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國公夫人輕嘆一聲:“無論怎麼查,那些人都沒有別的份。”
“夫人相信?”蘇年年抿:“那些人的出招手法,本不是普通的山匪。”
明明是蕭南找人做的!
邵國公夫人搖頭:“沒辦法,這些年暗中針對邵國公的人太多,有些能查得出來,有些本無跡可尋,只能自己小心。”
其實也很明顯,邵國公是太子一派,朝中的皇子如今面上安分,蕭景和蕭晏辭不大,若有人針對邵國公府,只剩蕭瑜和蕭南。
蕭瑜如今在邊關打仗,手很難到京城來。
可蕭南……
蘇年年抿抿,嘆息一聲:“夫人是覺得四皇子不像會做出這種事的人吧。”
邵國公夫人本不想跟蘇年年聊這麼敏的話題,可相下來,蘇年年給的覺很親切,說的話也正說到心里。
“四皇子溫和有禮,頗有才學,從小便得陛下認可,在京中飽贊譽。”邵國公夫人眉微微一蹙:“若說他找人冒充山匪暗殺一個人,實在難以置信。”
“倘若真是……那也心思太深了些。”
蘇年年頷首:“夫人多加小心,外人不了邵國公分毫,便會對你,甚至是兩個孩子下手。”
前世邵國公郁郁而終后,蕭南蠱了繼任邵國公,也就是方才說的羲兒,順利得到十萬兵力支持。
看著不遠踩著落葉玩耍的澈兒,邵國公夫人心中一,意識到這事的嚴肅。
連眷都不放過,對孩子下手的那天,也不遠了。
澈兒玩著玩著,踉蹌跑到蘇年年膝邊,盯著擺墜著的明珠不放。
他小拳出一個手指,試探地抬起大眼睛打量蘇年年。
蘇年年忍不住出一個笑容,直接將那珠子扯下來遞到他手里:“去玩吧。”
澈兒握著珠子,滿意地跑開。
“年年,你不必這般縱著他。”
蘇年年上的裳樣式新穎,想來是近來京中風頭正盛的西街上的東西,去看過一次,件件價格不凡,卻這麼輕易就給扯壞了。
蘇年年不在意地笑笑:“他喜歡便拿去玩,這有什麼。夫人先前送去的謝禮中,有不好東西,還不是眼都不眨就送給我了。”
邵國公夫人失笑,嗔道:“貧。”
二人說笑了一會兒,不知不覺就到了傍晚。
眼看著太西斜,還是沒有等到邵國公和羲兒回來。
蘇年年看著天不早,便跟邵國公夫人告辭。
臨走前還邀請去蘇府做客。
蘇府從前沒有能跟邵國公府搭上邊的眷,幾乎沒有什麼集。
兩個家主加起來足足三十萬兵權,皇帝不敢見二人來往,二人便也刻意避著。
這回關系倒是近了不。
從邵國公府出來,蘇年年發覺這里離鋪只隔了幾條街,正想去看看,迎面撞上來一個人。
“蘇大小姐!”
蘇年年覺得他眼,像是綠綺之前招來的伙計。
“發生什麼事了?”問著,心中已有了猜測,上了馬車命人往那邊趕。
果然,那伙計慌張道:“咱們門口有人鬧事!”
他第一時間去蘇府找蘇年年,卻被告知不在府里,又急急忙忙往邵國公府趕。
等蘇年年的馬車到了西街,紅袖坊門口已經圍了一大圈人。
命那伙計先走,然后駕著馬車,像是恰巧經過似的,在鋪子門口停下。
“是蘇府的馬車!”
有百姓認出蘇年年,下意識讓出一條路來。
蘇年年面沉靜,走進包圍圈里,只見綠綺臉已經漲得通紅,對面站著一個年輕婦人,捧著一件紅的裳,眼眶都哭得紅了,旁邊丫鬟正掐著腰,滿臉氣憤。
“綠綺掌柜,這是怎麼了?”
“蘇大小姐。”綠綺著氣:“這人非說在我們家買的裳料子劣質。”
“你自己看看!”那丫鬟著婦人的袖口,婦人嗚嗚的哭聲頓時又大了些。
出來的一節手臂上,赫然是麻麻的紅疹。
“要不是穿了你們家的服,我家主子怎麼可能會變這樣!人證證都擺在這里,你還狡辯!”
綠綺正要說話,便見蘇年年使來的眼神,往旁邊走了一步,讓出位置。
蘇年年示意別說話。
“這紅疹看上去不假,但如何確定是裳所致?”
“我們上午剛在這買的裳,不過在這試穿片刻,剛到家就覺得上瘙難耐,一看便……”開口的是那個婦人,聲音凄凄慘慘,頓時,人群中指責的聲音四起。
“我本就沒見過你!”綠綺急道:“你為何誣陷我!”
紅袖坊雖然人來人往,看服的人眾多,可是有蘇年年提點在先,日日留意著店里的人。
更何況有能力用那麼多銀子買裳的,印象更為深刻。
蘇年年目向婦人抓著裳的手,心下了然,邊揚起一個笑容。
“你為何不把裳攤開,給大家看看?”
那婦人咬咬,旁邊的丫鬟搶先說道:“要是手腳怎麼辦?我們已經報了,這事必須給府置,兵一會兒就到!”
“如此甚好。”蘇年年滿意地點頭,反而輕松了:“我是紅袖坊的常客,出現這種事,我不能坐視不理,陪綠綺掌柜在此等等。”
婦人泣聲一頓,跟丫鬟對視一眼。
蘇年年狀似閑聊似的,問道:“這鋪子的裳并不便宜,不知這位夫人姓甚名誰?”
隔著裳撓了撓手臂,遲疑道:“我是東街張家的二房。”
蘇年年思索似的皺了皺眉:“我倒是知道一個張家,不知道跟你不是一個。”
婦人疑地抬頭看。
蘇年年說道:“不會是張仁吧?”
婦人一怔,眼底飛快地劃過一抹慌,咬牙點了點頭。
百姓們面面相覷,忽然沉默下來。
“那個張氏鋪的張仁。”
在決定開鋪的時候,蘇年年早已把京中知名的幾家鋪子了個清楚。
說到這,適時地閉了,任百姓議論。
沒一會兒,兵趕到。
原本氣勢洶洶,在看到蘇年年的時候,略帶恭敬地問了個好:“蘇大小姐。”
婦人頓時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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