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智奪碼頭

范坤估計，對方一是想麻痹自己，二是想等到沒有月亮的時候手，但自己不能不提前準備，一旦對方提前手自己也不被。

范坤又估計對了，這天夜裏，無月。四周漆黑一片，水面上悄悄地劃來幾艘小船；碼頭上也有一群黑蒙面人，沿著碼頭的堤岸貓腰向大船方向奔來。看來來人還是很有經驗，小船靠上大船，岸上的黑人也到了大船與岸上連接的跳板前。等有幾個手矯健的竄到跳板上，小船也向大船上拋上來繩子。大船上有靜了，突然有火閃，幾個火球被拋到碼頭上和河裏的小船上。事發突然，來襲這還沒反應出怎麼回事，聽到一聲「放」，兩艘大船上響起了一片槍聲。岸上和小船上的人倒下一半，接著又一排槍響過，岸上、小船上的人能的就不多了。岸上的人，四散逃去。一會又都向回跑。原來，埋伏在碼頭外面的弟兄，聽到槍響，就按約定在外圍設了一個包圍圈，慢慢向中心收攏，那些向外跑的，看見有人端著槍圍上來了，又向回跑。最後，被圍住的人都在大船前面的碼頭上，高舉雙手，喊著饒命。一共五艘小船，也被拉到岸邊，船上還剩十幾個人，岸上還剩二十多個。這時，碼頭上跑來好多碼頭上的苦力，圍在外面。范坤讓人點了很多火把，把碼頭上照得通明。命令所有的俘虜，都摘掉面。范坤一看秦王兩家的人都有，簡單審問了一下，這些怕死的傢伙。沒費勁都招了。范坤心中大喜，留下一部分人看船，剩下的人分兩部分，分別押著王家的人去王家，押著秦家的人去秦家。范坤押著人去秦家，把帶隊去王家的頭過來，在耳邊如此這般的仔細待了一下。兩撥人就分別向兩家撲去。

范坤領人來到秦家。秦家人已經聽到碼頭上槍聲大作，知道事不好，可是沒想到是，事竟然能不好到如此程度。以前多次出手，一般都會得手，自己養的這些人非賊即盜，頂多不得手就跑回來完事。還沒有被人打上門的準備。可是見到燈籠火把的來了不人。秦家這才有些怕了，趕讓人關上大門，范坤怎麼喊也不開。見來的不行，就掏出幾顆**，放到門下麵店火捻，向後躲去。只聽著轟的一聲，大門被炸開了。最慘的還是躲在門後面幾個家人，有幾位胳膊都隨著碎門板飛上天去。范坤領人頂著沒散盡的硝煙衝進院去，遇到稍有反抗的，就是一槍，由於是近戰，槍里裝的都是霰彈。近距離的霰彈擊，一下子就把人打蜂窩了。沒用多大功夫，秦家還剩三十多號人就都跪在院子中間了。秦家老爺一看，被從碼頭押回的秦家派出去參與襲擊的人，跪在火把映照的臺階上，知道事已敗，人家毫不猶豫的下了殺手。他那裏知道，是他們自己落人家張好的網裏。

把火槍頂在秦家老爺腦門上，問他，家裏金庫在哪。這秦家老爺終究是在外面混的，這時候反倒不怕了。說：「要錢可以，但要把我的家人放了。」沒辦法，現在還不能殺他。又把管家拉出去，到遠離這夥人的地方，范坤對他說：「我只問一遍，如果不說，立即殺了你。說，金庫在哪裏。」管家平時是狗仗人勢，作威作福，這時早尿子了。說：「在老爺書房裏的桌子底下是一個地窖，金庫就在那裏。另外大太太屋裏柜子裏也藏一些。」范坤命令把人都押到戰船的底倉里。這邊他就開始收集秦家的金銀財寶了，秦家的院子太大了。費了好大勁才勉強把好東西都堆在一起。范坤命令把秦家的大車都套上，把東西都裝車上，等王家的事完了，一起拉走。

王家那邊的事兒可沒有秦家這邊這麼順利。領人頭的是范坤選的另一艘戰船的船長，名孫雲山。王家這邊聽到碼頭上槍聲一片，知道不好，這是襲不，被人發現了。王家老爺這時頭腦還算清楚，知道這片槍聲說明，自己和秦家派去的這些人兇多吉，他們連闖王的戰船都不怕，何況自己這幾十人。只要那些人不死，死的就會是自己，事到如今，只好拼了，只要堅持到天亮，等府來人就是被捉到府，也有迴旋的餘地。悄悄地送走了自己的一個兒子和一個孫子后，大門閉。所有的家人都手持武，在四周防守。王家老爺讓人搬來幾箱銀子銅錢，告訴家人，只要今晚上頂住賊人，這些銀子銅錢就是你們的。王家老爺還算是聰明人，他知道守不住，家裏的所有東西都是別人的。

