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盈香是正妃,按規矩,是應當來請安的。何況,瑟瑟還打聽到夜無煙在此用早膳,自然不能不來了。但,也知自己是不歡迎的人,瞧那挑門簾的小丫鬟擺著的一張臭臉。
瑟瑟可不吃這一套,角掛著妖嬈的笑容,緩步走了進去。一進屋,瑟瑟就覺到屋氣氛有些不好,聽到噎的聲音。
瑟瑟沒見到夜無煙和伊盈香的影,站在廳,一邊淺淺笑著,一邊暗自打量著屋的擺設。
屋兩邊擺著紅木鑲金架子,上面擺放著珍玩玉,樣式澤都極其典雅致。正廳的中央,鋪著塊紅地毯,擺著一張紅木桌案,上面擺滿了佳肴小吃,只是桌旁無人,只有兩個小丫鬟手中端著盤子,等著布菜。
那兩個小丫鬟偶爾瞥向瑟瑟的眼神,都鄙夷外加嘲諷。瑟瑟似乎此時才醒悟,奪了伊盈香的房之夜。聽室那約約的噎聲,怕是伊盈香在垂淚吧!瑟瑟心中未免有些歉意外加不忍。若是那樣的話,此時自己來,是否會令伊盈香更加傷心?但眼前形勢似乎也不容退卻了。
室珠簾被小丫鬟掀開,夜無煙攜著伊盈香的手,并肩走了出來。
夜無煙早已換下了那大紅吉服,只著一深紫錦袍,腰間懸著一塊白玉龍玦,他角帶著淡淡的笑意,看上去風神俊秀。打扮得俏可人的伊盈香小鳥依人一般倚在夜無煙畔,兩人看上去那樣親,又那樣般配。
瑟瑟心頭莫名一滯,表面卻不聲地笑了笑。
夜無煙看到凝立在廳中的瑟瑟云淡風輕的面容,忍不住波了一瞬,角搐了兩下。
此次回京,他便聽聞定安侯的千金是帝都才,琴棋書畫皆通,他一直半信半疑,此時便更加確認,那不過是謠傳罷了。
瞧眼前這子,一襲鮮亮的淡綠緞子上衫,本還可,卻偏偏繡了一朵朵綻開的紅桃花。下面是一條淡黃子,卻用各線繡了許多花,花極多,熱鬧得讓人頭暈眼花。這樣彩斑斕的,鮮亮也就罷了,卻梳了一個貴婦人的發髻,很老氣,這沒什麼,卻偏偏還在鬢邊了一朵怒放的牡丹。這也能忍,讓人無法忍的是,臉上妝容太濃,令人幾乎看不出原來的。
夜無煙想起香渺山上見到的瑟瑟,更加篤定,眼前這個子,大約就是這個品味。想想也是,爹爹當年是征戰多年的將軍,娘昔日是叱咤東海的海盜。這樣兩個人,生出的兒怎麼可能是帝都才?就算是花容月貌,大約也會出落庸脂俗吧。
記得夜宴上的裝扮還過得去,不知是誰幫打扮的,不過,當時他心思不在上,也沒怎麼注意。昨日晚間的驚鴻一瞥,那清新的面容似乎也被眼前的脂面龐蓋住了。
夜無煙冷冷“嗤”了一聲,便將目調到別,他可不想污了自己的眼睛。
瑟瑟將他的樣子暗暗看在眼里,心一笑。
這女人,肯定是在裝模作樣變著花樣狐媚子邀寵,還敢拿太後的身體開玩笑,等著皇上發飆被打入冷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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