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你嘗嘗吧,那個大哥說這奧利奧,我媽小賣店都沒有這餅幹,說比一般的都貴,你要是不吃我就都吃完了。”
一回到後屋,小六拿著他給的幾塊餅幹就跟我顯擺上了,我切了一聲,“不就是帶餡的餅幹麼,我不吃。”
“你真不吃啊……”
小六吃的子黢黑,擰開上下兩片黑的餅幹,用舌頭了白的夾心一臉滿足的看著我,“可好吃了,這可跟我媽小賣店賣的那種夾心餅幹不一樣,這是巧克力餅幹,那哥哥說了,先扭一扭,再一……”
看他那樣我都惡心,別過眼,“我才不吃他東西呢,是他害的金剛拉稀的,他可壞了。”
“不壞。”
小六造了最後一塊餅幹後拍了拍手看向我,“我都問那個大哥了,他說他喂的就是他自己吃的東西,也許金剛就是吃不慣城裡的火罐頭才拉稀的,不關人大哥的事兒,他就是冷著臉的時候有點兇,但是人很好的,你沒看他把那粥都讓給我喝了啊,可稠糊了。”
一想到那粥我更是不了,不過我想就小六這傻吃喝的樣我就是說吐過口水他也不能太嫌呼,典型的吃貨。
“小六,我可告訴你,你得離他遠點,你沒發現,他一笑,就是要幹壞事了嗎。”
我很嚴肅的和小六分我從他上得出的心得,目前是我還沒想出高招,有招看我不治他的。
小六已經用他吃貨獨有的執念開始撿炕上的餅幹渣往裡劃拉了,也不知道認沒認真聽我的話,很含糊的看了我一眼開口,“我覺得你們倆很像啊。“
我愣了,“哪裡像了!他那麼壞。”
小六嘿嘿一笑,“你以前就知道笑的時候也那樣,老搶我吃的,忽悠我鋸桿子的事兒就不提了,你記不記得有一回咱倆秋千你就忽然笑著看我,我還以為你讓給我玩兒了,結果你給我推起來就不管我了……”
“那不一樣,我是不知道你自己下不來!”
而且我當時沒開竅好嗎,那個姓陸的像是缺心眼沒開竅的樣麼。
“反正我覺得你倆都差不多,就是他看起來更兇一些,年紀也大……”
小六把餅幹渣也給吃幹淨了,滿臉意猶未盡的吧嗒下,“你真不吃啊四姐,老好吃了。”
我白了他一眼,“好吃你也沒說給我留一塊啊。”
小孩子誰不饞,雖說我打小吃東西就很差勁,執著的就是糖葫蘆和冰兒,現在冰兒不了,但是糖葫蘆又有季節,不可能讓我一年四季都吃,所以我大多時候都覺得裡沒味兒,雖然不太想姓陸的東西,但是看小六吧唧的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一起都嚼了,你要說我一點都不饞那純是我騙人呢。
“那我再去前屋朝那個大哥要,就說咱倆吃。”
小六興沖沖地下地穿鞋,回頭笑著看向我,“四姐,我爸說沈大大和那個大哥在咱家看完病就走了,住不了多長時間,讓咱們好好相呢,那大哥人真的老好了!”
我沒吭聲,心裡暗暗的想,也許他要是聽小六說要跟我一起吃餅幹本就不會給,不過他要是真的給我了,那說明他還沒我想的那麼壞,我要是也吃了呢,那我就屬於吃人家短了,我貌似很大度的在給自己洗腦,反正他在我家也住不了多久,我就忍忍也沒啥大不了的。
沒過一會兒小六就興高采烈地回來了,“四姐,那個大哥哥一聽我說要咱倆吃就把剩下的半袋餅幹都給我了,他還說這個哈瓜味兒的要給你吃,可好吃了,要一大口……“
我狐疑的看著那個綠夾心的黑餅幹,“哈瓜味兒的,你……唔!”
話還沒說完,小六直接把餅幹塞進我的裡,自己也忙不迭的送進裡一大塊,“大哥說咱們是姐弟得你先吃,你吃完這個了我就能吃下一塊了,新吃法,大塊吃,更過癮……”
他裡塞著餅幹含糊的吐著話,我裡也被這一大塊餅幹塞得滿滿當當,胡的嚼了幾下,有那麼點甜,還有那麼點苦,我知道這是巧克力的味道,可是越嚼味兒越不對,等到要咽下去的時候忽然覺得有形容不出的辛辣之氣直沖鼻子,頂的我眼淚差點出來的同時直接悶到炕上,就跟後腦勺子被誰給了一悶似得,腦子裡嗡嗡的,嗆得我肺子瞬間都要炸了!
“四姐!四姐你咋的了!!”
我難的恨不得在炕上打滾,小六嚇得趕忙過來拉我,連帶著把裡的餅幹碎渣噴了我一臉。
“辣……辣……”
大鼻涕如同開閘一般不停的順著鼻孔洶湧的流出,我本沒空回吸,眼淚被我生生的憋在眼底,但這樣做的結果卻讓大鼻涕越發不控制,辛沖從腦門一直燒到腸胃,想吐卻又吐不出來,整個人徹徹底底的覺到了什麼生不如死!