王家院子裏，四周點起火把，兵刃也都發到每個人手中。等孫雲山帶著人來到王家門前，突然王家出幾隻箭來，猝不及防，這邊被傷幾個人，押在前面的王家俘虜也被傷幾個人。好在是晚上，都沒傷到要害。孫雲山指揮人一陣排槍過去，院牆上再也沒有人出頭來。同樣，用**炸開大門。可是衝進院的孫雲山等人遇到王家人的殊死抵抗，火槍打倒一批，後面又衝上來一批。由於這些家人都是手持兵刃，面對火槍的霰彈，又怎麼可能靠得了近前。孫雲山只能是佩服他們的勇敢。最後，王家老爺見無力回天，就自己拔劍自刎了。剩下的差不多只是人、孩子和老人了。沒費多大勁，就找到金庫了。孫雲山命令把值錢的東西都裝上車。正好理完秦家事的范坤到了。范坤一看這邊也準備好，通知一起向窯崗出發。等一切都安頓好，天已大亮時，范坤來到碼頭主事這報案，說：「由於虎威鏢局在汾河大戰闖賊水軍，闖賊為復仇，勾結碼頭上的秦王兩家，昨夜突然向船隊進攻復仇，被我率人擊破，現在俘獲幾十人，請查看。」那主事只是碼頭上收點稅的小，昨晚已經聽到槍聲一片，只是沒敢出來。今天范坤前來報案，他心中明白，這是幾家為爭碼頭開戰的。可是虎威鏢局現在實在是名聲太大，自己也不敢得罪，一時不知道怎麼辦好。范坤一見，說：「大人啊，我們是在您的帶領下，打退賊兵外勾結的進攻，保住這凌水碼頭不失，也是大人您首功一件啊。大人趕上報請功啊。」這時主事才如夢方醒，說：「對對，大家都有功勞。你等一定不能放走捕獲的賊兵。」這主事馬上派人快馬加鞭，向秀容知州報告。

那知州一聽有如此大案，馬上派人來查。把被俘獲的人帶上來一問，這些人都知道是自己家的老爺讓他們蒙面來殺人的。至於老爺是不是與賊兵勾結都不知道。王家老爺已經死了，查無對證。可是秦家老爺在啊，來人一翻手段過後，也就承認了自己是與賊兵勾結，來替賊兵復仇的。結果，從碼頭主事開始一直到秀容知州都嘉獎。秦王兩家被罰沒所有家產，所有人都被押送秀容待審。秀容來的這些人本來是想，罰沒這兩兩家大戶，一定會有不油水。結果，等他們來到時，卻大失所，知道早被人搶先下手了。可是沒有證據啊，也就盡量收拾點值錢的東西算了。

最後，親王兩家人是，男人都被充軍，人都為奴為婢。

兩家的院子，雖然很大，但在碼頭這樣偏僻的地方，也沒人要。范坤就使了點銀子，以很低的價格把兩院子買下了。

就這樣，凌水碼頭整個就被窯崗船隊控制住了。范坤花些銀子，改善了碼頭的設施，張知木以前就提過，跳板太窄，這回把兩條跳板並排釘在一起，使跳板加寬了。工人上下跳板搬運貨時，再也不用提心弔膽了。范坤把收的管理費用也減半，碼頭工人上和船家都非常滿意。現在，來往的船都願意在這裏上下貨，船也比以前多了。府派來的主事收的稅銀也提高了，碼頭上的事他也啥都不管了。當然范坤也沒忘了，時常打點一下他。

范坤知道，水軍必須經常在水裏訓練才行，在碼頭上的事都穩妥后，范坤的兩條大戰船，和四條小船，也為往來的客商在潼關和凌水之間，來回運送了幾次貨。現在窯崗船隊的信譽非常好，好多客商，把貨就直接給船隊，告訴一個地址，人都不跟著，一切由船隊送達。

這次，剛到潼關，潼關店裏就接到飛鴿傳書，說張知木的商隊要到了。大家高興地不得了，一直等著。這一連兩天，范坤都是等在碼頭上。今天終於等到了張知木的船。

聽完范坤的介紹，張知木很欣。說：「聽一番介紹我太高興了。看來我當初選你來當這個船隊司令，是選對了。你這個人，懂政治、懂軍事、懂謀略，現在看來還懂管理。以為我們下一步發展，打下了一個很好的基礎。有了自己的這個碼頭，我們就有了一個進出山西的一個門戶。你們現在可以為商家在潼關和凌水之間發運貨，以後還要發展。現在我們徐州、揚州都有分店。這些地方都可以來回發運貨。以後甚至可以做得更大。這也是一個不小的生意，這就郵遞。今後甚至可以把這個生意獨立出來，專門發展這些。當然這是后話，這個碼頭，我們要好好經營，以後這裏要建造船廠，造那種不用風，也不用人劃，用機驅，頂風也能走得飛快的船。」一席話，讓大家都聽傻了。

范坤沒想到張知木對他的評價這麼高，心裏更有信心了。其實張知木對他的評價，也是對他這段時間表現的一個總結，也是為他今後工作指明了一個方向。范坤這時從心裏佩服張知木，一眼就把自己看得很。對張知木描繪的前景充滿期待，那一切都實現了，該是多麼驚天地的事業啊。

