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甜甜和默默就跟著來送飯的張媽一起過來了，夏莎雖然也很想來，但蘇錦如在視頻裏製止了。

甜甜進病房，見到媽媽的樣子，就難過的哭出來，“媽媽，你是不是很疼？”

“媽媽沒事。”蘇錦如想兒的頭，結果手背撞到了的下上。無奈地苦笑，“媽媽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看不見，快點讓媽媽你的頭。”

甜甜馬上把媽媽的手放在頭上。

蘇錦如了兒的頭發，“甜甜乖，不哭，醫生會把媽媽治好的。”

媽媽之前也住過院，隻是這次看起來最嚇人，所以甜甜才會一看見就嚇壞了，但聽見媽媽這麽說之後，就冷靜下來，“那媽媽你好好養病，要聽醫生的話，快點好起來才能快點回家。”

“知道了。”蘇錦如笑著點頭，希兒能看出在笑，“默默呢？”

“我在這，媽媽。”沈默過來拉住了媽媽的手。

蘇錦如微微側過子，想象著兒子就在眼前，笑，“機人大賽的決賽媽媽可能沒法去看了，你要加油。”

沈默眼眶泛紅，“我一定會拿冠軍回來的。”

“好了，跟張媽回去吧，媽媽要多休息。”沈延風提醒，兩個孩子隻能依依不舍的離開。

兩小隻走後，蘇錦如靠在床上，好半晌，什麽話都沒說。

很難過。

從醒來到現在，一直都沒問調香炸的事，沈延風也沒說。知道，香料混在一起本不會發生那麽劇烈的化學反應，而且不可能那麽巧，就找不到護目鏡了。

但有點不敢問，怕自己難過。

就這樣平靜地過了一周，的眼睛並沒有太過惡化，但醫生說，最長兩個月，如果還是沒有等到眼角的話，就要有眼角摘除的準備了。

這一周的時間對於蘇錦如來說很漫長，除了睡覺，聽沈延風講故事，就是安靜的坐著，聽外麵的聲音，聽樓道裏的聲音，聽能聽見的一切聲音給自己解悶。

蘇錦如發現自己的嗅覺和聽覺都開始變得越發靈敏，每天剛打開飯盒就知道張媽做了什麽飯菜。

所以決定跟沈延風攤開來聊一聊這件事。

“沈延風，要是我變瞎子，你會收回求婚戒指嗎？”蘇錦如說著豎起了戴戒指的手。

沈延風攥住的手，“首先，你不會變瞎子，其次，我沈延風送出去的東西絕對不會收回來。”

蘇錦如想了想，“那你會在外麵找小老婆嗎？”

“沒興趣。”

“好。”蘇錦如點頭，“那你幫我找盲文老師吧，我打算學習一下盲文。”

“蘇錦如！”沈延風皺眉。

蘇錦如往後脖子，雖然眼前一片漆黑，但仿佛能看見沈先生微微皺起的眉峰，“放輕鬆，放輕鬆。”順著胳膊上去，找到了他眉心的褶皺，輕輕用手按了按，“你總這麽皺眉會容易變老。”

“你還能嫌棄我？”

“哈？也是，反正我也看不見了。”

“蘇錦如！”沈延風又一次了的名字，明顯是在生氣。

“好好好，我現在還沒有變瞎子，隻是差一對合適的眼角，相比其他，眼角手的功率非常高，但需求量也很大，我知道你可以從黑市上買一對回來，但從黑市購的東西都存在很大的風險，所以在萬不得已的時候你都你不會用這種方式，對吧？”

聽見沈延風聲音低沉的“嗯”了一聲，卻不知道他現在的表滿眼都是悲戚。

他覺得對不起。

如果不是他低估了何守禹，如果不是他沒有做好保護工作，就不會傷，不會替他背下這個報複。

蘇錦如繼續說：“但是想找到合適的眼角也是要靠緣分的，所以我想先做好當個盲人的準備，我是個調香師，隻要我的嗅覺沒出問題，就依然可以繼續做香水，而且，我發現看不見的這些日子，我的嗅覺比以前還靈敏了，這不是很好嗎？”

“我不會讓你一直看不見。”

“嗯嗯，我相信你，但我習慣了做最壞的打算行不行？再說了。我就算變瞎子也是個有錢的瞎子，不用太擔心生活上的問題，不是嗎？”

“不許再做這種七八糟的假設了。”

蘇錦如拉著他的手晃了晃，“所以……你會去幫我找老師吧？”

沈延風不得這種滴滴求他的聲音，就算要天上的月亮，他也要想辦法摘下來給，“知道了。”他看著被裹得嚴嚴實實的腦袋，莫名覺得有點可。

這天，夏莎產檢完之後，直接來了病房，還帶著最喜歡的巧克力蛋糕。

這是夏莎第一次來醫院看，雖然兩人已經視頻過很多次了，但見到蘇錦如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還是心疼得要死。

“嗨，木乃伊小公主，猜猜是誰來看你啦？”

蘇錦如一下坐直了腰桿，歪頭朝向門口，就像能看見夏莎一樣，驚喜道：“親的，你怎麽來了？”

“我來給你兒媳婦做檢查，順便帶來問一下婆婆。”夏莎說完拍拍肚皮了，走到床邊坐下，“最近的胎可明顯了。”說著抓起蘇錦如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稍等啊。”

“嗯嗯。”蘇錦如著夏莎肚子上的溫度，像是能聽到寶寶微弱的心跳一樣，“啊，有了有了，天啊，肯定是個跟甜甜一樣的小搗蛋鬼。”

“孩還是活潑點好，默默就是個悶葫蘆了，倆人要是都太安靜，多無聊啊。”夏莎憧憬著，好像兒真的要嫁給沈默一樣。

蘇錦如笑起來，“到時候別嫌棄默默太悶葫蘆就好。”

兩姐妹在一起，漫無目的的胡扯，夏莎一小口一小口的喂蘇錦如把蛋糕吃了，直到護士過來提醒蘇錦如該休息的時候，夏莎才走了。

臨走的時候讓放心，會好好照顧好甜甜。

蘇錦如上笑著答應，其實心裏又有點想念兒了。

每天都要把這些邊重要的人的臉在腦子裏回憶一遍，生怕總看不見，自己會忘記他們的樣子。

雖然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雖然每天都在找各種各樣的理由安自己，但想到在看不見兒和兒子長大的樣子，看不到小夏莎，看不到甜甜將來的男朋友也看不到默默以後的朋友，心裏就有些酸酸的。

可沒跟任何人說，怕聽的人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