上,唐周俯下子低低的伏在馬背上,以此來減小風的阻力。

在他側,竟是還牽著兩匹戰馬的韁繩。

一人三馬,這是古時候騎兵斥候在長途奔襲時的最高配置。

一個年男士兵的重差不多在160斤左右,馬匹長時間駝負,會對它造極大的力與負荷。

在這種長途奔襲中,騎兵需要不斷的觀察自己馬匹的疲憊程度,然后以換乘的方式讓三匹馬平攤腳力。

其實慶氏部都是現代化部隊,所以本沒有騎兵這樣的作戰序列。

而唐周騎馬走荒野、不走大路,就是不想被敵人發現行蹤。

從一開始,那分別走向不同路線的十輛越野車,就是慶縝用來給唐周吸引注意力的。

所以從一開始慶縝就已經有了判斷:如果人工智能真的想要封鎖西南,那這十名戰士一個都活不下來。

在這場與時間比賽的長跑中,唐周才是慶縝真正的希

然而,也僅僅是希而已,至于唐周能不能抵達西北,誰也不知道。

就像慶縝常常給慶毅說的那句話一樣,與人工智能對弈不能心存僥幸,這話他不是說給慶毅的,是說給他自己的。

他需要一次次說出來給自己聽,這樣才能牢牢的記在心里。

此時,唐周已經向北方騎行將近五百公里,路上他不停的換乘,可他還是能夠覺到戰馬的狀態在不斷下降。

明明是夏季的清晨,可戰馬上的汗還是不斷蒸騰出白霧來,可見戰馬上溫度之高,已經快要達到它們所能承的極限了。

但是唐周不能停,只能不斷的用鞭子與馬刺來催促馬匹繼續狂奔。

這三匹馬,還是慶氏那些老頭子們在世時繁育出來的變異品種,據說可在馱人的況下日行六百公里。

一般況下,災變前戰馬時速20公里到60公里之間,日行300公里便是極限,很容易把馬跑死。

以前慶氏的老頭子們還在,便有人常說這三匹戰馬是他們的心肝寶貝,就養在銀杏莊園后面的矮山牧場里。

平日里有人專門照料它們的飲食起居,還有人專門負責給它們訓練各個項目。

曾經有飼養員不小心給這三匹戰馬刮傷了一點皮,竟然被慶氏的那些掌權老頭子們給送去了秩序司監獄,是關押了7年。

然而慶縝并不在意它們的死活,這一路全速八百公里跑到北方144號壁壘,饒是三騎換乘、饒是它們變異進化過,也要生生跑死。

別人手里珍惜的玩,在慶縝手中也不過是個合格的工罷了。

……

昨夜,唐周在荒野上前行的時候,還約聽到了不遠的槍聲。

還有……音樂的歌聲。

那嘹亮的歌聲,就像是男人之間有酒有笑聲的告別。

啊朋友再見。

啊朋友再見。

啊朋友再見吧。

再見吧。

再見吧。

如果我在戰場中犧牲,請你繼續前進,背負我們的榮耀繼續前進。

唐周大概明白,這應該是給他吸引火力的戰士與敵人遭遇了,這時候唐周甚至都還沒法確認敵人到底是什麼,只能在心中默道一聲保重。

他不能去救那些給他掩護的戰友,因為烏送來的那張紙條上寫著:將羅嵐前往中原之事送去北方144號壁壘,十人命換你一次機會,只能功,不能失敗。

距離144號壁壘越來越近了,曾經匪患猖獗的河谷地區已經近在眼前。

唐周知道,只要能夠穿過這里,那這次行就能功。

因為河谷地區北方,正有一支第六野戰師的營級部隊在附近拉練,他只需要引起那支部隊的注意,自然會有人幫他把消息帶去北方。

然而就在下一刻,他忽然看到一只麻雀孤零零的站在清晨薄霧的樹梢上,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唐周發誓,自己從來都沒見過麻雀如此盯視過。

他再也顧不得多想,而是狠狠在馬屁了一鞭子,戰馬吃痛后再次力奔跑起來。

當唐周從麻雀所在的樹梢下經過時,他下意識回到看了一眼,卻發現那只碩大的麻雀竟是撲騰著翅膀跟隨在他后。

再往后看,唐周竟是突然看到之前發生槍聲的方向,突然飄起一片宛如烏云般的鳥群。

唐周坐下的馬匹越來越慢,而那片烏云般的鳥群卻距離他越來越近。

“原來是要面對這麼恐怖的東西啊,人工智能,”唐周苦笑起來,但是苦笑之后他便立刻有決斷。

作為慶氏如今最核心的人之一,唐周怎麼可能不知道012號軍事基地被襲擊的始末,所以當他看到麻雀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了一切。

他明白,自己要面對怎樣的對手。

就在戰馬奔騰之中,唐周手矯健的在行進過程中騰而起,只是一瞬的功夫便翻上了另一匹戰馬背上。

這匹戰馬的力保存最好。

待到坐穩之后,唐周便立刻松開了另外兩匹戰馬的韁繩:“去吧,你們就不用陪我一起送死了,回荒野上去吧,辛苦了。”

說完,唐周夾了一下馬肚,整個人如離弦之箭似的離了隊伍,后面的兩匹戰馬失去韁繩控制后便一左一右朝荒野上跑去。

其實唐周知道慶縝為什麼要選自己來傳遞這個消息,因為慶縝知道他就算死也會把這個消息送去西北。

唐周心想,自己是什麼時候遇到羅老板的?

