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吳麗家下來,謝箐就著樓道里的燈看了看表:20:38
問道:“檀隊,接下來怎麼辦,要去李家嗎?”
吳麗說,李曉明坐末班車進城,昨天傍晚六點多到,今天上午十點走的,不知道李曉明在上樓時有沒有遇到鄰居。
所以,說的始終是一面之詞,需要找到李曉明進行核實。
況且,侯梓安綠了李曉明,李曉明若是知,就有了殺死侯梓安的機,同樣需要調查。
檀易道:“你們悉李家嗎?”
謝箐和黎可一起搖了搖頭。
檀易道:“我們先回警局。”
在回去的路上,黎可陷了長久的沉默。
謝箐沒有打擾,初職場,不管在工作上,還是在上,都會不可避免地經歷一些波折,只有學會消化、總結,才會慢慢有所長。
回到市局后,檀易去了辦公樓。
謝箐和黎可沒接到命令,便回了宿舍。
洗完澡的時候,黎可又能說笑了,盡管沒有之前話,但能看得出來,在努力地放下。
從澡堂出來的時候,對謝箐說道:“你不會笑話我吧。”
謝箐道:“我為什麼要笑話你,這難道不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嗎?”
黎可道:“我被人當面拒絕了誒。”
謝箐反問:“難道你沒拒絕過別人嗎?憑你的條件不大可能吧!”
黎可撓了撓頭,“我……好像也拒絕過好幾個了。”
謝箐攤了攤手。
黎可笑了,“那我回去睡覺了。”
……
翌日,謝箐在食堂到了黎可。
小姑娘睡得還不錯,神采奕奕,毫沒有萎靡不振的樣子。
謝箐很羨慕的心態。
謝箐打好飯,在黎可對面坐下,正要喝粥,就見檀易和傅達一起出去了。
往旁邊掃了一眼,見杜準還在,就問了一句:“杜哥,你們昨晚上誰去李家了?”
“當然是你杜哥我啦!”杜準咽下里的饅頭,興致地端著餐盤坐了過來,“我跟你們說,那個李曉明氣瘋了,一開始怎麼都不愿意給吳麗作證,我做了思想工作,他才勉強承認去過吳麗的家。錄完口供,這小子連夜去吳家退彩禮了。”
謝箐道:“杜哥,瞧著像演的嗎?”
杜準扁著搖了搖頭,“說實話,看不出來。男人被戴了頂綠帽子,到啥時候都是生氣的,即便是演的也很真。”
這是大實話。
謝箐問:“下一步怎麼辦?繼續查侯家人嗎?”
“這話說對了。”杜準道,“這個侯梓安在小區就養了兩個,家里能一點兒都不知道?只要知道,機就有了。”
黎可道:“嫌疑人很多啊。”
杜準把豆漿喝完,“誰說不是呢,一點點查吧。你們快點兒,時間不早了。”他起走了。
黎可問:“箐箐,你覺得會是李曉明嗎?”
謝箐道:“不好說,但有一點我要提醒你,兇手悉死者在醫院里的生活規律。如果李曉明經常進出醫院,一定有人看見過他。我估計,檀隊很快就會讓人拿著李曉明的資料去住院部做調查。”
黎可豎起大拇指,“厲害。”
謝箐道:“厲害什麼,快吃吧,估計一會兒就開會了。”
……
會議室。
檀易把侯梓安案的線索做了更新。
一方面,痕檢部門的指紋對比出來了,門上指紋基本上是醫生護士保潔,以及侯梓安本人和親屬的,藥瓶上則只有侯梓安一人的。
二方面,把侯梓安的社會關系做了補充。
干警們議論紛紛,都當起了吃瓜群眾,像過節看春晚一樣熱鬧,直到黃振義過來,大家才安靜了。
黃振義道:“案子發生在醫院里,影響極大,市醫院領導跟咱們局領導打過招呼了,兄弟們加把勁兒,爭取早點破了它。”
杜準道:“黃支隊,咱們也想早點破案,奈何這猴子太不安分,一個小區就倆二,天知道外面還有沒有。”
不過一天功夫,被害人就多了個綽號。
“人死為大,你貧。”黃振義說他一句,問檀易,“到底怎麼個況?”
檀易把事簡要地講了一遍。
“真是不作不死人啊。”黃振義唏噓一句,“那你打算接下來怎麼辦?”
檀易道:“首先,毒/鼠/強的來源仍是重點;其次,調查李曉明;再次,調查被害人家屬、以及所有生意上有過節的人;最后,重點調查以上有家屬正在住院部住院的人。”
“嗯……”黃振義若有所思,“好,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他走后,檀易把一組二組的人全撒了出去。
謝箐回了樓上。
法醫科沒有鑒定任務,難得清閑,就和曹海生說了會兒閑話。
謝箐道:“師父,毒/鼠/強一般在哪兒賣?”