“辣?”
小六懵了,咽下裡的餅幹還傻不拉幾的看著我,“不辣啊,甜的啊,哈瓜味兒的啊……”
“水……”
我真是懶得跟他廢話了,哈瓜要是這味兒我腦瓜子別腰上給他當球踢!!
“哦哦,四姐,這有我媽剛才給咱倆泡的糖水,糖水……”
我接過茶缸咕咚咕咚的就喝到了底,吸了吸鼻子打了個嗝又看向小六,“再來。”
小六被我嚇的夠嗆,點頭下地就去水缸裡又給我舀了幾瓢涼水,等我喝的肚子都圓了才覺能舒服點了。
“四姐,你咋吃這個餅幹反應這麼大啊。“
“這餅幹是辣的,不止辣,還沖鼻子……”
我有氣無力的拿過手紙著鼻涕,什麼破玩意啊,要不是被小六突然塞裡了給我錢我都不吃。
“不辣啊,甜的。”
小六為證明餅幹屬自己又吃了兩塊,“不信你再嘗嘗,哈瓜味兒的麼。”
我擰眉看著他手裡的餅幹,小心的湊上去咬了一口,是甜的……
“是甜的吧,四姐,你剛剛……”
我當時就想到了什麼,“剛才你塞我裡那塊是不是那個什麼大哥讓的。”
小六點頭,“是啊,他說我們是姐弟,得有先有後,你先吃我才能吃,我怕你又不要,就塞你裡了……哎!四姐!你幹啥去啊!”
“我找他算賬!”
“算啥賬啊,那,那餅幹我一人吃了啊!”
我懶得回小六的話,心裡算是明白了,這什麼大哥啊,虧我還想著跟他談和,壞冒煙都不能形容他了吧!
氣勢洶洶的朝著前院走著,滿腦子都是憤怒,這事兒我一定要告訴我二舅,我姥姥,我姥爺,我還要告訴我舅老爺,他舅舅!還反了他了,急眼了我就來小綠叨他的眼睛!長得好看有個屁用!太能欺負人了!!
“哎。”
還沒等拐進前院,牆邊的黑影裡突然傳出一記男音,我嚇了一跳,側過臉仔細的看去才發現這個要死的穿著那黑就在那守株待我呢!
“這麼快就要去告狀了?”
他的聲音還真是聽不出一丟丟的疚啊,我咬牙切齒的走到他前,仰頭腰一,“你不想給餅幹就不給!憑啥忽悠小六給我吃辣椒味的餅幹!!”
“那芥末。”
他輕聲的回著,眼裡的在夜裡異常明亮,“怎麼,你不喜歡。”
“誰喜歡那麼辣的!你等著我去找你舅舅的,你太壞了!!”
我說完就要走,他卻直接拉住我的胳膊,力道很大,扯得我險些摔倒,張就要大,“二舅啊!你快來啊!有人欺負……”
“你有證據嗎。”
他不急不緩的幾個字打斷我要申訴的大喊,我著氣滿眼不服,“當然有,小六看見了,他看見你給我吃辣味餅幹了!“
“那餅幹呢。”
“餅幹,我,我咽了……”
要不是當時都咽一半了我肯定吐出來!
“吃了就沒證據了,你家裡人會不會又要罵你胡鬧,不懂事,不尊重我這個客人?”
我被他說得直憋氣,“可是小六看見我難了!”
“但是他覺得餅幹很好吃啊……”
“你……你欺負小孩兒!”
我真的很想咬他,就是打也打不過,說也說不過,還在自己家這麼被欺負……這覺,真是我從出生到現在的頭一遭,窩囊啊。
他沉寂在夜中的角再次牽起,聲音卻異常的冰厲,“是你惹我在先的,我不管你是誰,你多大,只要你記著,離我遠點,不要招惹或者打擾到我和我舅舅,否則,不管是你家的狗,還是你,都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我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盡管夜讓他的五十分模糊,但我卻能清晰的看到他眼裡熠熠的寒以及飽含威脅的低音。
“這是我家……”
直到他松開我的胳膊往前院走了七八步我才喃喃的吐出幾個字,我居然在自己的地頭上被一個上門來求我二舅幫忙救命的人給嚇唬著了?他嚇唬誰呢他!
“你信不信我明天就跟我二舅說不讓他救沈叔叔了!”
他的腳步一停,瘦長而又略顯單薄的材背沖我站在那裡,慢慢的側過臉,略顯不屑的扔下四個字後揚長而去。
我懵在原地,裡默默的重複他說的那幾個字,“求之不得?”
我命硬。這是我一出生便會縈繞在耳邊的話,算命的瞎子說我是白虎座煞,女生男命,先天剛硬,克夫克子克自己。村裡人都說我活不下來,陽氣太烈,就算是硬保住命了,以後也是個傻子。可當領堂大神的姥姥不服,年年為我燒替身,拜堂口,收兵馬,積福德…………我是白虎女,帶你認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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