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查到的？”

林澈語氣嚴厲了幾分，他看過蘇婷車禍的事故報告，并沒有任何記錄表明金開郝在車禍現場出現過，追趕一說更是沒有任何證據，當時管部門都沒有查到的容，夏婧一個普通大學生，時隔三年，居然查到了？

這很可疑！

“我有照片，上面拍到了。”

“照片？”

夏婧點點頭，半個月前，我收到了一個快遞文件，里面有一張照片，還有一張紙條。

“照片和紙條在哪兒？”

“我放在公寓里了，不過我手機里拍了。”

林澈讓李禮把夏婧的手機送進來，相冊里果然有兩張拍攝時間為半個月前的照片。

第一張就是夏婧所說的金開郝出現在車禍現場的照片，因為像素問題，只能看到馬路對面有一個和金開郝形相似的人，但不能確定那個人就是金開郝。

徐洋沖林澈點點頭，表示可以提高照片像素。

第二張是半張a4紙的照片，上面是五個紅的字——“金開郝有罪”，用藝字打印出來，是那種恐怖片海報常用的字，就像有從字上滴下來一樣。

“東西誰給你寄的？”

夏婧搖搖頭，“不知道，我照著快遞單上的容嘗試聯系過，但發現電話和地址都是假的，快遞小哥也不記得是什麼人來寄的了。”

“快遞外包裝，文件袋還在嗎？”

夏婧一愣，“我不知道這個還有用，我，我給扔了……”

“一會我安排人跟你一起去取這兩個東西，蘇婷這條線我們會順著查下去的。”

“好。”

夏婧點點頭，多問了一句，“林隊長，如果能確定蘇婷的死是因為金開郝的追趕，金開郝會被定罪判刑嗎？”

“會承擔民事責任，刑事責任需要法院那邊決定。”

“哦，我知道了。”

夏婧的語氣有點失。

林澈又問了夏婧今早捅傷金開郝的事，一直到五點多，審訊才結束。

老黃擔心這小姑娘，所以特意提早下班趕過來，一是關心一下案件進度，二是打算親自把人送回學校去，路上勸兩句，別讓小姑娘再沖做傻事。

林澈才走進辦公室，老黃就站起來迎了過去，神關切，“怎麼樣，有突破口嗎？”

林澈搖搖頭，“有點麻煩。”

“沒事沒事，這結果我也想到了，折騰這一通我也算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了。”

老黃上雖然這麼說，但神里還是有幾分鐘失。

林澈輕笑一聲，撮了一小把茶放進杯子里，調侃道，“黃叔，我只是說有點麻煩，可沒說這就是最后結果，你這年紀大了理解能力不行了啊。”

老黃一愣，完全沒在意林澈的調侃，喜上眉梢，“有戲？”

林澈一邊往玻璃杯里倒水一邊開口，“夏婧口供里有幾個地方可以再查一下，特別蘇婷這個點，很有問題。但最重要的還是金開郝那邊，只能等人醒過來再說了。”

林澈端著杯子站起來，“你也別太上火，如果真的是強，肯定會找到證據的。”

“對對對，一定會有證據的。反正案子你來辦，我放心的！”

老黃接過林澈遞過來的杯子，抿了一口，不由地瞪大眼睛，舉高杯子打量里面浮沉的茶葉，“這，這，這是……”

林澈彎，把杯子放在鼻尖嗅了嗅，“嗯，是我舅喜歡那個。”

“那茶廠不是效益不好倒閉好幾年了嗎，聽說茶山上的茶樹都砍了，你從哪兒整來的？”

“我跑杭州去請老板刀下留，老板看我可憐，留了自家后院的七八棵茶樹，一年就產這十多斤，價格比那西湖龍井都貴了。”

林澈說著，喝了一小口，茶湯有點悶，不算清澈，口有點苦，有點，回甘也很一般。

可以說從茶的香味、湯、口各方面來看，茶廠倒閉完全就是理之中的事，只是這茶是周嘉最喜歡喝的，是林澈從小悉的味道，他舍不得這個味道就這麼消失了。

人都是這樣，對一個人的思念越久，這種思念就會浸到生活中，讓人在不經意間養一些與那個人有關的小習慣。

比如林澈喝茶的習慣。

老黃看著手里的茶，嘆了口氣，笑著搖了搖頭，“就這麼難喝的茶，我還以為這輩子再也喝不到咯……”

兩人了一下杯子，老黃雖然里說著難喝，可喝完一杯，還加了一次水，走的時候還裝了一袋子。

他也懷念這個味道，懷念與這個味道有關的那個人。

*

1209辦公室。

敲門聲沒有打斷林澈的思路，因為案子是半路接手的，有很多之前的材料需要看。

“進。”

林澈頭都沒抬。

徐洋拿著盒飯進來，“林隊，食堂送來的晚飯，有牛和的，你要那個。”

“你們先挑吧，剩下的給我。”

“哦，那給你的這個吧。林隊要不出來一起吃？李禮還點了麻辣燙和炸。”

“你們吃吧，我的放桌上就行。”

“哦。”

徐洋把飯盒和筷子放在桌子上，轉準備走，腳尖往前挪了兩寸，又退了回來。

林澈抬頭，手里還握著筆，“還有什麼事？”

“林隊……”

徐洋低著頭，抱著牛盒飯，邁著小碎步走到林澈辦公桌跟前，鼓著開口，“今天審夏婧的時候，我表現得很不好，我剛剛寫了份檢討……”

說著，徐洋從口袋里拿出一張堆著的信紙，紅的，上面還畫著小貓。

林澈接過信紙，看了一遍，在上面打了個叉，“這有個錯字。”

“啊？！”

徐洋著脖子湊過去，“哪個字錯了，我檢查過的啊。”

徐洋還沒看到林澈的叉畫在哪里，林澈就重新把信紙折了起來，在掌下。

林澈放下筆，看著徐洋，開口道，“作為警察，刑偵思維，審訊技巧，辦案能力，這些都是可以學的。你還很年輕，也很聰明，你可以從無數經手的案子和前輩的經驗中鍛煉自己的這些能力，提高自己。”

徐洋點點頭，打斷林澈，拍著脯開口，“放心吧林隊，我一定會努力的！”

林澈無奈地搖搖頭，“我話還沒說呢。”

徐洋一脖子，擺好檢討的表，小重新鼓起來，“林隊我錯了，你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