曹海生道:“一般都是小販走街串巷,集市上也有著賣的。我聽說有人去我們村兒賣過,可惜我沒趕上。”
陳謙倒了杯熱水,“一方面找不到毒來源,一方面找不到直接證據,這案子不比雷家那一樁簡單。我說小曹,你們最近運氣不怎麼好嘛,哈哈哈……”
曹海生帶上老花鏡,“攤上了也是沒轍。”
謝箐言又止。
曹海生道:“今兒不忙,小謝想做什麼就去做,說不定能幫上忙。”
謝箐正想請假呢,聞言就是一樂,“好嘞,多謝師父。”
曹海生擺了擺手,“開車小心點兒。”
謝箐背上背包,驅車去了山區南邊的桃花鎮。
該鎮有點城中村質,聽說環境較差,想必老鼠不。
如果能找到賣老鼠藥的人,也算變相幫二大隊一個忙。
十五分鐘后,謝箐把車停到了桃花鎮的核心地帶。
謝箐穿著時髦的牛仔服,開著威風凜凜的城市獵人,很有一些王霸之氣,車一停就吸引了不目。
謝箐不以為意,打量了一下,朝一家小賣店走了過去。
看店的是個三十左右的人,正在門口看謝箐的西洋景,見來了他們家,還有點張,“你,你有事兒?”
謝箐道:“買東西。”
“哦,哦……”人松了口氣,推開門,“隨便看,都在貨架上。”
謝箐逛了逛,買了兩瓶宅快樂水和兩袋日期新鮮的“杠子饃”——這是最近的新寵,雖然吃著干,但就是莫名地喜歡。
結了賬,謝箐問老板,“大姐,這附近能買到毒/鼠/強嗎?”
“啊?”人意外極了,“你要買毒/鼠/強?你家還能有老鼠?”
謝箐道:“我家沒有,但我爸工地上多,就過來打聽打聽。”
“你爸包工頭兒啊,難怪了。”人艷羨地說道,“包工頭兒可有錢了。”
謝箐道:“大姐,您給指個道兒?”
人出了門,指著斜對面的一家包子鋪說道,“你去他家問問,他家總買,有門道。”
謝箐謝過,正要過馬路,就聽到了一個尖銳的口哨聲。
循聲看了過去,就見二十米開外,一個二十多歲里氣的男子挑釁地朝笑了笑。
人在后小聲勸道:“咱們這地界,你千萬搭理,越搭理越來勁。”
謝箐謝過人,過了馬路。
包子鋪老板在準備中午賣的包子,聽到謝箐的請求沒說什麼,直接讓自家媳婦把一個“老魏”的傳呼給了。
……
謝箐用大哥大給老魏留了信息,表示工地用,要多買幾包,不超過十分鐘,對方就把電話打了過來,讓去老城區鐘鼓樓附近提貨。
鐘鼓樓是老城區的商業街,頗為繁華,有點堵車。
謝箐開了五十分鐘才趕到地方,一個五六十歲的男子站在鼓樓正面,腳旁放著一個油漬麻花的布口袋。
停好車,大步走了過去,“你好,你就是老魏?”
老魏嚇了一跳,“你誰啊?”
謝箐道:“買毒/鼠/強的。”
老魏不說話,張地看看周圍,提著口袋就走。
謝箐攔住他,從口袋里掏出一百塊錢,“別走啊,我爸工地要用,不騙你。”
老魏了心,三角眼眨了眨,“二百塊,一口價。”
謝箐又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幣,“。”
老魏把兩張一起搶過去,從布口袋里掏出一個塑料袋,塑料袋里裝著大牛皮紙包。
謝箐接過來,重新攔住老魏的去路,“我還有點事想問問你。”
老魏收了錢,大概心里踏實了一些,說道:“你說。”
謝箐道:“我有兩個問題,第一個,在安海,除了你之外,還有誰在賣這個藥,都在哪兒進貨;第二,最近誰和你買過這個藥。”
“你有病吧!”老魏罵一句,轉就跑。
謝箐早有準備,一腳下去,把他踹了個大馬趴。
老魏摔得不輕,一時站不起來,趴在地上齜牙咧。
謝箐道:“我是警察,你跟我往警局走一趟吧。”
……
謝箐不是刑警,沒有逮捕犯人的權利,所以,以熱心市民的份帶老魏去了附近的基層警局。
聽說毒死了人毒/鼠/強,老魏嚇得不行,一到警局就竹筒倒豆子,把他記得的賣過貨的地點、人,批發地點、認識的小販代得詳詳細細。
中午時分,謝箐帶著一份完整的口供回到市局。
到了二大隊辦公室,除一個刑警正在值班外,其他人都不在。
謝箐只好先去吃午飯,剛到樓梯,就見檀易從下面三步并作兩步跑了上來。
謝箐道:“檀隊,正好找你呢。”
檀易停下腳步,“有事?”
謝箐把毒/鼠/強和口供給了他,“檀隊看看,想來能幫上一點忙。”
檀易看了眼,神一振,“正愁不出人手呢,你幫我大忙了。”
謝箐道:“能用上就好,檀隊忙著,我去吃飯了。”
檀易看了看表,“已經十二點了,走吧一起。”
謝箐腳下略一猶豫,到底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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