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重紫低頭沉,“如此,我們過去看看。”
齊稹聽了,前面引路,到了他在王府中的院子,進偏房……
只因他們都知道,雖然王府之中有別人安的眼線,可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偏房裡面一個穿著藍花布包著頭巾的婦人聽到開門的聲音,連忙摟懷中的孩子看了過去。
懷中的孩子也就四五歲的樣子,染到母親的張,驚恐地看著進來的兩男一。
齊稹知道,工匠的家人現在就是驚弓之鳥,他聲安道:“王趙氏,這是斐王斐王妃,你把你知道的,不要有所瞞,王爺王妃自會為你做主。”
那王趙氏聽了,連忙拉著孩子跪下來,“求王爺為民婦做主。”
淩重紫虛扶了一把,“起來說話。”
那王趙氏聽了,站了起來,下意識的手拂了一下額前的長發,眼前的兩男一,相貌不像凡人,更兼飾華貴,氣度從容,要是在平日裡,也會多看幾眼,可是眼下滿心淒苦,只想著這些人是能為自己丈夫洗刷冤屈的大人,能做到的就是把真相說出來。
小孩子瞪大眼睛看著面前的兩男一,齊稹不用說了,一直角噙笑,讓人不知不覺的就會卸下心防,淩重紫冷面王爺的名聲在外,而工匠一家到底是小門小戶,一直以為在高位的人,又被穿那個樣子,一定跟寺廟裡那些兇神惡煞的菩薩一樣,又高大又兇惡,沒想到見到的王爺竟然比他的娘親還要俊,姚芊樹更不用提了,長得那就跟仙下凡似得,小孩子一時就忘了懼怕。
“王爺,幾年前我家婆母還在世,雖然日子過得,卻也還過得去,後來我生了虎哥,偏偏婆母在那個時候癱瘓在床,也沒有個幫襯的人,我家外子咬咬牙,給我雇個鄰居大嫂伺候著我出了月子,家裡添了人口,可是,婆母有不能,一時陷困境,外子回到家中看到這個樣子就唉聲歎氣,愁眉不展……”
婦人想到往事,心中五味雜陳,他們家只是蕓蕓眾生中,小的不能再小的一家而已,誰會想到竟然會跟斐王府有這樣的關聯?
“那時王爺可娶妻沒有?”一上來就很久以前就以前,不是應該解釋這一次的嗎,事出反常必有妖,姚芊樹腦中有靈一閃,忍不住口問道。
齊稹沒有想到竟然會這麼快就抓到了問題的關鍵,贊賞地看了一眼,不過,一想到自己掌握的報,又掩飾住心中的緒。
那婦人聽了,驚駭地看著姚芊樹,怎麼會知道,轉念一想,也明白了,就算是不怎麼會說話,和斐王妃的死無關的家長裡短,也不會說到幾年前,點頭道:“正是,那時候離斐王娶第一個王妃不到兩個月。”
不到兩個月,王爺娶妻是大事,自然要經過納禮、問名、納吉、納徽、請期、迎婚這一套三書六禮的章程,沒有個一年半載是不可能的。
“這天我家外子回來,並沒有像往日那麼愁眉苦臉的,還買了酒菜,他高興,我自然也就高興,我就陪外子喝了點酒,外子睡覺之前,拿出一包銀子給我,我見了心裡害怕,雖然在斐王府裡面當差,逢年過節都會有些賞賜,我卻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銀子,在我再三追問之下,外子說他只是依照吩咐,給斐王爺的花轎做了個橫凳而已,管事的賞他的,我聽了也沒有太過在意,直到後來斐王爺娶妻,妻子沒進大門就橫死,我和外子也曾猜測過是因為什麼緣故,卻從來也沒有想過是那個橫凳的緣故。”
“任誰也不會想到的。”齊稹蹉歎,看了淩重紫一眼。
“事過去了很久,到了斐王爺娶第二個人的前夕,外子又拿回了些銀兩,說是幫斐王妃做花轎的賞銀,當時民婦還取笑說,要是斐王能多娶幾個就好了。”
說到這裡,那婦人不自覺地打了個寒,臉上出恐懼的表。
姚芊樹看了一眼一直默不作聲的淩重紫,暗自在心底歎口氣,被人一而再用一個計謀算計了去,這個男人能活到現在真不知道該說他對手太笨,還是他心太。
姚芊樹心中一,在皇家,太笨的話,早就被人啃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他之所以沒有察覺,是因為那些個他即將要娶的人,並沒有被他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吧,想到這裡,姚芊樹也不由得打了個寒。
或許之前的想法並沒有錯,這個斐王本就沒有想著娶妻,也許他心裡是知道的,因為不想被宮中的人派個人監視,所以故意將計就計呢?別人不知道,姚芊樹可是知道,有很多人都在算計著淩重紫,雖然方法不同,其實最後的目的也算是殊途同歸,只是網之魚罷了。
這麼一想,姚芊樹臉上的神就變得淡淡的,其實也沒有想過能嫁個怎樣怎樣的男人,可是,那些子未免太無辜了,雖然不是淩重紫殺的,到底也是因他而死,這比他“克死”還要人難以接。
婦人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們的臉,“所以當傳出斐王第二個人死了之後,我和外子就一直害怕,後來斐王又定下親事,我聽了,不知道為什麼,一直覺得心驚膽,就央求著外子不要再在斐王府做了,偏偏這個時候,婆母病加重,撒手歸西,忙完了婆母的事,外子卻又給了我一包銀兩。”
夫人雙眼驚恐,似乎又見到了那日的形,那日見到那包銀兩,簡直就像是白日見鬼。
有時候,銀子是燙手的,有時候,銀子是要命的。
婦人好半天才從那恐懼中醒過神來,看了姚芊樹一眼,“好在,從那以後,斐王再也沒有娶妻,雖然王爺邊的人都會莫名其妙的死了,可是只要跟外子沒什麼關系,我也就沒有那麼害怕了,可這事,到底還是人覺得不安,民婦一直勸外子,看看還是從斐王府中辭了,另謀生路比較好,外子聽了,只是沖我大發脾氣,我也就不敢再提了。”
那婦人一開始還小心翼翼地自稱民婦,說到後來,因為恐懼,已經忘了該在貴人面前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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