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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就是顧元元嫁去靈湖村的日子。
原本早就定好,今早由顧海和顧杰兩人用牛車把顧元元送去沈家的,只不過顧元元昨天把家里的屋子和地捐給村里,昨晚上張金花在家鬧了一宿,今天早上顧家大房索大門閉,本不管顧元元出門的事,讓顧元元自己走著去。
靈湖村和青山村中間隔了兩個村子,四十多里地,牛車要走一個時辰,走路要花半天,顧元元連路都不認識,怎麼走過去?
再說兩個村子隔得這麼遠,這又不是的前世,通發達且安全有保障,這路上萬一遇到危險怎麼辦?
顧元元角扯起一冷笑,轉去了村正家里:“村正爺爺!元元想請您幫個忙。”
村里昨天才收了顧元元屋子和地,這會兒村正看到顧元元,自然無比熱,呵呵笑道:“元元……”
剛想問顧元元有什麼事,忽然想到今天是顧元元出嫁的日子,這個時候,按道理應該已經出發了,怎麼還有空跑到他這里來?
想到那五間青磚大瓦房和六畝地,村正心里一,急道:“元元,你,你不是今天出嫁嗎?怎麼還沒走,也不怕耽誤了吉時。”
顧元元出一臉委屈的神,道:“村正爺爺,元元正是因為這個才來找你的。”
“大伯家里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今天到這會兒都還沒開門,我,我不認識靈湖村。”
顧元元說著,出一個人赧的表,兩只手更是不安的絞著,期期艾艾的對村正道:“聽說靈湖村離我們村子很遠,所以,我想麻煩村正爺爺,能不能請村子里的哪位大叔,趕牛車送我一趟。”
“我怕自己走去,被人笑話。”顧元元急急道:“牛車我自己家里有,我就是不會趕。”
村正一聽,哪里還不知道這是顧家大房對昨天的事不滿意,故意整治顧元元。
可顧海他怎麼就沒想到,顧家大房這麼做,不僅僅是整治顧元元,而且是在狠狠打村里的臉。
哦,顧元元把屋子和地捐村里,你顧家大房就要對付顧元元?這是不把村里當回事啊!
而且,顧元元是青山村嫁出去的姑娘,要是自己一個人走去靈湖村,被靈湖村和沈家的人看輕,豈不是連累整個青山村的人都丟臉?
到時候,外面還不定傳出什麼閑話,說青山村的姑娘不值錢,不然怎麼會自己上趕著走去婆家?
這口氣,村里一定要爭!
村正心里怒氣發,“蹭”一下站起來道,對顧元元道:“顧海一家不給你送嫁,村里來。”
“我這就人去幫你趕車,再多安排幾個人手去送嫁,村里絕不你自己走去靈湖村!”
顧元元乖巧點頭:“多謝村正爺爺。”
有村正出面,加上顧元元昨天捐出來的屋子和地,村里響應去送嫁的人非常多。
不過因為牛車一共只有三輛,顧元元滿滿當當的“嫁妝”一輛牛車都裝不完,另一輛牛車還裝了大半車才算數,這麼一來,就坐不下多人,所以最后,送嫁的人就只去了十多個人。
村正也跟著一起坐上車,親自前往靈湖村送嫁!
這個過程,顧家大房的人一直沒出現,等三輛牛車駛出村子一會兒,確認顧元元已經走了的時候,顧家大房的大門才打開。
張金花喊上顧海,作飛快的往顧元元家走去。
要趁村里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把顧元元家里那些東西全都搬走,反正,顧元元只是說把屋子和地捐給村里,又沒說屋子里的東西一起捐給村里!
張金花一邊想著,一邊練的進了顧元元家的大門,接著,屋里傳出一聲尖……
慢了一步的顧海連忙沖進去,沖進去之后,顧海也想尖,差點懷疑自己走錯地方了。
屋子里空的,除了幾件搬不走的大型家俱和灶臺等,其他東西,連鍋碗瓢盆都收干凈了,一塊多余的帕子都沒給他們留下來。
張金花拍著大嚎起來:“不要臉的賤蹄子,拿著顧家的東西去補男人……”
顧海被嚎得心浮氣燥,不耐煩喝道:“行了,嚎什麼嚎,要不是你蠢,當著眾人的面說房契地契在你手里,哪有現在這回事?”
張金花大怒:“你怪我?你現在倒來怪我?是誰說把房契地契還給那個小賤蹄子不要的?”
“要不是你死要面子,不肯讓我把賣了,現在怎麼會人財兩空?”
“你自己蠢,倒有臉來怪我?!”
顧海本來就因為到手的房子和地飛了心極差,現在還被張金花罵得下不來臺,氣得直接一掌打過去,怒喝道:“我讓你給我閉!”
張金花冷不丁挨了一掌,臉被打得歪向一邊,整個人都被打懵了。
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反應過來之后,想也不想,當場就一把撓回去。
顧海的臉一下子被撓出幾道鮮紅的指印,尖銳的疼,手一,竟然破皮流了,當即大怒,一邊罵著毒婦,一邊打回去。
張金花又不傻,肯定不能站著不讓他打,自然是要還手的。
兩人很快打一團,邊打邊罵,靜鬧得越來越大,驚了村里人,倒讓大家又額外看了一場好戲。
最后,還是顧杰聽說這事,跑來制止,打得難分難解的兩個人這才停下來。
隴海和張金花兩人,一個臉上全是抓痕,一個臉上是高腫的掌印,差點讓人連本來面目都看不出來,顧杰看得眼皮直跳,覺得簡直丟盡了自己這個讀書人的人,強忍著才沒當著村里人的面發火,回去后不得又鬧了一場。
顧元元可不知道顧家大房的鬧劇。
之所以把用得著的東西全帶上,是因為想過了,如果靈湖村沈家是個好的,僅僅只是窮了點的話,那帶過去的這些東西,完全可以拿出來抵用一陣,改善生活條件,努力發家致富。
如果那個沈家不是什麼好人家,那有這些東西,也完全可以關上門過自己的日子。
自己手,足食,才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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