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顧青昭也沒想到竟是因為這個導致他的王府。

所以，哥哥太出，也不一定全是好事啊……

“如此說來，妾是沾了哥哥的了。”險些沒忍住緒，好在沒失態。

端王笑而不語，看向滿湖的花葉。

“你侍摘荷花荷葉做什麼？是要拿回去觀賞嗎？”

額……

顧青昭艱難回話，“近來雖是秋，卻很燥熱，妾是想著做個蓮葉羹吃，最是養胃清心脾。”

哦，原來是要做吃的。

果然人的想法都是不同的。

眼見日頭上移，他也得回去理事了。

臨走前，他丟下一句話。

“這幾日本王頗有些忙碌，不過你放心，過幾日本王定去瞧看你。”

而后深藏功與名，負手離去。

留下顧青昭愣在那，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主子，這……”丹青向前扶著，“是否要做些準備？”

“做什麼準備，不做！”現在滿腦子都是剛剛端王說的話。

可真是謝謝他了。

府外多自在呀？

還不必嫁人，整日陪著父母妹妹，想出門便出門，都沒人約束，多好？

這廂端王回了前院，又想起顧青昭之前是要摘花的。

便又吩咐吳英，“去支個小舟，采摘些好看的荷花荷葉的給顧孺人送去。”

“是。”

吳英正要走，他又住他，“再采些去廚房里頭，做些蓮葉羹。”

*

夜，東宮一片冷凄。

端王到時，太子正裹著一件狐裘坐在廊檐下賞月，邊的人都被他支走了，只留了一個經年的老侍。

見他來了，便微微笑著朝他招手，“九弟來了，坐。”

“兄長怎麼坐在這，也不怕著涼。”

“大男人，怕什麼著涼。”太子毫不在意地笑著，面卻很是慘白，軀也瘦弱得很，看得端王心驚。

“東宮的人是怎麼伺候的，兄長……”他怒氣霎時上來了。

眼見太子病重了，便有人敢薄待？！

“九弟，和旁人無關。”太子拉住他，卻不妨被灌了一口冷風，忍不住又猛烈咳嗽起來。

好半晌才安穩下來。

老侍是打小伺候太子的，如今見了，險些落下淚來。

“殿下，您與太子殿下是最為親厚的，奴婢才敢與你說一說。太子殿下如今當真是自個兒不顧惜自己的子了，如今便是早膳午膳加起來，也不過用半碗。這樣下去可怎麼是好。”

“半碗？！”端王蹙眉，“上回我來，兄長還能口些好的，如今這是怎麼了？”

太子虛弱地笑著，“左不過是天熱，我不愿吃罷了。”

“那也不行。”端王忙招呼人將吃食端上來，“正好我給兄長帶了碗吃的，不論如何，用一些才是。”

“我沒什麼胃口。”太子還要推辭，端王已經親自將吃的擺上了桌。

“這是從我王府后院的荷塘里頭摘的蓮葉做的粥食，熬了小半個時辰，據說最是清熱養胃，兄長吃最是合適不過了。”

端王這個做兄弟的都做到這份上，太子也不得不給面子吃一些。

說吃不下，也是心煩意的緣故。

真一勺一勺了口，其實也是能吃得下去的。

眼見太子吃了小半碗之多，老侍都快喜極而泣了。

可再吃，太子也是不肯了。

他看著端王，眸微閃。

他是皇室嫡出長子，榮耀了大半生，可到頭來，也唯有這個異母弟弟是真心待他。

“他日……我若有不測，九弟，”太子抬眼，直直看著他，“替我照顧好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