這時，張知木說：「穆義這邊還有兩艘戰船，都合到窯崗船隊，穆義就任船隊副司令，配合范坤工作。」

二人都站起來，互相認識了一下。聽到范坤的介紹，穆義非常佩服范坤，他自知這樣的事自己絕對做不出來，自己也就是打仗還行。張知木說：「你們二位是各有所長，范坤穩重有謀略。穆義於用船、水戰、練兵。這段時間，在淮安把那八十多士兵練得有模有樣，這些人今後就配給你們。你們一定要互相取長補短，把船隊帶好。形一個好的風氣很重要。今後我們的船隊還要壯大，從現在開始，你們培養人才是一個很重要的工作。以後有了船，必須有能使的人才行。」二人聽了張知木的話直點頭稱是。在旁邊看著的陳玉鋒，心裏非常高興，這個知木漸王者之氣。遇事不慌不忙，都能看到事的關鍵。不管啥能人，在張知木面前幾個回合下來，就都老老實實的服了，而且遇事想得高看的遠。

在潼關等待後面的船時，張知木領著從南方請來的高人們，好好地遊覽了一下潼關。

又領著楊玉琳去拜見了潼關守備寧德。寧德一聽張知木求見，直接就迎出門外，拉著張知木的手說：「你現在可是不得了啦。聽說皇上都獎賞你了。現在整個從潼關到函谷關再到陝州的商路，完全被你給打通了，真的是造福萬民哪。」張知木也客氣一翻，說以後會常來看看寧大人。

回到店裏，見來了一群潼關的商人，其中也有外地商人，聽說張知木在潼關也要來見上一見。晚上，張知木推辭不掉，又去和大家喝的爛醉。回來后，楊玉琳不讓任何人張知木，完全由他一人照顧。其實，在揚州時，張知木就找了一個機會。對楊玉琳說：「楊姑娘對我一路照顧，我都心領了。我也是個有心的人。但是黃玉坤母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已經答應黃玉坤，回去就要娶。所以我不敢接楊姑娘太多的分，希楊姑娘能理解。」楊玉琳是前忍者眼淚，上還，說：「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我也沒要求別的，你別自作多。」其實，楊玉琳非常聰明，知道這時候如果有別的要求，以後連在張知木邊地機會都沒有了。那就徹底沒戲了。這時的他，會從另一方面向。張知木的話，不是不喜歡自己，只是必須和黃玉坤結婚，這是沒辦法的事。人常常就是這樣騙自己。之後，楊玉琳還是像沒事一樣，一如既往的照顧張知木。

終於兩天以後，劉雲押著最後一艘船到了。范坤的船裝上了以前定好的石墨，又稍帶了些別的貨。這天早晨，張知木的船隊，楊帆出發了。過了黃河，就進汾河，此時南風正勁。船隊一路向北。

艙里的張知木和陳玉鋒，卻進行了一次不太輕鬆的談話。見艙里沒別人，陳玉鋒說：「知木啊，馬上就要到家了，有些事我一直想問你，沒問。可是不問又不行。」張知木說：「陳叔，我們兩還有啥話不能說的。你問吧！」其實他心裏明白，陳玉鋒要問有關黃玉坤、楊玉琳之類的事，他故意裝傻。

陳玉鋒說：「楊姑娘對你怎樣，大家這一路可是都看見了。你到底想怎樣，給我個底兒。」張知木說：「這事兒，我跟楊玉琳談好了。我現在心裏只有黃玉坤，回去我就和黃玉坤結婚。」陳玉鋒一聽很驚訝，「回去就結婚？黃玉坤同意嗎？」張知木說：「我們倆說好了，回去就辦。」陳玉鋒說：「這是好事，我就放心了。其實那倆孩子，對你比對他親爹都親。只是對不起秦家老爺了。」張知木說：「應該說，這樣才對得起他秦家。他們秦家，把黃玉坤害啥樣，你不是不知道。」陳玉鋒嘆口氣說：「唉，要說那秦大爺，當初也是位才子，也是一表人才。可是秦家太慣著他了。上大煙就不一樣了。老爺在的時候，還能管管，老爺走了，他就完了。一直到把家都敗了。一次在賭館里，把房屋家產都輸給別人了。他自己知道自己做到頭了。就到院裏，就著酒，把大煙桃吃了。聽說這個死法，人都是笑著死的。就是不知道他見到老爺，怎麼去說。大也是命苦啊。人家拿著文書，帶著公人，來接管家產，啥都不準往外帶啊。家裏婆婆，自己沒想開，一頭就撞死了。好在人家讓把喪事辦完了。黃玉坤也賣完所有的首飾。本來指娘家能幫一把。可是那黑心的黃家人，說黃玉坤嫁出去了，死活都不管了。若不是看再黃玉坤的面。我就想把他們都滅了。我在黃家，活得也是有今天沒明天的，有點錢就都出去喝酒了。手裏也沒剩下啥錢，多虧黃玉坤一個一起長大的一個表姐，把自己頭上戴著的首飾，給了黃玉坤，用賣這首飾的錢，買了一個安之地，否則大就活不了。若不是你來了，我也活不長。剩下大母子，還不知道啥樣呢。」

張知木說：「說我了，你自己的那事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