好像是10年前的那個秋天,那時候唐周還是111號壁壘的流民,唯一的親人、他的父親剛剛去世。

人死如燈滅,就算是流民也想好好安葬親人,最起碼的棺材要打一副,不然這荒野上的野狗便會把父親的尸骨從地里挖出來叼走。

青年唐周找鄰居借錢想要安葬父親,結果沒一個人愿意借給他,正逢羅嵐從111號壁壘出來前往113號壁壘駐軍慶氏第六作戰旅履職。

羅嵐看到他在路旁用草席卷著父親的尸,便下車樂呵呵問道:“怎麼了?”

16歲的唐周有些憤怒,自己父親死了,這壁壘里出來的大人竟還笑瞇瞇的。

只是他急于將父親下葬,便無奈說道:“我想打口棺材下葬父親。”

羅嵐笑道:“你拿什麼來換?”

“用我的命,”唐周倔強道:“你拿錢,我這命就是你的。”

“我要你的賤命沒有用,大好男兒,來我麾下當兵吧,”羅嵐笑著上了車。

唐周默默的看著對方攥了拳頭。

然后便有勤務兵幫助唐周下葬了父親,然后與他一起上了前往113號壁壘的卡車。

唐周心想,如果事到這里便結束,那他大概率會踏踏實實的當幾年兵,然后退伍進壁壘。

到時候說不定能夠找個工廠的活干著,一邊拿慶氏的退伍津,一邊拿一份工錢,生活也還算安穩。

但他抵達113號壁壘的駐軍營地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到羅嵐,然后倔強說道:“我說把命給你就一定給你,你不用急著拒絕,我這條命對你有用。”

當時羅嵐笑罵起來:“有種。”

那年羅嵐23歲,是慶氏影子的哥哥。唐周16歲,還是一條爛命。

自此以后,羅嵐一路高升,唐周便跟著他一路高升,24歲便了這位羅老板麾下的校軍

唐周伍十年,便跟了羅嵐十年。

人生有幾個十年?

如今唐周26歲,羅嵐33歲,這十年就像是一個回。

此時戰馬越跑越慢,唐周也將穿過整個河谷地區。

但是,烏云般的鳥群已經來到頭頂。

戰馬上的唐周只覺自己突然下墜,他坐下的馬匹在徹底筋疲力盡后前蹄再也承不住奔騰的力量,一瞬間連同唐周一起翻倒在地上。

倉促起的唐周有些灰頭土臉,他立刻檢查了一下自己腰間的手槍,并打開了保險。

他不能等這群麻雀落下來,因為如果自己也被納米機人背后的人工智能控制,那麼對方就可以輕松讀取自己的記憶,知道自己將如何傳遞消息。

“這條命,該還給你了,”唐周笑道。

慶縝是知道這個承諾的,因為他們曾偶爾提起過,當時大家都拿這事當做笑話來調侃唐周的。

然而唐周在接到烏送來的紙條后便明白,這紙條不給別人,偏偏給他這個已經軍銜至上校的高級軍,其實慶縝把這個任務給他來做,便是無聲的告訴他:兌現承諾的時候到了。

這一刻的慶縝為了羅嵐,已經強迫自己冷酷的把所有人都當了工

不管是張余歌他們,還是唐周,亦或是任小粟,都是慶縝想要給羅嵐增加保命機會的籌碼。

慶縝不在乎別人怎麼看自己,他只需要自己的哥哥活著。

唐周心想,慶縝這樣把自己派來送死,他埋怨慶縝嗎?

答案是不埋怨,反而有些釋懷。

沒有悲壯,沒有凄涼,只有釋懷。

這條命,說了要給你,就一定給你。

想到這里,唐周先是走到馬匹出馬鞍旁邊的一把信號槍來,朝著天空扣扳機。

一枚紫紅信號彈瞬間升空,宛如白晝里的絢爛流星。

接著,唐周仰頭看著這枚信號彈一頭扎進了鳥群的烏云,試圖飛上更高

鳥群似乎早就有所防備了,它們分出一半來,竟是環繞著信號彈圍的圈,以來遮掩信號彈的芒。

可是下一刻, 那信號彈竟然從中再次起,進行了二次燃燒與炸。

僅僅只是一瞬間的功夫,高溫將所有麻雀包裹,并將它們化作一團團天空中飛舞的火球,變更加顯眼的“信號彈”。

這是慶縝專門為這些麻雀準備的信號彈。

唐周笑了笑,這玩意還真是險啊。

天空中沒有被這枚信號彈襲到的麻雀,開始盤旋著俯沖想唐周。

而唐周仰頭著那一團團白日焰火,自己則舉起手槍對準自己的下頜。

消息就藏在他的上,他不能讓納米機人控制自己,并發現自己那傳遞消息的東西藏在哪里。

其實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那三匹戰馬從慶縝上位后便屬于訓練,就算一人三馬也本跑不到144號壁壘。

三匹戰馬全都跑死,也本跑不到。

所以,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一個死局。

唐周笑了笑:“我當初怎麼說的來著?我說把命給你就一定給你,你不用急著拒絕,我這條命對你有用。”

說完,唐周扣了扳機。

槍聲如驚雷般響起。

……

“黑狐長,聽說你把帥家門給拆了?”

就在第六野戰師新兵營拉練修整期間,一名比較活躍的新兵蛋子忽然問道。

這些新兵之前都無緣參加巫師國度的那一戰,大家聽到前輩們回來后興高采烈的討論戰事,心里都

在前面帶隊行進的黑狐聽到這個問題,轉面無表的看著那個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新兵蛋子,并認真說道:“帥并沒有說不能拆門,他只說不可以踩壞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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