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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花花的大米在熱水里翻滾,煮開花來,香味撲鼻,是聞著,就讓人口水直流。
沈長興端起就走。
沈正凌想攔,顧元元制止了他。
沈看著眼前這一幕十分得意,顧元元一個新嫁進門的錄媳婦還想跟斗,做夢!
這不,這鍋白米粥現在可就是歸吃了。
沈看著顧元元,出一個得意且囂張的笑容。
赤祼祼的挑釁。
顧元元并不理會沈,只問沈全福道:“爺爺你也認為,應該把給寶兒和正則補的白米粥,孝敬給你和吃嗎?”
沈全福淡淡看了一眼,說道:“你吃了一輩子苦,你們這些做小輩的,孝敬點吃的也應該。”
顧元元點點頭,道:“我明白爺爺的意思了,孝敬長輩確實是應該的。”
沈老太高聲道:“你知道就好,既然嫁進我們沈家,以后就要記得多孝敬我老太婆。”
顧元元已是怒到極點,表卻愈發冷靜,應道:“沒問題,我一定好好孝敬。”
說著,拉起沈正凌轉就往外走,路過沈寶兒幾人邊的時候,顧元元吩咐道:“寶兒,招兒,你們兩個帶著弟弟妹妹先進屋,把那碗野菜糊糊先分吃了墊墊肚子,等我回來給你們做好吃的。”
沈寶兒和沈招兒幾人乖乖應了。
老沈家白米粥到底,并不在意顧元元和沈正凌出去干什麼。
鍋里的米剛剛煮開,還沒熬化,還得再煮一會兒才能吃。
沈老太看著鍋里濃稠的米湯,吩咐趙水仙:“長興媳婦,去,燒一灶火,把米粥熬化開來,再加兩瓢水下去煮。”沖著院子門口罵咧咧道:“真是個敗家娘們!吃白米粥就算了,竟然還煮得這麼濃稠,誰家的野菜糊糊都沒有這麼濃稠的。”
趙水仙不太樂意沈老太喊干活,不過看在白米粥的份上,還是去了廚房。
沈正凌被顧元元拉出老沈家的院門,確認里面的人聽不見他們說話,這才問道:“我們這是要做什麼?”
顧元元一本正經道:“當然是去找村里人借白米啊。”
沈正凌皺眉道:“村里有白米的人家不多,只怕不好借。”
他說著又不解道:“你想吃的話,袋子里還有一些白米,為什麼不拿出來煮了,要出來借?”
顧元元道:“沒事,借不到就多借幾家。”笑:“重點不在白米,在借。”
老沈家人以為的白米粥是這麼好吃的嗎?
要是讓老沈家這麼輕易把這鍋白米粥吃下去,就不顧元元!
顧元元拉著沈正凌的手往前拽,說道:“我對村子不,你是本村人,快點前面帶路,快點快點,慢了的話,就吃不上白米粥了。”
沈正凌好像有點明白顧元元的意思了,好像又有點不明白。
管他呢,反正他媳婦兒聰明,不會吃虧就對了,更主要的是,媳婦兒主拉他的手!
啊啊啊啊啊……激!
沈正凌覺得心跳得厲害,像是要從口跳出來似的,腳下的步子都快了幾分。
敲開第一家鄰居的門,開門的村民看到沈正凌嚇了一大跳,竟然下意識后退兩步,這才白著臉問:“你,你們有什麼事?”
眼看沈正凌把人嚇得幾乎當場關門,顧元元一把將人拉開,自己上前道:“這位大哥,你們家有大米嗎?我想你們家借點大米。”
“寶兒和正則這幾年虧著了,我就想盡早給他們好好調養回來,省得他們以后苦。”
“只是,我嫁妝里雖然帶了點大米過來,可是爺爺說這輩子吃多了苦,虛,現在讓我們多孝敬,讓大伯把那鍋白米粥端走了。”
“按理說家里伯伯叔叔健在,堂兄堂弟眾多,怎麼也不到夫君一人孝敬長輩,”顧元元說到這里委屈道:“我們昨天才孝敬了十五兩銀子……”
“孝敬長輩是應該的,可為長嫂,我也不能放著寶兒和正則不管。”
“所以就想問大哥借白米,等我們過幾天去鎮上買了大米就還給大哥。”
那村民聽了顧元元一番話,十分驚訝,道:“我家沒有白米,實在幫不上忙。”
顧元元忙道:“沒關系沒關系。是我們打擾大哥了,謝謝大哥,你真是個好人。”
等顧元元和沈正凌走遠以后,這位村民自言自語道:“那沈老太壯得能打死頭牛,也敢說自己虛要進補?真是不要臉!”
顧元元拉著沈正凌一路走過去,也不拘去敲門,便是路上遇到靈湖村的村民,顧元元便上前講訴一番原委,找人借米。
一時間,米沒借到,大半個村子都知道,沈老頭沈老太搶家里孫子孫補子吃的白米粥。
而且熬粥的大米,還是顧元元從青山村帶來的嫁妝。
消息傳到沈全壽耳朵里,沈全壽氣得差點吐出一口老。
老沈家到底還要不要臉了?
是不是嫌棄名聲還不夠差,想要完全敗了去,徹底斷了沈長榮讀書的念頭?
沈全壽這邊氣得跳腳,站起來就往老沈家走去,顧元元和沈正凌已經來到李福生家里借米。
李福生跟沈家一向是不對付的,聽了顧元元的話,眼皮狠狠一跳。
顧元元這手段,可真是厲害了。
一句老沈家的壞話都沒說,卻把老沈家的名聲敗了個干凈。
沈老太撒潑打滾了一輩子,只怕也想不到臨了臨了還得栽在顧元元手里。
偏偏顧元元這個孫媳婦,是自己挑的。
李福生原是不想淌這趟渾水的,這時候忽然就覺得,去老沈家看他們的憋屈樣,也不錯。
李福生想到這里,義正嚴辭的對顧元元道:“孝順老人大固然沒錯,可也要分況。”
“你們啊,就是太老實,昨天才剛給了十五兩銀子的孝敬,今天哪里就又要你們孝敬了?”
“就算也不上你們。”
“沈全福這麼多兒子孫子,全都死絕了不,就指著沈正凌一個人孝敬?”
“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嘛!”
“走,我跟你們去老沈家走一趟,倒要看看他們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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