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臨海目盯著榻上的蘇心幽,幾乎沒有思索,便開口拒絕。
“殿下,這不合規矩。”
“有何不可?”蕭延比他還要嚴肅幾分,似是鐵了心一般:“傷這樣,短時間都不便外出。”
蘇臨海抿著:“殿下明明可以把送到其他宮殿,為何偏帶到自己寢宮?”
蕭延一下就聽出他的顧慮,立馬表態:“蘇將軍請放心,本宮會對心幽負責的。”
場面有一瞬間的凝滯。
蘇臨海臉沉了沉,十分不悅地道:“我們蘇府豈會做這種用命做易的事?”
蕭延不解。
剛才蘇年年說的那話,不就是那個意思嗎?
說什麼妹妹怕留疤,無法好好服侍太子,不就是蘇心幽已經答應進東宮的意思?
可是面對手握二十萬兵權的蘇臨海,蕭延合上了,沒再反駁。
他話鋒一轉:“蘇將軍,今日天已晚,東宮已經落鑰,如今心幽已離危險,不如本宮安排住,將軍與蘇大小姐先歇下,事宜我們明日再議。”
蘇臨海看了眼榻上的人,沉著臉應下。
秋夜寒涼。
殿,燈火搖曳。
蘇年年沐浴后,換上宮人送來的干爽的新,坐在榻邊拿著那件黑披風發呆。
下擺上依舊繡著致的枝紋,很好奇,這樣別致的標志,蕭晏辭就不怕被除了以外的人發現嗎?
回頭可得提醒蕭晏辭一番。
正想著,窗邊傳來一陣異響,蘇年年迅速放下披風看去。
自窗外鉆進一道墨的影。
蕭晏辭走到邊來,上帶著一外面的氣。
蘇年年抿抿,等他先開口。
夜黑風高闖寢居,要是沒什麼重要的事,有些說不過去吧?
蕭晏辭在面前站定,狹長的眸從微的發移,落在因為沐浴而微微發紅的臉蛋上。
四目相接。
許久,蘇年年還是沒敵過他的毅力,忍不住眨了眨發酸的眼睛。
“多謝王爺今日出手相救。”
回應的,是蕭晏辭的一聲輕嗤。
“本王還以為你的被蛇系上了。”
“……”
蘇年年忍住想要罵人的沖,臉上笑容不改:“王爺,我對你,一定是有問必答,絕不會有變啞的那天。”
蕭晏辭漆黑的眸鎖著,只聽又道:“只是有些意外,王爺居然會從窗戶進來。”
到底是東宮的防守薄弱,還是他的功夫可怖。
蕭晏辭依舊牢牢盯著:“你早知道明山上有蛇?”
蘇年年啊了一聲,沒否認:“略有耳聞。”
蕭晏辭瞇了瞇眼。
今日他就跟在后不遠,親眼看見在提醒那些進的人無果后,直接放棄了開口。
這不像他以前認識的那個蘇年年。
幾年前的,不管什麼閑事都要上前管一管的。
他抿抿:“那些人都死了。”
“哦。”蘇年年點點頭。
蕭晏辭又道:“滿的骨頭,都是變了形的。”
蘇年年繼續點頭,認真地道:“那應該是被蛇生生纏死,然后吞進肚里,吃完又吐出來的。”
見如此淡定,蕭晏辭更加意外,同時興地了猩紅的。
“你不害怕?”
中的況蘇年年早有預料,只是聽了他的話,不待腦子反應,先一步說道:“哪有王爺可怕呀。”
自己的聲音傳進耳朵,蘇年年一怔。
看著面前男人逐漸瞇起的雙眼,干笑兩聲:“……王爺,我的意思是,雖然我不害怕,但如果你繼續描述下去,我也是要做噩夢的。”
“我只是個小孩。”
語氣可憐兮兮,但怎麼聽,怎麼像胡謅的。
蕭晏辭嗤了一聲,目一轉,落向旁邊的披風。
蘇年年立馬著擺的枝紋給他看:“你今天不是問我什麼時候知道的嗎?”
“就是……嗯,就是那個時候,我拉住你,就到你擺的紋路了,之前在東街,罩在我頭上的黑斗篷,也是……”
不等說完,就被蕭晏辭打斷。
“你不是因為中七玉香才拉住我?”
蕭晏辭回想著那天的細節,越想越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
他以為抵不過七玉香的藥力,才拉住他,擁抱他。
那覺太奇妙,以至于他扭曲了那句“謝謝”的含義。
蘇年年聞言也有些驚詫:“我……你以為……”
幾度開口,懊惱地閉上了,許久又忍不住頑強道:“那天我掙扎了。”
看著耳朵爬上小小的紅,蕭晏辭眉一揚,彎了彎,意味深長地“啊”了一聲。
聽著被拖得長長的尾音,蘇年年恨不得找個鉆進去。
惱得直咬牙:“王爺今日說教我武功的話,作數嗎?”
“自然作數。”蕭晏辭自然地握住的胳膊,點評道:“你這子骨確實需要練練。”
剛沐浴完,只穿著里,他指尖的冰涼隔著布料傳來,卻覺耳朵更熱了。
剛要回手,門口傳來小宮的聲音:“蘇大小姐,有什麼問題嗎?需不需要奴婢幫您?”
蘇年年一驚,剛要開口,卻猝不及防被堵住。
妖冶的五在眼前放大,睜大了雙眼,以為又要像在假山中那樣沒完沒了,急得手推他。
沒想到,他這次只是輕輕吻了吻便退開。
“沒事!你不用守著了,去休息吧。”蘇年年揚著聲音道。
外面傳來宮走遠的聲音。
蕭晏辭含笑看著,毫不避諱:“那日,你主抱了我。”
“王爺,上次我是謝,是恩的抱,您懂嗎?”而不是讓你親我!
他點點頭,不依不饒問:“那今日呢?我也救了你,怎麼謝我?”
“……”
“王爺,今日不早了,我累了。”蘇年年直接下了逐客令。
蕭晏辭站在原地又盯了半晌,邊溢出一輕笑。
“過幾日蘇府見。”
留下這句話,他徑直朝著正門走去。
蘇年年:???
盯著他離去的那扇門,又看了看他來時的窗子,好一會兒,才直直倒向床榻。
造孽啊!
翌日一早,蘇年年作為半個目擊者,跟著蕭延進宮面圣。
蕭延一太子蟒袍,一貫的儒雅正氣,神中卻著一堅毅。
“父皇,蘇三小姐舍命救了兒臣,兒臣愿娶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