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組助理拿著文件敲門進來,“林隊長,師父讓我問你,尸可以給家屬了嗎?”
林澈接過文件,筆尖到紙頁,卻頓了下來。
“家屬來了?人在哪?”
“安排在休息室了。”
林澈合上文件,“老杜,你帶著他們順著牛瓶這條線再查一下,我去見見家屬。”
休息室里,周欣羽的母親剛確認完尸份,坐在椅子上,手里握著紙巾。
旁邊坐著一個短發人,看上去30歲出頭,很是干練,筆記本電腦放在大上,視線一直盯著屏幕,抿著,臉上沒什麼表。
“士您好,這位是負責您兒案子的林隊長,他有點問題想跟您了解一下。”
王婉站起來,沖林澈點了點頭,眼睛雖然發紅,但舉止得,并不失態,“林隊長你好。”
“你好。”
林澈坐到兩人對面,短發人抬頭看了一眼,隨即又低下了頭。
“林隊長,是欣羽的死,有什麼問題嗎?”
“你為什麼這麼問?”
王婉一哽,解釋道,“我只是有點想不通,欣羽這幾年況都很穩定,我以為不會再做傻事了,可是沒想到……唉……”
王婉嘆了嘆氣,“歸到底,都是我和爸爸的錯,要不是從小缺,欣羽也不至于因為別人虛假意的關心,就一頭栽進去,弄得遍鱗傷。”
“最近一段時間,你有察覺到的緒,或者行為有什麼異常嗎?”
王婉搖頭,“來的路上我也一直在想,可實在想不到什麼異常的地方。都怪我,這段時間太忙,對關心太了……”
徐洋敲門,站在休息室門口,“林隊,周欣羽爺爺來了。”
徐洋話音剛落,王婉就站了起來,表有點不自然,“林隊長,既然欣羽爺爺過來了,那我就先走了。我已經聯系了殯儀館,欣羽可以帶走的時候,麻煩通知我一聲。”
說著,王婉旁邊的短發人遞過來了一張名片,名片上寫著海森集團總經理書俞歡。
臨走前,俞歡看了林澈一眼,言又止。
“林隊,你有沒有覺得,這個王婉急著要走的樣子,好像很怕和周欣羽爺爺上一樣。”
“既然覺得不對勁,那就去查。”
周欣羽的爺爺執意要先去看孫。
林澈帶著徐洋才走到法醫室門口,就聽見撕心裂肺的哭聲傳來。
進去看到老太太趴在冷柜旁,哭得氣都快上不來了,老頭兒在一旁扶著,也是老淚縱橫。
法醫梁珂見徐洋想去勸,沖搖了搖頭。
“這麼大的打擊,就讓老人哭一哭吧。”梁珂說完沖林澈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便去隔壁解剖室忙了。
過了十多分鐘,兩個老人才撐著地站起來,徐洋趕去扶住,安道,“爺爺,我們先去休息室吧。”
老頭兒輕輕推開徐洋的手,嘶啞著嗓子問道,“警,我們可以帶欣羽走了嗎?”
徐洋看了林澈一眼,林澈開口道,“現在還不行。”
“是不是那個人不同意?”
“,您是說周欣羽的媽媽嗎?”
“算是個什麼媽媽!”
老太太緒激起來,扭頭看著旁邊的人,“我就說那個人是王婉吧,你還說我看錯了!”
老太太一把抓住徐洋的手,“小姑娘,一定不能把欣羽給那個人,這麼多年都沒來看過欣羽幾眼,現在人沒了,倒是來裝慈母了?!你相信,欣羽肯定是愿意跟我們走的!”
“兩位先別著急。”
林澈開口,請他們去了休息室,簡要解釋了一下這事的輿論影響,兩位老人緒雖然激,但卻通達理,“原來是這樣,那警你問吧,我們會配合的。”
“那就先說說周欣羽父母離婚的事吧,您剛才說王婉不算媽媽,為什麼會這麼說?”
“一時氣話罷了,當初他們兩人離婚,不是一個人的錯,是日子確實過不下去了。”老太太重重嘆了口氣,“警你說諷刺不諷刺,他們辭了工作去做生意,本意是為了給欣羽更好的質條件,可沒想到錢掙到了,家卻沒了。”
“所以他們離婚后,周欣羽是由您兒子養嗎?”
老頭兒搖搖頭,“離婚協議上,欣羽本來是由王婉養的,是欣羽不愿意,執意要和我們老兩個住一起。那會他們兩人都有新相好了,老房子又是學區房,他們商量了一下,便同意讓欣羽先跟我們住,這一住,就是二十多年啊……”
“自從欣羽搬過來,這王婉除了給錢,幾乎沒來看過孩子,就連欣羽抑郁癥那幾年,都只是安排書來看一眼,你說一個當媽的,心怎麼能這麼狠!因為這事大吵了幾次,后來我們就不跟來往了。”
“二老也知道周欣羽得了抑郁癥這事?”
一提起這個,老太太的眼淚又繃不住了,“怎麼不知道,那兩年,欣羽過得難,我們也是心疼得要命,本來以為熬過來了,一切都好了,可誰想到欣羽……這孩子最孝順了,怎麼舍得讓我和爺爺白發人送黑發人啊!”
兩人說著,滿是皺紋的臉上又布滿了淚痕。
林澈遞過去一包紙巾,繼續問道,“那兩位最近有察覺到周欣羽有什麼異常嗎?比如有沒有說什麼不對勁的話,或者做什麼反常的事?”
兩人止住眼淚想了想,隨即相視一眼,搖了搖頭。
“沒有啊,上周回來吃飯,說起要去國外玩,開心的。還說天冷了,要帶我們海南度假呢……”
老兩口心中悲痛,談起孫話就收不住了,拉著徐洋說了一個多小時。
-
討論室。
“林隊,你說現在怎麼辦?這自殺嘛,找不到原因,他殺更是一點頭緒都沒有,輿辦的人催了兩次了,到底怎麼定案?”
林澈坐在一旁,搭在桌子上,手里的漫畫還剩幾頁,“這個小羽的作品誰看過?”
“我我我!”
徐洋舉手,“我是忠實,每一本都看了。”
“每一本的風格都和這個很像嗎?”林澈舉起手中的書,看向徐洋。
“這本雖然結局溫暖,但過程其實還有點小悲傷,是從第二本開始,小羽的漫畫才確定了溫馨治愈的風格,特別是最新的兩個番,簡直治愈人心!”
徐洋說完,小聲咕噥了一句,“也難怪們接不了,能畫出這麼溫馨的故事的人,誰能想得到會自殺啊……”
林澈瞳孔微微一,看了一眼時間,把書遞給李禮,“你們把最近一個月和周欣羽接過的人都列出來,我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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