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陌眼中霎時一片赤紅,別苑里的靈力傳來一波又一波的。
夏璃收回手,一陣心驚。
怎的反應如此大?
施展的是那本夏家籍上的一種法,可以讓人看到自己的前世過往。
是,存著私心,希玉陌能看到,認出。
但是顯然事好像出現了偏差,夏璃看不出其中的所以然。不知道是不是又是自己作不當,路子太野,心想著回到凌云大陸后,一定要想辦法學一學夏家的正規學習系統。
“你看見了什麼?”
“殺戮。”
玉陌仿佛還沒有從那個景象中出來,兩個字說出口,帶著寒冰一樣的氣息,嗜駭人。
月璃心虛,倒了一杯茶,遞給他,沒有再問。
等玉陌緩和些了,才又說道,“我是想告訴你,我和這里的人,不同。”
玉陌想起剛剛的畫面,又想到外頭的那片林子,點點頭。
這應該就是那些傳說故事中,所說的異能吧。
“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六年前,我從另外一個世界到了這里,寄居在這一里,當時這個的主人應該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變故,比如生了一場大病。”
玉陌皺眉,直覺夏璃接下來要說的話里,有什麼重大,而容,怕不是他想知道的結果。
他想拒絕,又想了解。
不過,聽眼前的人說的話,他想了想,大概就是程謙去世之后。
自從月璃和他有了集,離人歸便把月璃的消息,事無巨細送了過來,上面有記載:月璃從長安到京城為程謙送靈,大病了一場。
“之后的事,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想來你都知道。
我是在三年前蘇醒的,程月璃生產那一日,痛死過去,而后,我就真正到了這個世界。”
半晌,玉陌才抬頭,張了張,不知道該說什麼。
眼前的人,不是程月璃,也是程月璃。
荒謬,太荒謬了。
玉陌想笑,卻笑不出聲。
所以,是程月璃的被另外一個人剝奪,而程月璃的靈魂,已經死去了。
那眼前的人,究竟是誰呢?
玉陌抬頭,看向夏璃,眼神里不知是何種緒。
殺了,月璃會回來嗎?
這種想法只出現一瞬,玉陌只覺得心痛難當。
為什麼?
“所以,嚴格說起來,我不是程月璃。”
玉陌看著,很快又低下了頭,走了出去。
夏璃只暼了一眼,不忍再看,心的人為其他子失魂落魄心傷,這種驗,可一點也不好。
但是夏璃理解他。
因為玉陌不記得上一世發生的事,而自己這一世又和他沒有集。
程月璃作為他的伙伴,他的朋友,他的妻子,他這樣的表現,是正常的。
夏璃極力為他開,企圖在自己這邊,能讓自己正視這段關系,起碼不要讓彼此有什麼莫名其妙的誤會。
但是心里,真難啊。
一夜無眠。
夏璃如此。
玉陌如此。
第二日一早,玉陌來告辭。
這個時候,他再找什麼理由留下來,就顯得機不純。
他看起來憔悴了許多,夏璃還是莫名地心一。
“多謝夏姑娘如實告知。”
夏璃應了一聲,沒有接話。
“一會,我會讓張老送你出去,以后,不要再來這里,你,和我們不一樣。”
“我明白。”
這兩日,玉陌幾乎把之前所有的觀念都打碎,又重新重組了一遍。
“還有綿綿,你帶走吧。跟著我,不合適。”
夏璃的聲音,帶著些許落寞,畢竟是自己生的孩子,又帶了那麼多年,說沒有是假的。
玉陌抬頭,謝的話到了邊又說不出口,若是沒有夏璃,兩個孩子也不會來到這世上。
看著這悉的面容,卻不是悉的人,玉陌心中的覺十分的怪異。
不適。
“好。”
“那就有勞你費心了。”
“我是他們的父親。”
夏璃尷尬地別開頭。
真不敢相信,這樣疏離的話是從他們口中說出來的。
“以后,我可以帶他們來見你嗎?”
夏璃愣住,好一會才開口,“以后再說吧。”
是想拒絕的,長痛不如短痛。但是把話說死了,以后有個萬一,沒有退路。
“好。”
“出去以后別跟任何人說起這里,對你不好,對我可能會引來殺之禍。”
玉陌心中一,這麼嚴重?但是并沒有多問,點點頭。
兩人沒有再說話,空氣仿佛靜止。
雖然已經知道眼前的人不是月璃,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玉陌總覺得自己對有一種特別的。
就是那種,一想到自己馬上要離開,便極度難的心。
這種難,源自于以后再見不到。
昨夜,他想了很多,其實他總是有一種覺:月璃并沒有死。
不,是他的人沒有死,無論什麼名字。
只是這個時候,他并沒有想通里頭的關鍵,雖然覺得疑,但還是把這些都歸咎于眼前這張月璃的臉。
“我走了。”
“嗯,照顧好敬亭和綿綿。”
夏璃有一瞬間無比悲傷,這個場景像極了民政局門口要離婚的夫妻。
破裂,平靜分開。
“如果你愿意的話,可以……”
你可以和我一起走,我們有兩個孩子,或許我們……
玉陌對自己有這種想法表示不理解,但是此時此刻,他就是這麼想的。
他想把留在邊。
雖然這看起來,像是對月璃的背叛。
但是,他沒有時間考慮,他的話快過了他的思維。
“不,我不愿意。”
夏璃知道他想說什麼,打斷了他的話。
這是給自己的最后一份面。
玉陌沒有上一世的記憶,不認識,不怪他也不怨他,早就該想到這種場景的。
但是不代表就愿意去做一個替代品,還是他的其他人。
不,不愿意。
玉陌噤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玉陌張了張,卻沒有一個字出口,他對著拱了拱手,行了告辭禮。
夏璃回了一禮,眼神中有些許波,的角牽出一笑,看起來勉強得難。
玉陌轉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
“夏姑娘,曾經,我們可是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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